守夜人：维度折痕 第14章 二龙山聚义，智深说因果

逃离梁山，我们一路疾行，直至天色微明，才在一处僻静山谷停下脚步。鲁智深性子急躁，甫一停下，便瞪着铜铃大眼，急不可耐地问道：“林兄弟，这二位是？梁山究竟出了何事？晁盖哥哥怎地由着吴用那厮胡来？”

林冲叹了口气，将我们介绍给鲁智深，并将梁山变故、天魔殿、晁盖被控、众头领魔化之事，详细道来。

鲁智深听罢，勃然大怒，禅杖重重顿地，砸出一个深坑：“直娘贼！洒家就说那吴用面相奸猾，非是善类！竟敢勾结妖邪，害我梁山兄弟！待洒家杀回梁山，一杖结果了那厮！”

“鲁大哥稍安勿躁。”林冲连忙拦住他，“吴用如今势大，天魔殿诡异难测，贸然回去，无异于送死。需得从长计议。”

顾衍也道：“鲁大师，如今敌暗我明，实力悬殊。当务之急，是联合所有尚存良知的力量，查明魔煞根源，方能破局。”

鲁智深虽莽，却也明白道理，强压怒火，喘着粗气道：“依你们说，该如何是好？洒家这二龙山上，还有几十个忠心弟兄，都是跟洒家从五台山下来的，未被那劳什子魔气沾染！”

二龙山？这倒是个不错的落脚点。

“鲁大师，可否容我等暂避二龙山？”我拱手道，“李逵兄弟魔气未除，需安静所在设法化解。二龙山易守难攻，可作根基。”

“有何不可！”鲁智深爽快应道，“二位兄弟既是宋公明派来，又助林兄弟脱险，便是洒家的朋友！二龙山虽小，却还容得下几位好汉！”

计议已定，我们便随鲁智深前往二龙山。二龙山虽不如梁山险峻宏大，但山势奇崛，关卡森严，鲁智深麾下虽只有几十名僧兵，却个个武艺精熟，纪律严明，眼神清澈，与梁山喽啰截然不同。

安顿下来后，鲁智深摆下素斋款待。席间，他谈起自己离开梁山的缘由。

“数月前，洒家便觉山上气氛不对。”鲁智深灌了一口酒，抹嘴道，“许多兄弟变得古里古怪，动不动就喊打喊杀。洒家性子直，看不惯，便与几个魔崽子起了冲突。吴用那厮表面和稀泥，实则偏袒那些魔崽子。洒家一气之下，便向晁盖哥哥请命，来这二龙山驻扎，眼不见为净。”

他叹了口气：“早知如此，洒家当时就该一杖打死吴用，也不至于酿成今日大祸！”

“鲁大哥离山时，可曾察觉那天魔殿的异常？”林冲问道。

鲁智深皱眉回想：“洒家离山前，那殿似乎刚动工不久。洒家偶然路过，只觉那地方阴风惨惨，让人极不舒服，还跟看守的魔崽子打了一架。现在想来，那殿定然有鬼！”

看来，天魔殿的修建，是梁山魔化的关键转折点。

“要对付天魔殿和吴用，需得联合武松兄弟。”林冲沉吟道，“武二郎性情刚烈，武功高强，若他肯出手，胜算大增。”

“武松？”鲁智深挠了挠光头，“那小子自打上了梁山，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整天冷着张脸，独来独往，连洒家找他吃酒都不理会。怕是也着了道！”

武松也出了问题？这可不是好消息。

“无论如何，需得设法见武松一面，探明其心意。”顾衍道，“此外，宋押司在郓城暗中联络旧部，或许也能有所作为。我们需多方着手。”

接下来的几日，我们便在二龙山安顿下来。我专心为李逵化解魔气。有了相对安稳的环境，我得以更细致地探查他体内状况。那魔煞与他的魂魄纠缠极深，强行净化风险极大。我尝试以魂火模拟宋江的“义气”波动，辅以精纯的生机之力，缓缓滋养他受损的心神，引导其本性苏醒。

此法虽慢，却初见成效。李逵狂暴的次数逐渐减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偶尔能认出我们，甚至能断断续续地回忆起一些往事，虽然依旧痛苦，但已有了好转的迹象。

鲁智深则每日操练僧兵，打磨武艺，只待时机成熟，便杀回梁山。林冲则利用旧日关系，暗中设法与梁山之上尚存理智的少数头领取得联系，如“神医”安道全、“紫髯伯”皇甫端等，希望能得到内应。

这一日，我正在为李逵疗伤，顾衍与鲁智深在山寨议事，忽有巡山僧兵来报：山下有一行官军模样的人马，押解着几辆囚车，正朝二龙山方向而来！

我们登上寨墙望去，只见山下官道上，约百余名官兵，押着三辆囚车，缓缓行进。囚车中关押的，竟是几名伤痕累累的汉子，看衣着气度，绝非寻常百姓。

“是济州府的官兵！”林冲眼神锐利，“那囚车中……似乎是‘没遮拦’穆弘、‘小遮拦’穆春兄弟！他们怎会被擒？”

穆弘、穆春，亦是梁山旧将，虽非天罡正将，却也骁勇善战。他们被擒，定有蹊跷。

我的“灵视”扫过那队官兵，心中猛地一凛！那些官兵看似正常，但其神魂深处，竟都缠绕着一丝极其隐晦的魔煞印记！他们是被控制的傀儡！而囚车中的穆弘兄弟，虽身受重伤，但眼神清明，并无魔气！

这是一个陷阱！一个针对二龙山，或者说，针对我们这些“反抗者”的陷阱！

“不能让他们过去！”鲁智深怒道，“管他是不是陷阱，先救下穆家兄弟再说！”

“且慢！”顾衍拦住他，“对方以穆家兄弟为饵，必有后手。我们需谋定而后动。”

山下，押解队伍似乎察觉到了山上的动静，停了下来。一名军官模样的策马而出，朝着山寨方向高声喊道：

“山上的人听着！吾乃济州府兵马都监‘黄蜂’黄信！奉命押解梁山余孽穆弘、穆春前往东京受审！识相的速速让开道路，否则，踏平你这二龙山！”

黄信？此人亦是原梁山头领，如今竟成了朝廷鹰犬，还带着被魔化的官兵！

局势，瞬间变得扑朔迷离。救，还是不救？守夜人的抉择，再次摆在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