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人：维度折痕 第16章 潜行朝歌，鹿台阴云

陈塘关的危机暂时告一段落，但更大的阴影笼罩在心头。李靖派出信使，暗中联络西岐与东海龙宫；度厄真人则坐镇关内，一方面继续教导哪吒（虽然收效甚微），另一方面与昆仑保持紧密沟通。

而我和顾衍，则肩负起了最危险的任务——再次潜入朝歌，近距离监视鹿台，寻找破坏“万魂噬灵阵”的机会。

有了上次的经验和缴获的“血煞门”部分信物、暗号，我们这次的潜入准备更加充分。顾衍利用缴获的邪修衣物和材料，精心制作了两套足以以假乱真的“血煞门外门弟子”行头，并再次动用了压箱底的“幻形符”，将我们的容貌气息调整得更加阴郁邪戾。

数日后，我们化身成两名面容普通、眼神麻木的低阶邪修，混入一支前往朝歌运送“特殊物资”的商队，顺利通过了严密的盘查，再次进入了这座奢华与腐朽交织的魔都。

朝歌城内，气氛比上次更加压抑。街道上巡逻的甲士眼神凶悍，随处可见穿着诡异道袍的“仙师”随从，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和邪气更加浓郁。百姓们行色匆匆，面带菜色，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麻木。鹿台方向传来的能量波动，如同一个巨大的心脏在搏动，每一次跳动都牵引着整个城市的负面情绪。

我们没有急于靠近鹿台，而是在城内几个水鬼七提供的秘密据点附近徘徊，暗中观察。这些据点大多伪装成普通的商铺、客栈甚至赌坊，但进出之人皆气息阴冷，行动鬼祟。我们小心地利用暗号接上头，扮演着领取任务、交换情报的低级角色，逐渐摸清了一些外围情况。

“鹿台守备极其森严，不仅有重兵和邪修，更布下了层层叠叠的邪阵，硬闯是找死。”在一处僻静的死胡同里，顾衍压低声音说道，“据一个醉醺醺的‘同门’透露，阵法核心由‘幽水使者’和另外几位使者亲自镇守，就连申公豹也时常前往。”

“关键是阵眼。”我回忆着水鬼七的供词和度厄真人传授的阵法知识，“万魂噬灵阵这等大阵，必有数个核心阵眼，用以汇聚和转化能量。若能找到并破坏一两个关键阵眼，虽不能彻底摧毁大阵，但足以使其运转不畅，延缓进程。”

顾衍点头：“没错。而且阵眼所在，防御或许相对外围松懈，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像真正的幽灵一样在朝歌的阴影中活动。白天，我们混迹于邪修聚集的场所，旁敲侧击地打探消息；夜晚，我们则凭借高超的潜行技巧和“灵视”能力，在鹿台外围区域小心翼翼地探查。

鹿台工地已被一层浓厚的黑红色邪气笼罩，从外面根本看不清内部情形。但通过观察能量流动的细微差别和邪修巡逻的规律，我们逐渐锁定了几处能量汇聚异常、守卫巡逻间隔较长的可疑地点。

其中一处，位于鹿台西北角，靠近一条被称为“怨魂渠”的地下污水河。这条河汇聚了全城的污秽，直通鹿台地下，怨气冲天，等闲邪修都不愿靠近。但我的魂火感应却察觉到，那里有一股极其隐晦但精纯的阴寒能量，与“幽水使者”的气息同源，很可能是水行阵眼的所在！

“怨魂渠……风险极大，但或许是突破口。”顾衍看着那散发着恶臭和怨念的黑水河道，眉头紧锁。

“再危险也得试一试。”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对那污秽环境的生理不适，“准备一下，明晚行动。”

次日深夜，月黑风高。我们换上特制的、具有一定辟邪和隔绝气息功能的黑色水靠，潜入冰冷的怨魂渠中。河水粘稠污浊，无数冤魂的负面意念如同针扎般试图侵蚀我们的神识，恶臭几乎令人窒息。

我全力运转魂火，在体表形成一层薄薄的净化光晕，驱散邪念和部分污秽。顾衍则凭借深厚的修为和意志力硬扛。我们如同两条游鱼，沿着河道，悄无声息地向鹿台方向潜去。

越靠近鹿台，河水中的怨气越重，甚至凝聚成一张张扭曲的人脸，发出无声的哀嚎。河道两侧的石壁上，开始出现刻画着诡异符文的黑色石柱，显然已是阵法范围。

突然，前方水流变得湍急，一个巨大的漩涡出现在河道中央！旋涡中心，隐隐有一个散发着幽蓝光芒的洞口，阴寒刺骨的能量正从中不断涌出！

“就是那里！”我心中一动，指向旋涡。

我们小心地避开漩涡的吸力，沿着边缘靠近洞口。洞口被一层透明的、如同水幕般的能量屏障封锁，上面流动着复杂的符文。

“是水镜结界。”顾衍仔细观察，“强行突破会立刻惊动守卫。需要找到结界的能量节点，或者……用对应的法诀开启。”

我集中精神，“灵视”全力分析着结界的能量结构。同时，回忆着水鬼七交代的关于“幽水使者”一脉的功法特点。魂火的感知力极其敏锐，很快，我发现了结界上一个极其微弱的、如同呼吸般波动的能量薄弱点。

“那里！”我指给顾衍看，“结界并非完美无瑕，那个点似乎是能量循环的间隙！或许可以尝试用极阴寒的水属性力量模拟波动，骗过结界！”

顾衍眼神一亮：“我来试试！”他屏息凝神，双手结印，调动体内元气，模拟出一股精纯阴寒的水灵之力（虽非邪气，但属性相近），小心翼翼地引导向那个薄弱点。

水灵之力与结界接触，结界微微荡漾，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顾衍全神贯注，精细地调整着力量的频率和强度，试图与结界的波动同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水下压力和环境对我们都是巨大的考验。就在我感觉快要支撑不住时——

“嗡……”

一声轻微的鸣响，水镜结界如同融化的冰雪般，悄然打开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缺口！

“成功了！快进！”顾衍低喝。

我们毫不犹豫，迅速钻入洞口。结界在身后迅速闭合。

洞内是一条向下的石阶，潮湿阴冷，两侧石壁上镶嵌着发出幽蓝光芒的宝石，照亮前路。浓郁的阴寒能量几乎凝成实质，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某种药材的混合气味。

我们沿着石阶小心翼翼向下，心跳加速。阵眼，就在前方！这一次潜入，能否找到破坏邪阵的机会？朝歌的最终秘密，又隐藏在这鹿台之下的何处？守夜人的刀刃，已悄然抵近黑暗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