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人：维度折痕 第2章 陈塘关暗流

救回孩童，回到石矶庙时已是深夜。阿虎将孩子安顿好，又对我们千恩万谢。经此一事，他对我们已全然信任，不再视我们为普通的游坊之人。

“二位恩公身怀异术，绝非寻常之辈。如今世道纷乱，妖邪横行，这苦水村乃至陈塘关一带，恐怕已无宁日。”阿虎神色忧虑，“今日那红衣女鬼口中的‘黑煞老祖’，想必就是朝歌城里那些妖人的同党。他们掳掠童男童女，定是修炼某种极其恶毒的邪法！”

顾衍沉吟片刻，问道：“阿虎，你久居此地，可知陈塘关总兵李靖，对此等恶行是何态度？”

阿虎叹了口气：“李总兵自然是忠义之士，屡次上书陈情，也曾派兵清剿过几股流窜的邪修。但…唉，朝中有人作梗，闻太师似乎也…态度暧昧。总兵大人兵力有限，又要防备东海妖族作乱，实在是捉襟见肘啊。”

闻太师态度暧昧？这与我们熟知的部分封神演义设定似乎有出入，但考虑到“外来因素”的干扰，一切皆有可能。

“东海妖族作乱？”我捕捉到这个信息。陈塘关毗邻东海，哪吒闹海的故事可是封神的重要开端。

“是啊，”阿虎点头，“近半年来，东海沿岸屡有渔民被海妖所害，甚至有水族精怪夜袭村庄的传闻。李总兵三子…唉，不提也罢。”他似乎欲言又止，关于哪吒的事情，此时显然还未发生，或者正处于某种微妙的阶段。

顾衍与我交换了一个眼神。陈塘关局势复杂，朝廷邪修、东海妖族、以及即将登场的哪吒…这里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旋涡，但也可能是我们切入封神主线，寻找“维稳”契机的重要节点。

“阿虎兄弟，”顾衍正色道，“实不相瞒，我二人乃隐世修行者，此番入世，正是为平息妖氛，匡扶正道而来。如今陈塘关暗流涌动，我等欲前往查探，不知你可有门路，能让我等见李总兵一面？”

阿虎闻言，眼睛一亮：“恩公愿助总兵大人，那是再好不过！我虽人微言轻，但守这石矶庙，与陈塘关军中一位负责巡防的偏将有些香火情分。我可修书一封，为二位引荐！”

事不宜迟，阿虎当即取出竹简，刻下荐书。次日清晨，我们便带着荐书，告别阿虎，前往陈塘关。

陈塘关作为东海屏障，关城雄伟，守军森严。出示荐书后，我们很快被引到那位姓王的偏将处。王偏将是个面色黝黑、作风干练的中年汉子，看了阿虎的信，又打量我们一番，见我们气度不凡（顾衍刻意流露了一丝沉稳如山的气息，我则收敛魂火，显得深邃），便不敢怠慢。

“二位高士愿助总兵，王某代总兵先行谢过。只是…”王偏将面露难色，“总兵大人近日因东海妖患和朝中压力，心力交瘁，寻常人等恐难见到。不过，今日恰逢总兵在校场点验新军，二位可随我前往，或许能寻得机会。”

我们随王偏将来至关内校场。只见旌旗招展，数千兵士列阵操练，杀声震天。点将台上，一位身着戎装、面容威严、眉宇间带着忧色与刚毅的中年将领，正是陈塘关总兵李靖。他身旁还站着几位副将和一位身着道袍、仙风道骨的老者。

“那位是度厄真人，总兵的方外之交，近日受邀前来相助。”王偏将低声介绍。

度厄真人？我心中一动，这可是哪吒的师父之一，也是封神中的重要角色。他的出现，意味着剧情线正在推进。

校场点验本是常规军务，但进行到一半时，异变突生！

东边天际，原本晴朗的天空骤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隐隐传来海浪咆哮之声！紧接着，关外了望塔上警钟长鸣！

“报——！”一名哨探飞马来报，“总兵大人！东海方向妖气冲天，有大批水族精怪驱使巨浪，正向关城扑来！”

“什么？！”李靖霍然起身，脸色铁青，“今日并非大潮，怎会突然来袭？各部依计防守！王偏将，带你的人去东门加固防线！”

“得令！”王偏将抱拳，对我们急道：“二位，情况紧急，失陪了！”说罢匆匆离去。

校场上顿时一片紧张，军队迅速调动。度厄真人掐指一算，眉头紧锁：“李将军，此次妖袭非同小可，似有外力引导，妖气之中夹杂着一丝…不属于此界的凶戾之气！”

外力引导？不属于此界？我和顾衍心中剧震！这很可能就是“外来因素”在作祟！他们不仅在朝歌搞鬼，还将手伸到了东海！

“真人可能推算出源头？”李靖急问。

度厄真人摇头：“天机混乱，难以明晰。但贫道可助将军一臂之力，抵御妖潮！”

眼看大战将起，这正是我们介入的最佳时机！顾衍上前一步，对李靖拱手道：“李总兵，我二人愿助将军抵御妖患！”

李靖看向我们，目光锐利：“二位是？”

度厄真人也投来审视的目光，当他看到我时，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似乎察觉到我灵魂的特殊性。

顾衍不卑不亢：“山野之人，顾衍、林澈。略通术法，愿为人族尽绵薄之力。”

情况危急，李靖也无暇细究，见我们气度不凡，度厄真人亦未反对，便点头道：“既如此，有劳二位！请随王偏将前往东门协防！”

我们立刻赶往东门。此时，东海之上已是巨浪滔天，乌云压顶！无数虾兵蟹将、鱼精水怪在浪涛中若隐若现，嘶吼咆哮！更令人心惊的是，在那妖云深处，隐约有三道异常强大的妖气，其中一道竟散发着暗红色的、与朝歌邪修同源的血煞之气！而另外两道，则充满了洪荒水族的暴虐欲…一丝被激怒的疯狂！

“果然有蹊跷！”顾衍沉声道，“那道血煞妖气，定是‘外来因素’催化或引来的！它在激怒原本的东海妖族，挑起战端！”

城墙之上，守军箭矢如雨，滚木礌石齐下，与试图登城的水族精怪战作一团。王偏将身先士卒，浴血奋战。度厄真人悬浮半空，拂尘挥洒，道道清光落下，净化妖气，击退妖物。

我和顾衍也立刻加入战斗。顾衍短刀出鞘，刀气纵横，专斩妖物要害。我则凝聚魂火，化作一道道灼热的流光，专门攻击那些被血煞之气侵染的妖物。魂火至阳至刚，对阴邪妖气有着显着的克制效果，所过之处，妖物纷纷退避或焚灭。

我们的加入，尤其是我的魂火，明显减轻了守军的压力。王偏将投来感激的目光，度厄真人也微微颔首。

然而，妖潮主力并未出动。那三道强大妖气仍在观望。突然，那道蕴含血煞之气的妖影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顿时，海面裂开，一条体型巨大、双眼赤红、周身缠绕黑气的蛟龙腾空而起，直接扑向度厄真人！与此同时，另外两道强大妖气也动了，是两条气息更为古老、暴怒的巨龙！但它们的目标，似乎是…陈塘关本身！

“不好！它们被激怒了，要水淹陈塘关！”度厄真人脸色一变，全力迎战那条被操控的蛟龙。

李靖在城头看得目眦欲裂：“结阵！启动护城灵光！”

城墙上符文亮起，一道淡金色的光罩升起，勉强挡住两条巨龙的第一次冲击。但光罩剧烈摇晃，显然支撑不了多久！

必须阻止它们！若陈塘关被淹，生灵涂炭，因果巨大，世界线崩坏会更严重！

“顾衍！”我看向他。

“明白！擒贼先擒王！对付那条被操控的蛟龙，断了那‘外来’的引子！”顾衍眼中寒光一闪。

我们同时跃下城墙！顾衍脚踏玄步，短刀引动天地灵气，化作一道惊鸿，直刺被操控蛟龙的逆鳞！我则全力催动魂火，在身后形成一对虚幻的光翼，加速冲向蛟龙，双掌齐出，两股凝练到极致的魂火如同太阳真火，轰向蛟龙头部的血煞印记！

“吼——！”

蛟龙吃痛，疯狂扭动！度厄真人抓住机会，拂尘化作万千丝绦，将其死死缠住！

“破！”顾衍的刀，我的火，几乎同时命中！

“噗嗤！”

血煞印记崩碎！蛟龙眼中的红光褪去，露出片刻的迷茫，随即被度厄真人一道符箓镇压。

几乎在血煞印记破碎的瞬间，妖云深处传来一声不甘的怒吼，那道外来妖气迅速远遁消失。而另外两条巨龙，失去了挑衅的源头，又见蛟龙被制，攻势稍缓，但怒火未消，仍在徘徊。

危机暂解，但未完全解除。我和顾衍落在城头，气息微喘。刚才一击，几乎耗尽了全力。

李靖快步走来，郑重抱拳：“多谢二位义士鼎力相助！若非二位，今日陈塘关危矣！”

度厄真人也落下云头，看着我们，尤其是深深看了我一眼，道：“二位道友法力精深，尤其这位林道友，所用真火至阳至纯，竟能净化邪煞，贫道佩服。不知二位师承何处？”

顾衍拱手还礼：“真人过奖。山野之人，偶得机缘，不值一提。当下妖患未平，还需从长计议。”

渡厄真人点头称是，不再追问。但我们都清楚，经过此战，我们算是初步得到了李靖和度厄真人的认可，在陈塘关站稳了脚跟。而“外来因素”插手东海妖患的阴谋，也被我们挫败了一次。

然而，朝歌的阴影，东海龙族的怒火，以及那深藏幕后的“黑煞老祖”和更多未知的“外来者”……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守夜人的职责，在这封神杀劫之中，愈发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