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维度进化 第5章 破局之道在于空间

图书馆的低语如同跗骨之蛆，在凌霜的脑海中挥之不去。K-77，雷克斯博士，钥匙，清除……这些词汇组合成的危机感，远比任何直面过的怪物都要沉重。它无形，却无处不在，如同弥漫在学院祥和空气中的毒瓦斯。被动等待危机爆发，无异于坐以待毙。她必须主动出击，而力量，是唯一的通行证。

距离小组任务还有两天。时间紧迫，凌霜将绝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了对“空间引导法”的极致锤炼中。白天的公开场合，她依旧是那个进展迟缓、引人发笑的差生。但每当夜深人静，或是利用课间短暂的独处时间进入随身空间，她便化身最严苛的工匠，对自己的空间掌控力进行着毫厘之争的雕琢。

她不再满足于简单地引导一颗光元素粒子。她开始尝试更复杂的操作：同时引导多颗粒子，让它们沿着预设的复杂轨迹运行，模拟最简单的法术模型——比如，将三颗光粒子排列成等边三角形，试图构造一个稳定的【微光印记】；或者，尝试用空间之力对一颗火元素粒子进行瞬间加压，看是否能激发出一丝火星。

过程极其艰难。对多目标的空间同步操控，对心神的消耗呈几何级数增长。每一次失败，都伴随着精神上的剧烈刺痛和空间感知的短暂紊乱。但她坚韧的意志力此刻发挥了作用，每一次失败都被她冷静地分析、记录、调整策略，然后再次投入。

随身空间成了她最好的试验场。在这里，她可以无所顾忌。她甚至尝试将一丝微弱的空间之力附着在破灵匕首上，挥动时，匕首刃缘的空气会出现极其细微的扭曲，切割力似乎有所提升，但这消耗巨大，难以持久。她意识到，将空间能力直接用于攻击，目前阶段性价比太低，远不如精进“魔法”伪装来得实用。

转折发生在一个深夜。连续数小时的高强度练习后，凌霜的精神已近枯竭，识海因过度消耗而阵阵抽痛。她引导着两颗光粒子，试图让它们保持匀速旋转，但粒子轨迹不断偏离，如同脱缰的野马。烦躁感如同野火般悄然滋生，这是久违的情绪波动，意味着她的控制力正在下降。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这次尝试时，一个念头福至心灵：为什么一定要“引导”？为什么不能是“安置”？

她一直以来的思路，是用空间之力作为“无形的手”，去推动、拉扯元素粒子，这本质上还是在模仿传统魔法师的“意念引导”，只不过工具从虚无的“意念”换成了更可控的“空间力”。这依然是“外力”。

何不换一种角度？将元素粒子视为“建材”，而将目标位置周围的空间，视为“模具”或“脚手架”？

她停止了疲惫的“推动”，而是将全部心神沉浸在对指尖前方一小片微观空间的感知中。她不再去管那两颗躁动的光粒子，而是开始用空间感知力，在那片虚无中，极其精细地“构筑”出一个极其微小、结构稳定的“双螺旋轨道模型”。这个模型本身不蕴含能量，只是一个纯粹的空间结构。

然后，她小心地、不再施加任何强制力地，将两颗光粒子“放置”到了这个预设轨道的入口。

奇迹发生了。

失去了外力干预的光粒子，凭借其自身的微弱动能，自然而然地滑入了那结构精密的“空间轨道”之中，并开始沿着轨道顺畅、稳定地运行起来！就像一个钢珠被放入了精心设计的过山车轨道，无需额外推力，也能完成既定的旅程！

两颗光粒子在微观的轨道上匀速旋转，散发出稳定而柔和的光芒，形成了一个微小却无比牢固的【双星微光】结构！这个过程消耗的心神，远比之前粗暴的引导要小得多，而效果却天差地别！

凌霜怔怔地看着指尖那稳定运行的光点，心中豁然开朗！

错了！她之前的思路完全错了！这个世界的魔法师，是通过精神意念与元素“共鸣”，邀请它们按照特定的“意念模型”排列组合，消耗的是精神力和与元素的“亲密度”。而她，一个与元素亲和力几乎为负的“异类”，她的优势不在于“邀请”，而在于“构筑”！在于她对空间规则本身的理解与掌控力！

她不需要元素喜欢她，她只需要为它们提供一个无法抗拒的、符合物理规则的“舞台”！空间，就是她最强大的“法术模型”！

这个发现，如同在她面前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她迫不及待地开始新的尝试。她尝试构筑更复杂的空间结构：一个微型的、不断向内收缩的“空间泡”，将一颗火元素粒子禁锢其中并加压——噗，一缕比之前明亮得多的火苗蹿起！她尝试构筑一个极薄的、高速振动的“空间刃”——虽然无法离体，但附着在指尖时，能轻易切开坚硬的木桌一角！

她甚至开始回忆艾拉导师展示过的【水球术】的法术模型简图，尝试用空间之力在掌心构筑一个类似形态的、无形的“水球状空间框架”，然后尝试将附近的水元素粒子“倒入”这个框架。虽然远未成功，水元素只是稀稀拉拉地附着在框架表面，无法形成真正的水球，但方向已经明确！

这才是真正属于她凌霜的“魔法”之路！一条将空间规则作为底层逻辑，强行统御外界能量的霸道途径！虽然起步艰难，上限未知，但前景广阔！

兴奋之余，凌霜迅速冷静下来。这种能力太过惊世骇俗，绝不能轻易暴露。她需要一种伪装，一种能够解释她为何突然能“施展魔法”的伪装。

她将思路收拢，专注于最简单、最基础的【魔法飞弹】。这个零环法术的本质，就是将奥术能量塑造成一颗具有冲击力的飞弹。凌霜不需要奥术能量，她可以用空间之力构筑一个极其微小的、适合光粒子或火粒子加速的“炮管”模型，然后将元素粒子“发射”出去！

经过无数次微调，在小组任务前夜的黎明时分，凌霜终于成功了。

在她宿舍的窗前，迎着初升的晨曦，她抬起手，掌心前方一尺处，空间微微扭曲，一颗由纯粹光粒子构成、虽然细小却凝实无比的飞弹，“嗖”地一声激射而出，击中了对面的墙壁，留下一个浅浅的白印，并散发出一股类似臭氧的微弱味道。

威力微不足道，但意义非凡。这不是魔法，这是基于空间物理规则的“元素动能武器”！

凌霜缓缓握紧拳头，感受着体内因刚才那次“发射”而消耗了近三分之一的精神力。消耗巨大，但可控，且具有可重复性。她终于拥有了在这个世界表面合格的“魔法”能力。

然而，就在她成功施展出“伪·魔法飞弹”，心神略有松懈的刹那，或许是能力突破带来的感知增强，或许是巧合，她再次捕捉到了那股来自**区的诡异波动！

这一次，波动不再仅仅是混乱的低语，还夹杂着一丝清晰的、尖锐的“探测”意味，如同无形的触手，快速扫过整个学院，似乎在急切地寻找着什么。当这股探测波动掠过凌霜所在的塔楼时，她灵魂深处的锚点印记，不受控制地再次悸动了一下，产生了一丝微弱的共鸣！

虽然这共鸣转瞬即逝，凌霜也立刻强行压制，但她几乎能肯定——禁地里的那个东西，察觉到了！察觉到了她这个“同类”，或者说，“值得关注的目标”！

凌霜脸色微沉，看向窗外那片在晨曦中依旧显得阴森的禁地区域。看来，后山溪谷的苔藓怪清理任务，不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实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