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维度进化 第23章 夜探秘闻与星图之谜

落鹰涧并非单一的山涧，而是一片群峰环抱、地势险要的巨大谷地。英雄大会的场地设在谷地中央临时搭建的演武台周围，此刻已是人声鼎沸，各色帐篷旌旗林立，如同一个喧闹的江湖集市。正邪两道、大小门派泾渭分明，又彼此警惕，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虚假的热闹与真实的紧张。

青云门被安排在边缘角落，毫不起眼。凌霜乐得如此，她像一尊沉默的石像，观察着涌动的人潮。白衣侠士洛惊云被一众正道人士簇拥，谈笑风生，气度不凡；黑袍夺魂则如幽灵般独坐僻静处，周身三尺无人敢近。更多的，是形形色色怀着各种目的的江湖客，有德高望重的名宿，有凶名在外的巨寇，也有不少像凌霜一样籍籍无名、试图浑水摸鱼之辈。

白日的开幕式冗长而乏味，无非是些德高望重的前辈讲话，强调“以武会友”、“点到为止”的规矩，但谁都明白，一旦涉及《九天玄星诀》残卷，这些规矩形同虚设。真正的较量，将在暗处与明日的正式擂台上同时展开。

凌霜对擂台比武本身兴趣不大。她的目标是残卷，以及残卷背后可能隐藏的、与雷克斯博士相关的秘密。她需要情报，需要知道残卷具体如何出现，保管在何处，以及……那些隐藏在正常江湖纷争下的异常波动。

入夜，谷地中并未沉寂下来，反而更显诡谲。篝火点点，暗影幢幢，不知多少暗探、窃贼、寻仇者在此刻活动。凌霜换上一身深色衣物，如同融入夜色的狸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青云门的营地。她的空间感知在黑暗中如同无形的雷达，帮她规避巡逻的守卫、潜伏的暗哨，向着谷地中心、那座临时搭建起来用于会晤重要人物的“聚贤厅”摸去。

聚贤厅灯火通明，守卫森严。但再森严的守卫，也有视觉的死角和换防的间隙。凌霜凭借对能量流动和空间结构的精准把握，找到了一处位于厅堂后方、靠近厨房运输通道的通风口。口子很小，但对于能细微操控身体和周围空间的她而言，并非难事。

她如同无骨的游蛇般滑入通风管道，管内积灰甚厚，却正好掩盖了她的痕迹。管道四通八达，延伸向聚贤厅的不同区域。她屏息凝神，将听觉和空间感知结合，捕捉着下方传来的声音碎片。

大部分是毫无价值的寒暄、吹嘘和试探。但在一条分支管道的尽头，下方似乎是一个小型的密室，传来几个压低的、明显更为严肃的声音。

“……残卷明日由少林、武当、丐帮三派掌门共同请出，置于演武台中央的‘锁龙石’上，胜者得之。”

“锁龙石？据说能隔绝内力探查，倒是稳妥。”

“稳妥？哼，只怕是诱饵！你们真以为，那残卷只是普通的武功秘籍？”

“哦？李兄有何高见？”

凌霜精神一振，将感知聚焦于此。

那被称作“李兄”的人声音沙哑，带着几分神秘：“据我家族秘典记载，这《九天玄星诀》并非人间武学，其上的星图轨迹，与百年前坠于西域的‘天外陨星’的运行轨迹有七分相似！而那陨星落地之处，草木疯长，鸟兽异变，至今仍是绝地！”

天外陨星？凌霜心中一动。这与她在星际副本中接触到的“陨石”、“外星矿物”等概念隐隐呼应。

另一人惊疑道：“你是说……这秘籍源自天外？那岂不是……仙家之物？”

“仙家？或许是妖邪也说不定！”李兄冷笑，“更奇怪的是，据闻残卷上的文字并非篆楷，而是一种无人能识的怪异符号，似图非图，似文非文。三派掌门研究数月，也只能凭借图形勉强推测运气法门，其真正奥秘，恐怕远非我等所能想象。”

怪异符号？凌霜几乎立刻想到了雷克斯博士那些充满数学和物理公式的实验记录！难道这残卷，是博士以某种方式“投放”到这个世界的实验日志或数据载体？用武林秘籍的形式作为伪装？

就在这时，密室的门被推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原本交谈的几人立刻噤声，态度变得恭敬。

“事情安排得如何？”新来者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威严。凌霜的空间感知“看”去，此人内力深厚，气息凝练，远非刚才几人可比，应是某位大人物。

“回禀长老，均已安排妥当。明日大会，必叫那帮邪魔外道有来无回！”李兄恭敬回答。

“嗯。残卷事关重大，绝不能落入邪派或……其他心怀叵测之人手中。”长老语气凝重，“尤其是要警惕那些……行为异常，武功路数诡异之人。”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补充道，“据闻，近期江湖出现了一些身法鬼魅、不似中原路数的高手，似乎也对残卷有兴趣。”

行为异常？武功诡异？凌霜心中一凛，这是在指清理部门的人，还是像她这样的“试炼者”？

又听了几句无关痛痒的布置，凌霜确定再难获得更有价值的信息，便准备悄然退走。然而，就在她转身欲离的瞬间，一股极其微弱、但让她汗毛倒竖的熟悉感，再次被她的空间感知捕捉到！

那波动……与她在青云门祖师殿感受到的如出一辙！冰冷、混乱、带着雷克斯博士的印记！而这波动的源头，似乎就在聚贤厅的某个角落，而且……正在移动！

凌霜立刻改变方向，沿着管道向波动传来的方向潜行。波动很微弱，时断时续，仿佛被什么力量刻意掩盖着。她如同追踪气味的猎犬，在复杂的管道网络中穿梭。

终于，她来到了聚贤厅一侧，靠近贵宾休息区的管道上方。波动在此处变得清晰了一些。她找到一个极小的缝隙，向下望去。

下面是一间陈设雅致的静室，只有一人。那人背对着通风口，身着夜行衣，身形瘦削，正在快速翻阅桌上的一卷古老帛书——那帛书散发出的能量波动，正是凌霜所感应的！

黑衣人看得极快，手指在帛书的奇异符号上划过，口中似乎还念念有词，不像在阅读，更像在……核对或者记录什么！片刻后，他合上帛书，小心地放回原处，身形一动，如同鬼魅般从窗口掠出，消失在夜色中。

自始至终，凌霜都没看到他的正脸。但那身法，快得惊人，绝非普通武林高手，更带着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效率感”。

凌霜心中波涛汹涌。这个黑衣人是谁？他为何能看懂那些“怪异符号”？他是在寻找什么？核对什么？那卷帛书，是否就是《九天玄星诀》的抄本或相关记载？

待黑衣人远去，凌霜也准备离开。今夜的信息量太大，她需要时间消化。然而，就在她退出通风管道，落在外面的阴影中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姑娘深夜不寐，在此地听风赏月，倒是好雅兴。”

凌霜身体瞬间绷紧，缓缓转身。只见月光下，白衣胜雪的洛惊云，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不远处，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目光清澈，却仿佛能看透人心。

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凌霜自认行动已足够隐秘。是刚才追踪黑衣人时泄露了气息，还是更早之前就被注意到了？

凌霜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地看着洛惊云，体内内力悄然运转，空间感知锁定四周，防备可能出现的围攻。

洛惊云似乎并无敌意，他向前走了两步，距离拉近，目光落在凌霜身上，带着几分欣赏和探究：“方才那黑衣人的身法，诡秘莫测，若非姑娘暗中引动气机，连我也险些被他瞒过。姑娘并非寻常青云弟子吧？”

他竟是将黑衣人的暴露归功于凌霜的“气机引动”？这或许是个误会，但也是个机会。凌霜顺势而为，压低声音道：“那黑衣人形迹可疑，似对残卷有所图谋。”

洛惊云点了点头，神色凝重：“我也注意到了。近日落鹰涧龙蛇混杂，似有股暗流涌动，不在正邪之列，却更显危险。”他看向凌霜，语气诚恳，“明日大会，凶险万分。姑娘若信得过在下，或可同行，彼此有个照应。”

这是抛出橄榄枝了。是真心合作，还是另一种形式的试探？凌霜看着洛惊云那双看似坦诚的眼睛，心中快速权衡。与这位正道翘楚暂时联手，确实能省去不少麻烦，也更便于接触核心情报。

“好。”凌霜简短的回应。

洛惊云微微一笑，如春风拂面：“如此甚好。明日演武台见。”说完，他抱拳一礼，身形飘然而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凌霜站在原地，夜色冰凉。黑衣人的身份、残卷的真相、洛惊云的意图……种种谜团交织在一起。而怀中那枚守夜人徽章，在此刻，似乎也微微温热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