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维度进化 第15章 数据库深处的阴影

应急红灯将通道染成一片血红，空气中混杂着硝烟、臭氧、血腥以及真空泄漏前特有的金属冷冽感。重力模拟器彻底失效，杂物和尸体在失重环境中缓慢漂浮、碰撞，如同诡异的水底墓场。远处能量武器的爆鸣、星盗的狞笑、船员的怒吼与濒死的哀嚎，构成了一曲残酷的死亡交响。

凌霜将自己固定在一条通风管道的支架上，如同潜伏的猎豹，短暂喘息。刚才穿越交战区的过程惊险万分，她依靠空间感知预判流弹和爆炸破片，利用环境死角迂回，才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几股星盗小队。破灵匕首已经沾血，两个试图拦截她的星盗在狭窄通道里成了她测试“空间扭曲”辅助刺击的牺牲品——匕首刃锋在触及目标前瞬间的微小空间折叠，使得攻击轨迹诡异难防，轻易穿透了简陋的能量护甲。

她的目标明确：工程部中控室。必须找到莉娜或巴恩斯主管，告知内鬼和清理部门信号的事。同时，中控室作为飞船信息枢纽，或许能 accessing 船舶结构图和内部传感器数据，帮她定位星盗主力、内鬼踪迹，甚至追踪那个神秘信号的源头。

失重环境对凌霜而言并非全然不利。她的空间感知在三维空间中更加自如，移动可以借助蹬踏管壁获得高速，灵活性大增。但持续的激烈运动和精神高度集中，也在快速消耗着她本就未完全恢复的体力和精神力。

小心翼翼地避开又一处正在激烈交火的通道口（几名船员依托破损的隔离门拼死抵抗，但显然撑不了多久），凌霜终于靠近了工程区核心。中控室外的通道相对安静，但景象令人心悸：闸门被暴力破开，边缘呈熔化状，门口漂浮着两具工程部人员的尸体，是被高能武器瞬间气化的。

凌霜心一沉，放缓动作，将感知延伸进中控室内。里面一片狼藉，控制台多处破损，电火花噼啪作响。只有少数几个屏幕还亮着，显示着混乱的错误代码或失去信号的黑屏。没有活人的气息，只有漂浮的文件和工具。

她潜入室内，快速扫视。战斗痕迹明显，但入侵者似乎目的明确，破坏主要集中在通讯控制和核心数据接口区域。凌霜在一个控制台角落，发现了莉娜常用的那个水壶，壶身有一处凹痕和焦黑，旁边漂浮着几滴凝固的血珠。

莉娜可能受伤或被俘了。凌霜强迫自己冷静，现在不是担忧的时候。她找到一台尚且完好的备用数据终端，尝试接入飞船内部网络。系统权限很低，但基础的船舶结构图和部分尚在工作的传感器数据还能调取。

结构图上，代表星盗入侵的红点已经遍布飞船多个区域，尤其是货舱区和生活区，正在向引擎区和舰桥方向推进。内部传感器显示，多处气压丧失，生命信号正在快速减少。

凌霜重点排查货舱区和之前发现异常信号的工程区边缘。在货舱区一个标注为“废弃物资存储室”的地方，传感器反馈有持续的低功率能量反应，与飞船系统无关！而且，那个区域的内部监控探头在星盗入侵前几分钟就莫名其妙失效了。

那里一定有问题！可能是内鬼的巢穴，也可能是隐藏着什么秘密。

同时，她尝试追踪那加密信号。信号极其微弱且跳频频繁，但在她强大的空间感知辅助下，还是捕捉到了大致的流向——并非直接发往星盗舰队，而是射向一个遥远的、并非任何已知星域坐标的方向！这更坚定了她的判断：信号源属于第三方，很可能是清理部门！

就在凌霜试图获取更多信息时，终端屏幕突然闪烁，弹出一个强制通讯请求，来源标识被伪装成系统维护信息。凌霜眼神一凝，没有立刻接听，而是快速在终端上操作，试图反向追踪信号源。

通讯请求固执地持续着。凌霜完成初步追踪，信号源头竟然就在中控室内部！来自一个损坏的备用通讯子单元！她沉吟片刻，接听了通讯。

一个经过处理的、冰冷电子音响起，听不出男女：“异常个体凌霜。你的行动效率超出预期。”

凌霜心中巨震，对方竟然直接叫出了她的名字！“你是谁？”她冷声问，同时全力感知周围，寻找说话者的藏身之处。

“观察者。”电子音毫无波澜，“你的存在干扰了预设剧本。建议你停止无谓抵抗，星盗‘血鸦’的目标并非你。交出‘钥匙’相关信息，或可争取离开的机会。”

“钥匙？”凌霜立刻联想到K-77和雷克斯博士，“你们是清理部门？”

“身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希望号’及其承载的‘样本’已被标记。抵抗只会增加不必要的伤亡。你拥有独特的能力，不应浪费于此地。”

对方的话语充满了居高临下的掌控感，仿佛一切尽在掌握。凌霜意识到，这个“观察者”很可能就是那个发送信号的内应，甚至可能不是人类，而是某个AI或远程操控的代理。

“如果我说不呢？”凌霜一边周旋，一边锁定了他藏身的通讯子单元的具体位置——就在她侧上方天花板的夹层里。

“那么，你将与这艘船一同，被‘净化’。”电子音依旧平淡，却透出森然杀意。

话音刚落，凌霜头顶的天花板突然无声滑开，一支隐藏在其中的、造型奇特的枪管伸出，瞄准了她！枪口汇聚起幽蓝色的能量光芒！

几乎在枪管出现的瞬间，凌霜就已发动！她双脚猛蹬控制台，身体如同离弦之箭向侧面弹射而出！同时，右手早已扣在指尖的一颗小螺丝，被她用空间之力加速到极致，如同子弹般射向那个通讯子单元！

“咻！”螺丝击中单元，爆起一簇电火花。

“砰！”幽蓝色的能量光束擦着凌霜的残影掠过，将她刚才所在位置的控制台熔出一个大洞。

凌霜身形在空中扭转，利用管道再次变向，扑向天花板开口处。她必须抓住这个隐藏在暗处的“观察者”！

然而，当她探身进入天花板夹层时，里面只有一套精巧的自动射击装置和一个小型信号放大器，并无任何人影。“观察者”根本不在现场，只是远程操控。

装置核心正在过热，显然即将自毁。凌霜毫不犹豫，伸手探入，不顾高温灼烧，强行扯下了存储核心模块。就在模块离体的瞬间，整个装置轰然爆炸，火焰和碎片四溅！

凌霜被冲击波推飞，撞在后面的墙壁上，喉头一甜。但她死死攥住了那个拳头大小、仍在发烫的存储模块。

这时，她的眼角瞥见中控室主屏幕上一闪而过的画面——那是货舱区某个尚能工作的监控探头最后传回的影像：疤脸内鬼正在“废弃物资存储室”门口，与一名穿着不同于普通星盗、装备更加精良的头目交谈着什么，然后两人一起进入了室内。在门关闭的瞬间，凌霜似乎看到室内有大型计算机阵列的轮廓，以及一个散发着幽光的、被严密保护的圆柱形容器！

那里面是什么？星盗和内鬼真正目标？还是……雷克斯博士的“样本”？

凌霜强忍伤痛，将存储模块塞进怀里。必须去货舱区！真相和危机，或许都藏在那里。而那个“观察者”和清理部门，绝不会就此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