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锁娇：四爷的掌心毒妃 第167章 山心鏖战，金石鸣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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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特山深处，景象已非人间。

天空是凝固的铅灰色，不见日月星辰。山峦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灰败，草木尽皆枯槁，仿佛被抽干了所有色彩与生机。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历史尘埃”气息，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锈蚀般的滞涩感，寻常修士在此，只怕真元运转都会变得极其困难，神魂亦会受到无形侵蚀。

苏晚晚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混沌光晕，将那股无处不在的灰色侵蚀之力隔绝在外。万法金石金丹与混元道基虚影在体内缓缓旋转，散发出“承载”与“演化”的意蕴，使得她在这片被污染的区域中，依旧能保持大部分实力。花影和鹰眼紧随其后，两人虽已是先天巅峰，此刻却不得不全力运转真气抵抗，脸色微微发白。

循着那污染源的感应与玄鸟星图的指引，三人穿过一道道扭曲的山谷，越过一条条干涸的河床。沿途所见，触目惊心。不仅有被彻底石化的飞鸟走兽，更有一些区域的时间流速似乎发生了紊乱，时而看到上古先民狩猎的虚影一闪而过，时而又看到未来城池崩塌的幻象生生灭灭。这片土地的历史，正在被那股灰色的力量粗暴地搅动、篡改。

“郡主，这里的空间越来越不稳定了。”鹰眼警惕地注视着四周，他擅长隐匿与侦查，对环境的异常最为敏感。

苏晚晚点了点头，她的神识能清晰地“看”到，前方不远处的山谷入口，空间如同破碎的琉璃般布满了裂痕，一股令人心悸的、混合了绝望、遗忘与终结意蕴的庞大能量，正从山谷内部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

那里，就是污染的核心，也是左翼灵枢的所在！

“跟紧我，收敛气息。”苏晚晚低喝一声，率先踏入了那空间破碎的山谷。

谷内的景象更是骇人。整个山谷仿佛被一个巨大的、倒扣的灰色碗状光幕笼罩，光幕之上，无数扭曲的历史片段如同走马灯般飞速流转，发出令人心烦意乱的窃窃私语。光幕中心，是一座完全由苍白巨石垒砌的古老祭坛，祭坛上方，悬浮着一团不断扭曲、挣扎的暗银色光球——那便是左翼灵枢的本体！只是此刻，这光球表面已被密密麻麻的灰色锁链缠绕，光芒黯淡，其内部纯净的、代表着“自由”、“翱翔”、“迅疾”的法则意蕴，正被那灰色的锈蚀之力不断污染、同化！

祭坛周围，矗立着十二尊身披灰色斗篷、面容笼罩在阴影中的身影。他们如同石雕般一动不动，双手结着古怪的法印，周身散发出与那灰色锁链同源的力量，显然正是他们在维持着这个巨大的污染阵法。他们，就是“灰侍”！

而在祭坛正前方，还站着一名身形格外高大、手持一柄扭曲灰色骨杖的灰侍。他并未参与维持阵法，而是仰着头，仿佛在聆听着光幕上那些混乱的历史低语，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赫然达到了金丹后期！他便是这群灰侍的首领！

苏晚晚三人的闯入，瞬间打破了谷内的平衡。

那灰侍首领猛地转过头，斗篷下两点猩红的光芒亮起，锁定了苏晚晚。一股混合了历史厚重感与万物终结意的恐怖威压，如同潮水般涌来！

“闯入者……玷污圣地……当化为历史的尘埃……”沙哑、断续，仿佛由无数破碎时空杂糅而成的声音，从那灰侍首领口中发出。

与此同时，那十二名维持阵法的灰侍也同时动了！他们并未转身，但手中的法印一变，笼罩山谷的灰色光幕骤然波动，无数由历史负面意念与锈蚀法则凝聚而成的灰色触手，如同狂蟒出洞，从四面八方袭向苏晚晚三人！

这些灰色触手不仅蕴含着强大的物理攻击力，更带着侵蚀神魂、凝固时光的诡异特性，所过之处，连空间都留下了一道道短暂的灰痕！

“小心！不要被直接触碰到！”苏晚晚清叱一声，不敢有丝毫保留。

“万法金石，寂灭领域，开！”

轰！

以她为中心，一个直径约十五丈的灰金色领域骤然展开！领域之内，混沌气流隐隐流转，寂灭金石晶砂如同星云般沉浮！那无数激射而来的灰色触手，在闯入领域的瞬间，速度骤减，其表面的灰色光芒如同遇到克星般剧烈波动、消融！

然而，这些灰色触手数量实在太多，且悍不畏死，前赴后继地冲击着领域。领域边缘的晶砂不断被消耗，又不断从苏晚晚体内得到补充，发出细密而急促的碰撞湮灭之声。

花影与鹰眼也各展所能。花影身形如鬼魅，短刃挥舞间，带起道道残影，精准地切割着那些突破领域边缘的细小触手，她的身法似乎融入了某种阴影法则，在灰败的环境中如鱼得水。鹰眼则张弓搭箭，他的箭矢并非实体，而是由高度凝聚的破甲真气与一丝微弱的“穿透”法则意蕴构成，箭出如流星，总能精准地射中灰色触手的能量节点，将其引爆。

但灰侍的数量和阵法的加持实在太过强大，十二名金丹初期的灰侍联手，借助这污染灵枢的大阵，发挥出的力量远超寻常。苏晚晚的领域在连绵不绝的冲击下，范围开始被压缩，光芒也略显黯淡。

必须破局！否则一旦领域被破，三人顷刻间就会步外面那些石雕的后尘！

苏晚晚目光锐利，瞬间锁定了那十二名维持阵法的灰侍。只要打断他们的施法，这庞大的攻击自然瓦解！

“帮我挡住片刻！”她对花影和鹰眼传音。

两人会意，立刻爆发出更强的力量，死死守住领域边缘，为苏晚晚争取时间。

苏晚晚则闭上双眼，心神彻底沉入体内。万法金石金丹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旋转，混元道基虚影光芒大放，与识海中的玄鸟星图残片产生强烈共鸣！她将自身对“金石”的承载、“寂灭”的终结、“混元”的演化，以及对左翼灵枢那“自由翱翔”意蕴的理解，全部凝聚于一指！

指尖，一点极致的混沌色光芒亮起，内部仿佛有星云生灭，世界初开，又仿佛蕴含着万物归墟的终极寂静！

“混元——破禁指！”

她猛地睁眼，对着其中一名灰侍，一指点出！

这一指，无声无息，却仿佛穿透了层层空间与时间的阻隔，无视了那些狂舞的灰色触手，直接出现在了那名灰侍的眉心之前！

那灰侍维持阵法的动作猛地一僵，猩红的目光中首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他想要抵挡，却发现周身时空仿佛都被这一指锁定，所有的防御在那混沌色的指芒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噗！

如同烧红的铁针插入冰雪。

那名灰侍的眉心出现了一个细小的孔洞，没有鲜血，只有浓郁的灰败死气瞬间蔓延全身。他身上的灰色光芒急剧闪烁，然后如同风中残烛般熄灭，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所有支撑，软软地瘫倒在地，化作一蓬真正的灰色尘埃，消散无形。

一名金丹初期的灰侍，就此陨落！

阵法出现了一个缺口，那漫天飞舞的灰色触手明显滞涩了一瞬，威力大减！

“有效！”花影和鹰眼精神大振。

然而，那灰侍首领却发出了愤怒的咆哮：“亵渎者！你竟敢毁灭历史的仆从！承受时空的怒火吧！”

他猛地举起手中的扭曲骨杖，对准苏晚晚！骨杖顶端，一颗硕大的、布满裂纹的灰色宝石爆发出刺目的光芒！

霎时间，苏晚晚周围的空间剧烈扭曲、折叠！她仿佛被拉入了无数个破碎的历史片段之中——看到了上古战场尸山血海，看到了王朝末路饿殍遍野，看到了未来星辰寂灭宇宙冰封……无数负面、绝望的历史意念如同潮水般冲击着她的神魂，试图将她的意识撕碎、同化！

这是比灰色触手更可怕的攻击，直接作用于神魂与时空感知！

苏晚晚只觉得头痛欲裂，神识领域剧烈震荡，几乎要崩溃！她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金色的血液。

“郡主！”花影和鹰眼大惊失色，想要救援，却被更多的灰色触手死死缠住。

危急关头，苏晚晚识海中那玄鸟星图残片猛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尤其是左翼区域，那颗代表核心的星辰剧烈闪烁，传递出一股微弱却无比坚韧的“不屈”与“自由”的意蕴！

与此同时，她体内那被灰色锁链缠绕、苦苦挣扎的左翼灵枢本体，也仿佛感受到了同源的气息，传递出一丝微弱的共鸣与求助！

“我明白了……左翼灵枢，象征自由与翱翔，不屈从于任何束缚，哪怕是……历史的尘埃！”

苏晚晚福至心灵，强忍着神魂的剧痛，将混元道基的力量不再用于硬抗，而是顺着那玄鸟星图与灵枢本体的共鸣，化作一道无形无质、却蕴含着“解脱”、“自在”、“打破枷锁”意蕴的波动，猛地冲击向那缠绕灵枢的灰色锁链，以及正在侵蚀她神魂的负面历史意念！

嗡——！

仿佛琴弦崩断的声音响起！

那缠绕在左翼灵枢本体上的灰色锁链，在这一刻，竟然被那蕴含着“自由”真意的波动撼动，出现了细微的松动！而冲击苏晚晚神魂的那些负面历史片段，也如同遇到了克星，威力骤减！

趁此机会，苏晚晚眼中厉色一闪！

“就是现在！寂灭金石，万法归墟剑！”

她并指如剑，周身所有寂灭金石晶砂瞬间汇聚，凝聚成一柄横贯山谷、长达数十丈的灰金色巨剑！巨剑之上，混沌气流咆哮，无数细微的法则符文生灭，带着斩断枷锁、破灭万法、归于混沌的终极意蕴，悍然斩向那灰侍首领，以及他身后残存的十一名灰侍和那座污染祭坛！

这一剑，蕴含了她对混元之道的初步理解，融入了左翼灵枢的自由真意，更是她此刻所能爆发出的最强一击！

灰侍首领发出惊恐的怒吼，疯狂催动骨杖，试图抵挡。那十一名灰侍也拼命维持阵法，凝聚出厚厚的灰色光盾。

然而——

嗤啦——！！！

如同裂帛，又如同冰川崩塌！

灰金色的巨剑以无可阻挡之势，撕裂了灰色光盾，斩断了扭曲骨杖，穿透了灰侍首领的身体，然后余势不减，狠狠地斩在了那座污染祭坛之上！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巨响在山谷中回荡！祭坛崩碎，笼罩山谷的灰色光幕如同破碎的镜子般寸寸碎裂！那十一名灰侍在剑气的冲击下，如同被狂风席卷的落叶，纷纷炸裂成灰色的尘埃！

当一切尘埃落定。

山谷内，铅灰色的天空开始褪色，重新显露出碧蓝的天光。灰败的山峦与草木，虽然依旧残破，却仿佛卸下了沉重的枷锁，隐隐焕发出一丝微弱的生机。

那座巨大的祭坛已化为废墟，缠绕在左翼灵枢本体上的灰色锁链尽数崩断。那暗银色的光球虽然光芒依旧黯淡，却不再挣扎扭曲，而是缓缓地、自主地旋转起来，开始汲取周围天地间残存的纯净能量，进行自我修复。

灰侍首领倒在废墟中，身体正在逐渐化为飞灰，他死死盯着苏晚晚，猩红的目光中充满了不甘与怨毒：“影帝陛下……不会……放过……”

话音未落，他已彻底消散。

苏晚晚踉跄一步，脸色苍白如纸，气息萎靡到了极点。刚才那一剑，几乎抽空了她所有的力量。花影和鹰眼连忙上前扶住她。

“郡主，您没事吧？”

苏晚晚摇了摇头，目光落在那个正在缓慢自我修复的暗银色光球上，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总算……赶上了。”

她能感觉到，自己与这左翼灵枢之间，已经建立起了一种微妙的联系，虽然远不如与西窍灵枢那般紧密，却也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然而，她的心神并未完全放松。灰侍首领临死前提到的“影帝陛下”，让她心中的阴霾更重了一分。这位“暗夜之眼”的最高首领，其实力与图谋，恐怕远超想象。

北疆之危暂解，但更大的风暴，或许才刚刚开始。

她需要尽快恢复实力，并思考下一步的行动。玄鸟七枢，已涉其四（归墟、西窍、左翼，以及未知的京城可能对应的核心？），剩下的右翼、双足、尾部，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与危机？

苏晚晚盘膝坐下，开始调息。肯特山的天空，正渐渐恢复它应有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