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锁娇：四爷的掌心毒妃 第119章 寂灭之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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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凭空浮现在苍白獠牙之上的虚无之眼，仿佛是整个寂灭冰谷意志的凝聚体。它没有瞳孔，没有眼白，只有一片旋转的、吞噬一切的苍白漩涡。当它“看”过来的瞬间，苏晚晚感觉自己的思维、感知、甚至对“自我”的认知，都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冰雪，迅速消融。

时间与空间的概念变得模糊，她听不到谷桑惊恐的呼喊，感受不到怀中狼王之瞳的剧烈震颤，甚至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整个世界，只剩下那只倒映着绝对虚无的眼睛，以及一种发自灵魂最深处的、即将被彻底抹除的大恐怖！

这不是攻击，这是一种“否定”！否定你的存在，否定你的一切痕迹！

识海中，那原本稳固的、覆盖着晶芒的神核，在这股“否定”意志的冲击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晶芒剧烈闪烁，裂痕边缘再次传来细微的“咔嚓”声，仿佛随时会彻底崩解！《龟守金石诀》的运转几乎停滞，《石魄经》下卷的乌光也变得晦暗不明。

她体内的“梅魄”生机，如同狂风中的火苗，疯狂摇曳，似乎下一刻就要熄灭。玄鸟铁牌传来的战魂灼热，也被这股绝对的死寂冰冷压制，变得微弱。

就在苏晚晚的意识即将被那苍白漩涡彻底吞噬，自我认知即将瓦解的千钧一发之际——

“嗡——！”

她怀中那剧烈震动的狼王之瞳，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金光！那光芒不再仅仅是净化之力，更蕴含着一股苍凉、古老、不屈的狼族战意！这战意与苏晚晚灵魂深处那属于穿越者的、与世不容的坚韧特质，以及玄鸟战魂的不屈意志，在濒临绝境的压力下，产生了某种奇异的共鸣！

三道截然不同，却同样不屈的意志——属于苍狼守护的执着、属于异世灵魂的坚韧、属于玄鸟战魂的骄傲——如同三根拧在一起的绳索，硬生生在那片“否定”的苍白漩涡中，为她撑起了一小片摇摇欲坠的“自我”空间！

“我……是苏晚晚！”

一个微弱却无比清晰的念头，如同破开坚冰的利刃，从她即将湮灭的意识核心中迸发出来！

也就在这个“自我”认知重新稳固的刹那，她手中的狼王之瞳仿佛被彻底激活，那核心的金光不再仅仅满足于闪烁，而是化作一道凝练的、带着悲怆与决绝意味的金色流光，猛地射向祭坛上那具匍匐的苍狼骸骨，尤其是那根钉在它眉心的苍白骨刺！

“吼——！”

一声仿佛穿越了万古时空、充满了无尽怨恨与不甘的苍狼咆哮，在苏晚晚的心神中轰然炸响！那具沉寂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苍狼骸骨，在这一刻，竟微微颤动起来，空洞的眼窝中，亮起了两点微弱却无比执着的金色魂火！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似乎激怒了祭坛上那截苍白獠牙！

那只虚无之眼猛地转动，更加恐怖的寂灭意志如同海啸般压下，主要集中向了那具复苏了一丝残念的苍狼骸骨，以及作为“引子”的狼王之瞳！

“咔嚓！”

狼王之瞳表面，那些尚未被净化的黑色污秽，在这股集中而来的寂灭意志冲击下，竟如同脆弱的玻璃般，寸寸碎裂、剥落！露出了其下更加纯粹、更加璀璨的金色核心！但同时，这颗圣物本身也发出了细微的碎裂声，显然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而那具苍狼骸骨，更是被压制得浑身骨骼“咯吱”作响，眼窝中的金色魂火剧烈摇曳，仿佛随时会熄灭。它毕竟早已陨落，此刻复苏的不过是一缕依托于执念和狼王之瞳力量的不甘残魂。

“不好！”苏晚晚心中大急。这苍狼残魂和狼王之瞳是在帮她抵挡最主要的压力，但它们显然支撑不了多久！

她必须做点什么！

强忍着灵魂几乎要被撕裂的痛苦，苏晚晚猛地咬破舌尖，一股腥甜在口中弥漫，剧烈的痛楚让她几乎涣散的意识再次凝聚了一丝！

她疯狂地催动识海中那明灭不定的神核，将《龟守金石诀》、《石魄经》下卷奥义、以及对冰焰的掌控，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强行融合！

不是防御，不是对抗那无所不在的“否定”意志——那根本做不到！

而是……引导！利用！

她回想起《石魄经》下卷中关于“承载”与“转化”的艰涩篇章，回想起自己在雪髓池底感受到的“物极必反”，回想起那丝“阳和”之气诞生于极致寒意核心的玄妙！

这寂灭意志，是极致的“死”，极致的“无”。那在其压迫下，由狼王之瞳、自身意志、苍狼残魂共同点燃的“自我”认知与不屈战意，是否是极致的“生”，极致的“有”？

生死相依，有无相生！

一个疯狂到极点的念头在她脑海中成型！

她不再试图稳固那摇摇欲坠的“自我”空间，反而……主动放开了对那部分寂灭意志的抵抗！同时，将全部的心神、全部的力量，包括那缕刚刚重新点燃的“自我”意志，都灌注到了指尖那一缕微弱却凝练到极致的冰焰之中！

这缕冰焰，不再是纯粹的苍白色，其核心，因为融入了她此刻决绝的“生”之意志，以及狼王之瞳爆发的金光和苍狼残魂的战意，隐隐泛起了一丝极其微弱的、仿佛随时会熄灭，却无比坚韧的……暗金与绯红交织的色彩！

她将这缕承载了她此刻全部“存在”意义的变异冰焰，对准了祭坛上那截苍白獠牙，以及其上悬浮的虚无之眼，猛地——点了出去！

没有浩大的声势，没有能量的冲击。

那缕细微的、色彩奇异的冰焰，如同飞蛾扑火，无声无息地没入了那片旋转的苍白漩涡之中。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祭坛上的虚无之眼似乎停顿了一瞬，那绝对死寂的漩涡中，仿佛被投入了一颗微不足道，却性质截然相反的“石子”。

下一刻——

“嗡……！！！”

整个寂灭冰谷，前所未有地剧烈震动起来！不是山灵那种磅礴的愤怒，而是一种仿佛根基被动摇的、带着一丝……惊怒的震颤！

祭坛上那截苍白獠牙表面，竟然浮现出了无数细密如蛛网般的裂纹！虽然极其细微，但确确实实出现了！那只虚无之眼剧烈地闪烁、扭曲，仿佛受到了某种难以理解的干扰和冲击！

它“看”向苏晚晚的目光，不再是纯粹的、居高临下的“否定”，而是第一次带上了一种……审视，以及一丝极其细微的、仿佛被蝼蚁撼动了的……波澜？

笼罩在苏晚晚和苍狼骸骨身上的那股恐怖寂灭意志，如同潮水般骤然退去了一大半！

“噗——！”

压力骤减，苏晚晚却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血液离体便化作暗红色的冰晶。她整个人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软软地向后倒去，意识陷入一片昏暗。最后看到的，是谷桑惊慌失措冲过来的身影，以及祭坛上，那苍狼骸骨眼窝中，仿佛对她投来一道复杂目光的金色魂火。

她赌赢了。

以自身濒临破碎的“存在”为引，以那缕融合了多种力量的变异冰焰为矛，行那“有无相生”之道，终于撼动了这寂灭本源的绝对统治，为自己，也为那苍狼残魂，争得了一线喘息之机。

但她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神核上的晶芒黯淡了大半，裂痕似乎又有扩大的趋势，灵魂与肉身都到了崩溃的边缘。

在她彻底失去意识前，感觉怀中的狼王之瞳不再震动，其核心的金光虽然黯淡了许多，却异常纯净、稳定，仿佛完成了一次涅盘。而那祭坛上的苍白獠牙，裂纹中似乎隐隐渗透出一丝极其微弱、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温顺？或者说，是认可？

寂灭冰谷重归死寂。

但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谷桑接住昏迷的苏晚晚，看着祭坛上那裂纹遍布的獠牙、眼中魂火微弱却执着的苍狼骸骨，以及怀中那颗变得不一样的狼王之瞳，小小的脸上充满了震撼与茫然。

她不知道刚才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晚晚姐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

她抱着苏晚晚，警惕地看着祭坛，又望了望冰谷入口的方向，最终，她咬了咬牙，将苏晚晚小心地放在远离祭坛的一处冰壁凹陷处，自己则握紧骨刃，如同最忠诚的护卫，守在了前面。

接下来的时间，将是对生存的又一次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