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哪吒：异界爆锤诸神 第44章 二郎异状，天眼微开破幻术

几日过去，哪吒白日锤炼斗气、冥想增长精神力，晚上则尝试以那丝微弱的三昧真火本源小心翼翼地煅烧、引导炎阳髓矿石中的能量，一点点浸润那根死寂的黑铁棍。过程缓慢得令人发指，成效微乎其微，往往耗费一夜心神，也只能让铁棍摸上去稍微温乎一丝，距离“唤醒”还遥遥无期。

但这枯燥的修炼中，哪吒对自身力量的控制，尤其是对那丝三昧真火的微操，却变得愈发精细纯熟。同时，他也未放松对敛息变化之术的练习，如今已能较为稳定地维持小半个时辰的伪装，足以应付一些短时间的外出。

这日午后，哪吒感觉持续修炼有些气闷，便决定再次外出，去坊市逛逛，一来放松心神，二来也看看能否再碰到类似炎阳髓那样的好东西。更重要的是，他需要寻找一些关于基础附魔和材料辨识的书籍或笔记，为他重炼法宝的计划积累知识。

他再次施展变化之术，化作一个面色蜡黄、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年轻学者模样，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袍子，仿佛一个沉迷故纸堆、不善交际的书呆子。这种形象在坊市的旧书摊区域最为常见，毫不惹眼。

“二郎，我出去一趟，你看好家。”哪吒对靠在墙角，一如既往擦拭着那柄简陋匕首的二郎吩咐道。

二郎抬起头，独眼看了看哪吒变化后的模样，似乎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闷声道：“小心。”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尤其是那晚并肩作战后，二郎对哪吒的态度明显少了几分最初的茫然和隔阂，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同和…依赖？虽然他的话依旧少得可怜。

哪吒笑了笑，转身走出了小院。

蓝晶城的坊市依旧热闹喧嚣。哪吒轻车熟路，直接绕开了喧闹的武器药材区，来到了相对安静一些的旧货和书籍区域。这里的摊位相对稀疏，顾客也多是一些老人或者穿着朴素的学者模样的人，都在低头慢慢淘换着东西。

空气中弥漫着旧纸张、墨水以及木头腐朽的独特气味。

哪吒在一个个书摊前流连，翻看着那些纸张泛黄、甚至有些残缺的旧书和笔记。大部分都是些大陆通史、地理志异、或者早已过时的低级斗气魔法修炼心得，对他用处不大。偶尔看到几本涉及基础魔法阵图解或者矿物图谱的，他便停下来仔细翻阅，并与摊主讨价还价，用极低的价格买下。

正当他蹲在一个摊位前，翻看一本残缺的《基础附魔原理简述》时，不远处的一小片空地上，忽然响起了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和一阵不大的喝彩声。

哪吒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花花绿绿、带着夸张尖顶帽的流浪幻术师，正在那里进行街头表演。他面前围了十来个看热闹的市民和孩子。

那幻术师看上去三四十岁，脸色有些苍白，眼神闪烁，带着一种江湖艺人的油滑。他手里拿着几个颜色鲜艳的小球和一块黑布，正用浮夸的语调说着什么，引得围观的孩子们发出一阵阵惊呼。

“各位老爷太太，小朋友！看好了！奇迹即将发生！”幻术师将一个小红球握在手中，用黑布盖上，吹了口气，再揭开时，红球消失了！“哇！”孩子们很配合地惊呼。

很常见的街头戏法，利用手法和注意力转移。哪吒看了一眼，便失去了兴趣，低头继续翻书。

然而，那幻术师似乎不满足于这种小把戏。在收获了几个铜币的打赏后，他搓了搓手，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一丝诱惑：“下面，将为各位展示真正的幻术艺术！来自遥远东方的神秘技艺！它能让你看到内心最渴望的事物！只需三个铜币！只需三个铜币！”

他开始向围观的人收取费用。大部分人摇摇头散开了，只有几个好奇的孩子和两个穿着不错的年轻人掏了钱。

幻术师收到钱，嘿嘿一笑，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小的、散发着微弱魔力波动的黑色晶石，握在掌心。他开始围绕着那几个付了钱的观众缓慢行走，口中念念有词，另一只手则对着他们轻轻挥洒出一些无味的白色粉末。

那粉末接触到空气，竟微微发出荧光。

哪吒眉头微皱，抬起头。他感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精神力波动，从那幻术师和那黑色晶石上散发出来。这不是简单的戏法，而是掺杂了最低级的精神暗示和迷幻粉末的、不入流的惑心术！对付普通人或许有点效果，但对稍有精神力修为的人根本无效，甚至可能因为施术不精而遭到反噬。

果然，那两个付了钱的年轻人脸上先是露出迷茫和陶醉的表情，似乎真的看到了什么美好的幻象，但很快，其中一人猛地晃了晃脑袋，脸上露出不适和恼怒：“什么玩意！糊弄人的！”他感觉头晕了一下，有些不快地骂了一句，拉着同伴走了。

幻术师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懊恼，似乎怪自己的技艺不精或者材料劣质。他把目光转向还留在原地、一脸期待的几个孩子，眼中掠过一丝不耐烦，但还是继续施法，将更多的粉末和微弱的精神力倾向孩子们。

孩子们的眼神立刻变得呆滞起来，脸上露出傻乎乎的笑容，显然已经完全陷入了粗劣的幻境之中。

哪吒摇了摇头，对这种用低级手段骗小孩钱的行为颇为不齿，但也懒得去管。他合上手中的书，准备付钱离开。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一个高大沉默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那群被迷惑的孩子旁边！正是二郎！

他似乎是看哪吒许久未归，出来寻找，恰好路过此地。他那独有的、冰冷的视线，穿透人群，直接落在了那个正在对孩子们施法的幻术师身上。

幻术师被这突然出现的、气息冷硬的独眼大汉吓了一跳，尤其是接触到二郎那双毫无感情波动的眼睛时，心里莫名一慌，施法的动作顿时一滞。

“你…你看什么看？没看过幻术表演啊？”幻术师有些色厉内荏地叫道，下意识地，他将那丝微弱的精神力和残留的迷幻粉末，朝着二郎的方向拂了过去！试图将这个看起来不好惹的大个子也暂时迷惑住，或者至少让他别多管闲事。

那点微末的精神力，对哪吒来说如同清风拂面，对意志稍坚的成年人也效果甚微。

然而，就在那丝蕴含着低级迷幻效果的精神力即将触及二郎的瞬间——

二郎那只被额前黑发稍稍遮挡的、平时从未显露异常的眼睛的位置，突然！

毫无征兆地，猛地睁开了一条细微的缝隙！

那根本不像是一只正常的眼睛！从那缝隙中，并没有瞳孔或者眼白，而是迸发出一抹极其短暂、极其微弱、却锐利无比、仿佛能洞穿虚妄的金色光芒！

那光芒一闪而逝，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夕阳的反光！

但就在金芒闪现的刹那！

“噗——！”

正对着二郎施法的幻术师，如同被一柄无形的大锤狠狠砸中了胸口，猛地喷出一小口鲜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手中那枚作为精神力增幅器的黑色晶石，“咔嚓”一声，直接碎裂成了好几瓣！

他施加在孩子们身上的低级幻术瞬间崩溃！孩子们茫然地眨着眼睛，恢复了清醒，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而幻术师本人则抱着脑袋，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眼神涣散，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指着二郎，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遭受了强烈的精神反噬！他那粗劣的惑心术，在刚才那一瞬间，仿佛撞上了一堵坚不可摧、并且布满尖刺的钢铁壁垒，不仅被轻易粉碎，所有的力量还都被狠狠地反弹了回来！

整个过程中，二郎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甚至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有那只睁开一丝缝隙的“眼睛”，缓缓地、无声地重新闭合，被垂下的黑发再次遮掩，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周围零星几个围观的人，包括那几个孩子，都看得莫名其妙，只知道幻术师突然自己吐血摔倒了，还以为是他表演失误或者犯了什么病。

唯有一直冷眼旁观的哪吒，将刚才那惊鸿一瞥的金芒和幻术师突如其来的惨状看得清清楚楚！

他瞳孔微微一缩，心中掀起波澜！

那是…天眼？！！

虽然形态、威力与杨戬师兄那洞彻九幽、上观三十三天、下照十八层地狱的天眼完全无法相提并论，但那股洞穿虚妄、破灭邪障的本质气息，绝不会错！

这失忆的、战斗本能惊人的独眼青年二郎，竟然真的身负天眼神通？！哪怕只是残缺的、未曾觉醒的状态！

哪吒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动。他快步走上前，将书钱付给摊主，然后来到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二郎身边。

“走了，二郎。”他平静地说道，仿佛刚才什么都没看见。

二郎沉默地点点头，跟在他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离开了这片区域。只留下那个倒霉的幻术师还坐在地上，一脸惊恐和茫然，不明白自己到底招惹了什么可怕的存在。

回去的路上，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哪吒看着身边沉默寡言的二郎，心中念头急转。

天眼已现，尽管只是微末一线。 杨戬师兄的残魂，是否也如悟空一般，就在这具身体的某处沉睡？ 失忆的二郎，他的过去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而这丝天眼的觉醒，又会给他带来福还是祸？

谜团，似乎越来越多。而蓝晶城这潭水，也因这两位的到来，开始变得愈发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