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指挥营帐内,气氛肃杀。被反绑着双手的倭军指挥官依拓大德,早已没了之前挥舞武士刀时的嚣张气焰,他被两名身材高大的陆家军士兵粗暴地推搡进来。
一见到端坐在简易木桌后、面色冷峻的陆子枫,依拓大德双腿一软,“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如同捣蒜般磕起头来,用生硬的中文混杂着日语,涕泪横流地哀求:
“将军!将军阁下!饶命!饶命啊!中华……中华是礼仪之邦,有好生之德!将军用兵如神,神勇无敌!在下……在下佩服!请、请饶我一命!我愿意……愿意提供情报!效忠将军!”
陆子枫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唇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充满嘲讽的弧度,语气慢条斯理,却字字如刀:
“哦?依拓大佐,我倒是听闻,你们倭国武士道精神,向来崇尚什么……切腹自尽?以示对天皇的忠诚,保留最后的体面。怎么,”
他声音陡然转厉,“到了你这里,就只剩下跪地求饶,摇尾乞怜了?你的武士道呢?你的天皇陛下,知道你如此贪生怕死吗?”
依拓大德被问得哑口无言,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陆子枫不再看他那副丑态,缓缓直起身,抬手示意了一下身旁的小满。
小满会意,立刻上前,将一把特意处理过的、刃口布满细小豁口、已然钝挫不堪的军用刺刀,“哐当”一声扔在了依拓大德面前的泥地上。
陆子枫的目光如同冰冷的针,刺在依拓大德身上,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既然依拓大佐还惦记着你们那套传统,陆某今日就成全你,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得个‘殉国’的好名头。而我,也不落个虐待俘虏的恶名。”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依拓大佐,你是自己动手,体面一点?还是……需要陆某亲自来‘帮’你?”
依拓大德看着地上那把钝刀,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他颤抖着伸出被缚的双手,艰难地捡起了那把钝重的刺刀。
冰冷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他闭上眼睛,发出一声不知是绝望还是鼓劲的嘶吼,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将那钝刀狠狠刺向自己的腹部!
“呃啊——!”
然而,刀口太钝了!根本无法顺利切入!第一下,只是划破了军装和表皮,带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和更深的恐惧。他不得不再次举起,更加用力地刺下、切割!一下,两下,三下……钝刀撕裂肌肉和内脏的过程缓慢而极其痛苦,鲜血汩汩涌出,依拓大德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嚎,整个人因为剧痛而蜷缩、痉挛。
他终于支撑不住,带着满腹的创伤和无比的痛苦,重重地倒在了血泊之中,身体还在无意识地抽搐。
一旁的小满,亲眼目睹了父亲和无数乡亲惨死于倭寇屠刀之下的他,看着这个刽子手头目如此下场,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大仇得报的快意和仍不解恨的怒火。
他上前一步,抬起穿着厚重军靴的脚,狠狠地踩在依拓大德那尚未完全断气的脸上,用力地碾了碾。
“呸!狗东西!”小满朝着那具逐渐冰冷的尸体啐了一口。
连续两场激战告捷,虽极大地鼓舞了士气,但也让部队付出了体力和精神上的巨大消耗。
陆子枫果断下令全军就地休整,埋锅造饭,救治伤员,检修武器,准备迎接明日必将更加艰巨的战斗。
将所有军务处理妥当,安排好警戒哨位后。陆子枫再次来到了后方依旧忙碌不休的军医部。
他在角落里那张简陋的行军床边,找到了累极而眠的林薇。
她连医护服都未曾脱下,就那么和衣蜷缩着,脸上还沾着抢救伤员时不小心蹭上的灰尘和点点已经干涸的血迹,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疲惫的阴影,睡得正沉。
陆子枫的心瞬间软成了一滩水,他小心翼翼地俯身,动作轻柔地将她连人带薄毯一起打横抱起。
林薇在睡梦中似乎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和怀抱,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了钻,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并未醒来。
陆子枫抱着她,稳步走回自己的指挥营帐。
他轻轻将她放在自己那张稍宽一些的行军床上,自己也和衣在她身侧躺下,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他伸出手指,极其轻柔地、一点一点地擦去她脸颊上的灰尘,指腹感受着她肌肤的温软。
随后,他低下头,将一个饱含着无尽爱怜、庆幸与深情的吻,轻轻地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接着是脸颊。
做完这一切,他才心满意足地阖上眼,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药味、血腥味与自己熟悉的气息交织在一起的味道,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林薇悠悠转醒,她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被陆子枫牢牢圈在怀中,像一只依赖主人的小猫,下意识地用脸颊在他坚实的胸膛上依赖地蹭了蹭。
她这无意识的亲昵小动作,立刻惊醒了睡眠极浅的陆子枫。他睁开眼,低头便对上了她刚刚醒来、还带着些许迷蒙水汽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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