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代郡桑干,汉军兵锋东指,直逼幽州西部另一重镇——**上谷郡**。与代郡不同,上谷郡地处燕山山脉与太行山脉交汇处,地势更为险要,乃是幽州西部的真正屏障。郡治**沮阳**,更是依山傍水,城高池深,素有“铁打的沮阳”之称。
姜维率主力离开桑干,东进不过数日,便已进入上谷郡地界。沿途地势逐渐抬升,山峦起伏,道路也变得崎岖难行。鲁晟的工兵营不得不花费更多精力在前开路、架桥,大军行进速度明显放缓。
这一日,前军已抵达沮水西岸,隔河便可望见对岸那座雄踞于山峦之间的巨大城池——沮阳。只见城郭连绵,依山势而建,墙体多以巨大的青石垒砌,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城头旌旗招展,守军身影绰绰,戒备森严。
姜维与一众将领立马高坡,遥望沮阳,皆是面色凝重。此城之险固,远超之前的桑干。
“将军,看来这沮阳,是一块硬骨头。”张嶷沉声道。
柳隐也收起了之前的急躁,皱眉道:“这城不好打,强攻伤亡必大。”
很快,斥候与先期潜入的“暗影司”细作带回更详细的情报。镇守上谷的乃是曹魏幽州刺史**田豫**麾下的心腹大将**阎志**。此人是幽州本地豪强出身,熟知地理,善于守城,在军中颇有威望。沮阳城内守军约有八千,皆是幽州老兵,装备虽不及汉军精锐,但凭借坚城,足以抗衡。更关键的是,城内粮草储备据称颇为充足,足以支撑半年以上。
“阎志……田豫的心腹……”姜维沉吟着。田豫是曹魏宿将,威震北疆,其部下自然非庸碌之辈。这沮阳,果然是个麻烦。
“可有何策破之?”姜维看向周卓及几位参军。
周卓道:“将军,沮阳城坚粮足,强攻难下,围困亦非短期可成。或可再行招抚之策?阎志虽是田豫心腹,但田豫如今坐镇蓟城,对幽州西部鞭长莫及。或可许以重利,诱其归降?”
姜维缓缓摇头:“阎志既是田豫心腹,又受曹魏厚恩,且幽州士族与曹魏牵连甚深,恐非财货所能动。李孚之事,可一不可再。”
另一位参军提议:“将军,或可效仿围困桑干之策,断其外援,绝其粮道?沮阳虽粮足,然其补给亦需从外部输入。若能切断其与蓟城及周边城邑的联系,日久必生内变。”
姜维目光在地图上逡巡,最终落在沮阳城东南方向,沮水下游的一处地点:“此策或可一试。然沮阳非桑干,其城更大,储粮更多,若要待其粮尽,恐耗时良久,于我大军整体战略不利。需双管齐下……”
他心中渐渐形成一个计划:“一方面,围城断援,施加压力。另一方面,需寻机削弱其守城意志,或从内部制造混乱。”
计议已定,汉军开始行动。
张嶷、傅佥再次承担起围城重任,率两万步卒渡过沮水,在沮阳城东、南、北三面扎下坚固营垒,挖掘壕沟,设置鹿角拒马,将沮阳围得水泄不通。柳隐、赵统的骑兵则活跃在外围,清扫沮阳周边的哨所、烽燧,拦截任何试图靠近或离开沮阳的信使、粮队,彻底切断沮阳与外界的联系。
鲁晟的工兵营则在沮水上游地势较高处,开始修筑堤坝,意图控制水流,必要时可放水冲击城墙或污染水源。
然而,阎志显然不是王琰。他对汉军的围困似乎早有准备。城头守军纪律严明,面对汉军的营垒,并不慌乱,只是严密防守。对于汉军射入城中的劝降信和……快乐酥样本,阎志下令一律收缴焚毁,并当众处决了几名私下藏匿快乐酥的士兵,以儆效尤。城内虽然气氛紧张,但并未出现桑干那样明显的恐慌情绪。
围城半月,汉军几次尝试性的佯攻都被守军轻易击退。城头的床弩、投石机威力不俗,给汉军造成了一些伤亡。阎志甚至组织了几次成功的夜间偷袭,烧毁了汉军部分攻城器械,虽然偷袭部队最终被汉军歼灭,但也显示了守军积极的防御姿态和不错的战斗力。
战局,似乎陷入了僵持。
“将军,这阎志确是劲敌。城内防御严密,士气未见明显低落。我军强攻不易,久围恐生变数,且于整体北伐进程不利。”张嶷向姜维汇报时,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幽州并非只有沮阳一城,若在此消耗过多时间和兵力,恐会影响后续攻打蓟城的计划。
姜维站在沙盘前,眉头紧锁。他必须尽快打破这个僵局。
“沮阳城内的粮食,当真能支撑半年?”姜维再次向参军确认。
“根据多方情报综合,即便有所夸大,支撑三四个月应无问题。而且,阎志在围城前,很可能已将周边粮草大量收储入城。”
“三四个月……”姜维喃喃道,他等不了那么久。目光再次扫过沙盘,最终停留在沮阳城西北方向的一片山区。“若其粮草充足,强攻与围困皆难速胜。那么,唯有让其‘主动’出来,或者,让其内部生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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