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兴十六年的初夏,阳光已然带上了一丝灼人的热度。许都的汉军大本营内,却弥漫着一种与季节不符的凝重气氛。巨大的沙盘前,主帅诸葛光、从长安秘密赶来的骠骑将军姜维,以及魏延、吴懿等核心将领齐聚一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横亘中原的黄河与河北广袤的土地上。
沙盘之上,代表曹魏的黑色小旗密密麻麻地插在黄河北岸的几个主要渡口——白马津、延津、孟津,以及后方重镇邺城、信都,防线看起来密不透风,如同一条狰狞的黑龙,盘踞在河北大地。而代表季汉的红色旗帜,则覆盖了整个黄河以南,并在西线并州方向形成了一个有力的突出部。
“诸位,”诸葛光打破了沉默,声音沉稳而清晰,“曹爽穷途末路,已将最后的本钱尽数压在了黄河防线与邺城、信都一线。其意图很明显,便是要依托黄河天险与经营多年的邺城雄垒,与我军进行主力决战,妄图拖延时间,甚至期待我军久攻不下,师老兵疲,或江东有所异动。”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将,最后落在姜维身上:“若我军按常理,自南线强渡黄河,正面硬撼曹魏主力。即便我军兵精粮足,士气高昂,面对如此严防死守,也必然伤亡惨重,且战事势必迁延日久。这,正是曹爽希望看到的。”
魏延性如烈火,闻言按捺不住,洪声道:“将军!曹爽小儿,不过是困兽犹斗!给我十万精兵,末将愿立军令状,必在三月之内,强渡黄河,踏平邺城!”他声若洪钟,震得帐内嗡嗡作响,一股剽悍之气扑面而来。
姜维却微微摇头,他上前一步,手指精准地点在沙盘上并州的位置,沉声道:“文长将军勇武,天下皆知。然,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非上善之策。维与丞相(诸葛亮)及诸葛将军反复推演,认为或可另辟蹊径,行声东击西之策。”
“声东击西?”吴懿若有所思,“伯约是指……幽州?”
“正是!”姜维眼中闪烁着智谋的光芒,手指自并州向北,然后猛然东折,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直刺幽州腹地,“曹爽集重兵于南线,其北面幽州,必然空虚!我军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主力于黄河沿线大张旗鼓,佯装即将大举渡河,牢牢吸住曹爽主力与其注意力。同时,派遣一支精锐偏师,自并州秘密出发,向北出雁门,做出巡边或打击塞外胡虏的假象,实则悄然东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扑幽州!”
他手指重重按在幽州治所蓟城的位置,语气斩钉截铁:“幽州,乃曹魏东北屏障,亦是其战马重要来源地。此地若失,邺城北面门户洞开,我将形成南、西、北三面夹击之势!曹爽腹背受敌,军心必溃!届时,邺城纵是金城汤池,亦可不攻自破!”
帐内一时间静默下来,只有众人粗重的呼吸声。这个计划太大胆了!绕开敌军主力,长途奔袭,直插敌后,风险极高。一旦偏师被截断归路,或是幽州战事不利,都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而且,并州新定,民心未完全依附,后勤补给线漫长,这些都是巨大的挑战。
诸葛光适时开口,肯定了姜维的战略:“伯约此计,正合我意。用兵之道,奇正相合。正面施加压力,奇兵直捣要害,方可收事半功倍之效。幽州看似遥远,实则是撬动整个河北战局的关键支点。”
他看向姜维,目光中充满信任与期许:“伯约,此路偏师,关系全局,非智勇双全、能独当一面者不可胜任。我意,由你亲自挂帅,如何?”
姜维没有丝毫犹豫,肃然抱拳:“末将领命!必不负将军与陛下重托!”
魏延虽然渴望正面决战,但也知此计之妙,瓮声瓮气道:“既如此,正面佯攻之事,便交给某家!定叫曹爽那厮,以为我全军皆在黄河岸边!”
战略既定,接下来便是紧张细致的筹备。此次远征,关键在于“奇”与“快”。姜维精选了五万将士,其中骑兵占了两万,皆是久经战阵、擅长奔袭的凉州、雍州健儿,步兵也优先挑选耐力出众、善于山地行军者。装备方面,尽可能轻装简从,但弓弩箭矢、必要的攻城器械以及……大量的“快乐酥”和“老君馍”却必不可少。前者是攻坚破垒的利器,后者则是维持士气、甚至克敌制胜的“秘密武器”。
随军人员中,除了能征惯战的将领,还有几位身份特殊的人物——系统出身的各类人才。其中包括特性为【堪舆绘图】的向导,负责在陌生地域确保行军路线准确;特性为【怀柔异族】的参军,负责处理与塞外胡族的关系,避免后院起火;特性为【工于营造】的匠作头领,负责在必要时快速搭建营垒、修复道路桥梁。这些看似不起眼的“三流人才”,在特定领域却能发挥关键作用。
与此同时,为了确保计划的隐蔽性,诸葛光下达了严格的封口令,并散布各种假消息,混淆曹魏细作的视听。在黄河沿线,魏延和吴懿开始了热火朝天的“表演”。魏延每日在渡口操练“水军”(虽然船只有限),杀声震天;吴懿则频繁调动部队,夜间增灶,白天多树旗帜,营造出大军云集、即将总攻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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