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自湘西出发,张峰已在西行的路上跋涉了近半年。风霜雨雪,山川河流,在他身上留下了旅人的印记,也磨砺了他原本略显青涩的气质。他的皮肤被晒成了健康的古铜色,眼神更加沉稳锐利,唯有肩头那只通体漆黑、名为“黑头”的小兽,依旧保持着初见时的体型和那份与生俱来的灵异。
每隔十天半月,当途经稍大些的市集或县城,张峰总会寻个理发铺子,将过长的头发修剪利落,再找个便宜的旅馆,好好洗漱一番,换下满是尘土的衣物。这既是为了保持基本的体面,也是他与外界为数不多的联系时刻。
他会找有信号的地方,给胖子和瑾儿发去报平安的信息,偶尔附上一两张沿途的风景照。当第一次在视频通话里,向瑾儿展示肩头的黑头时,瑾儿在屏幕那头惊喜地瞪大了眼睛。
“呀!好可爱的小家伙!峰哥,它怎么这么乖地待在你肩上?”瑾儿的声音透过网络传来,带着一丝失真,却依旧清脆。
张峰笑着摸了摸黑头的小脑袋,黑头似乎能感觉到屏幕那边的人在关注它,难得地对着摄像头歪了歪头,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咿唔”声。
“它叫黑头,”张峰语气带着点无奈的笑意,“名字是它自己‘挑’的,别的都不要。这小家伙神奇的地方多了,挑食得很,我带的干粮它看都不看,晚上还自己溜出去找吃的,精神头比我都足。”
他简单说了说黑头的一些异状,隐去了它吞吐月华等更惊人的细节。瑾儿听得啧啧称奇,叮嘱他一定要照顾好这个小伙伴。胖子则在一旁挤进镜头,咋咋呼呼地表示羡慕,嚷着等张峰回来一定要好好“盘一盘”这只灵性的小东西。
结束通话,回到山林,张峰感觉心头暖融融的,朋友的牵挂驱散了些许长途旅行的孤寂。他拍了拍肩头的黑头,“黑头,看来大家都挺喜欢你的。”
黑头用小脑袋蹭了蹭他的脸颊,算是回应。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银盘似的月亮高悬天际,清冷的光辉将渝东南秀山境内的一片密林照得朦朦胧胧。夜枭偶尔发出一两声啼叫,更添山林深处的幽静与神秘。
然而,这片平日里人迹罕至的密林深处,此刻却弥漫着一种诡异而肃杀的气氛,现代科技的冰冷秩序与古老玄门的森然道韵奇异地交织在一起。
约莫十余人,分成了泾渭分明却又配合默契的两组,将一个不起眼的土丘墓葬团团围住。
一侧是五名身着深灰色特制作战服的人员,动作矫健,训练有素。他们手中持有造型奇特、闪烁着微弱蓝色电弧的短棍、带有精密瞄准镜的强光发射器,以及一种类似渔网但泛着金属光泽的束缚装置。两人手持平板电脑般的设备,屏幕上跳动着复杂的数据流和能量波纹图。他们利用现代装备布设下无形的能量屏障,封锁了墓葬周围的物理空间,气息收敛得极好,如同潜行的猎豹。
另一侧,则是四名身着传统道袍之人。其中两人身着黄色道袍,袍袖之上绣有云箓,手持桃木剑,剑身隐隐有朱砂符文流转,他们是来自茅山的弟子,精于符箓镇煞。另外两人则身着青色道袍,气质更为凌厉,一人手持一柄青铜钱剑,另一人则指间夹着数张紫色雷符,气息引而不发,正是龙虎山天师府的门人,擅长雷法诛邪。
为首指挥者,依旧是面容冷峻、眼神锐利的陈默。他身着与其他队员同款的深灰色作战服,只是臂章上那个独特的盾剑徽记彰显着他更高的权限。他手中拿着一台不断发出轻微“滴滴”声的复合探测器,目光扫过墓葬入口,又看向身旁一位年纪稍长、手持罗盘的茅山道长。
“清虚道长,能量读数还在攀升,阴性能量粒子活跃度已达到阈值百分之九十。您看……”陈默的声音冷静,带着对专业人士的尊重。
那位被称为清虚道长的茅山老者,须发皆白,但眼神清亮。他手中古朴的罗盘指针正微微震颤,指向墓穴方向。“陈队长所言不差,此地阴煞之气积聚,月华牵引之下,墓中之物躁动不安。观其气,腥秽中带着死寂,确是‘尸傀’初成之兆,而且……似乎比寻常尸傀更凶几分。”他眉头微蹙,“它急需血食稳固阴身,今夜必出。”
旁边一位面容冷峻的龙虎山青年道士接口道,声音带着金铁之音:“初生尸傀,畏阳惧雷。趁其未成黑煞之体,以雷霆之势灭之,最为稳妥。我龙虎山雷符已准备就绪。”他指尖夹着的紫色符箓,隐隐有电光流转。
陈默点头,对着微型麦克风下令,声音清晰地传入所有作战人员(包括现代装备者和道门中人)的耳中:“各单位注意,目标即将显现。技术组持续监控能量变化,A组负责外围封锁与策应,B组强光武器准备,听我指令进行干扰压制。
茅山两位道长,请以符箓封锁地脉阴气,防止其借地遁走。龙虎山的道友,雷法主攻,务必一击毙敌,避免其垂死反扑造成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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