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倭魂遗秘埋幽井,空港藏奇演异章
虞明最后一次合上初中课本,泛黄的纸页间突然溢出细密的金粉。这些闪烁的粉末悬浮在空中,缓缓勾勒出两个重叠的考场 —— 一场是印满熟悉的数理化公式与文言文的高中升学考试;而另一场虽然没有墨迹的流动,却仿佛是用祖辈血管里的鲜血在书写。
那天的阳光穿过教室的玻璃窗,在他课桌上投下诡异的光影。升学考试的铃声准时响起,而与此同时,不远处的机场也传来一阵古老的轰鸣,声音低沉而悠远,仿佛穿越了几个世纪。虞明的手腕的鱼形胎记突然泛起灼烧般的痛感,家族使命的召唤在皮肤下若隐若现,宛如一条即将苏醒的巨龙。
考场里,其他考生都在专注地答题,唯有虞明的试卷上浮现出神秘的符号,与他脑海中不断闪现的古老记忆交织在一起。他知道,这场关乎祖脉传承的考验,远比眼前的升学考试更加重要,也更加危险。而当他快速把答卷做完,在试卷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时,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悄然转动,将他推向另一个未知的世界。
第一节 踏入诡域
虞明的帆布鞋碾过王泉岭中学门槛的刹那,书包上的铜铃铛突然炸裂成齑粉,飞溅的铜屑在空中悬浮,拼凑出密密麻麻的梵文,每个字符都流淌着鲜血般的赤红。校门两侧的石狮子眼眶轰然洞开,墨绿色的黏液如喷泉般涌出,在空中凝结成无数张扭曲的人脸,他们龇着青黑色的獠牙,对着虞明齐声嘶吼:
“来还债了 ——”
黏液坠地后迅速蔓延,在青石板上蚀刻出古老的道家符咒,符咒纹路里渗出幽蓝的磷火,将周遭的空气都染成了诡异的鬼火之色。
踏入校园的瞬间,虞明感觉自己像是一头撞进了腐烂巨兽的腹腔。潮湿的腐味化作无数细小的触手,钻进他的鼻腔、耳道,在喉咙里结成腥臭的硬块。这片承载着在万人坟场的土地,连风都裹挟着碎肉与腐骨的残渣,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地下冤魂的血肉。
操场的野草疯长得违背常理,紫黑色的茎秆扭曲盘绕,叶片边缘的锯齿不断开合,仿佛无数张等待撕咬的嘴。当风掠过草丛,发出的不再是沙沙声,而是此起彼伏的哀嚎,那些声音里夹杂着日语的咒骂、中文的求饶,还有骨头被碾碎的脆响。
教室的窗玻璃早已成了破碎的魔镜。裂痕如蛛网般密布,每一道缝隙里都囚禁着半张扭曲的面孔。当暮色浸透校园,月光穿过这些裂痕,在课桌上投射出的不再是光影,而是一个个完整的亡魂。他们有的脖颈扭曲成不可思议的角度,双目圆睁;有的嘴角撕裂到耳根,露出森森白牙;还有的胸腔被剖开,内脏垂落在课桌边缘,随着微风轻轻晃动。
虞明的座位正对着机场方向,透过斑驳的窗户,废弃的日军旧工事如同一只蛰伏的上古凶兽,生锈的铁丝网是它溃烂的血管,在风中发出的呜咽声,像极了当年被活埋在地基下的村民,从地狱深处传来的求救。
在整理仓库时,值日生翻出的半卷残破经书,书页早已被岁月啃噬得千疮百孔。泛黄的纸页上,朱砂书写的 “因果不空,业报循环” 八个大字却鲜艳欲滴,仿佛是用鲜血写成。
更诡异的是,字迹边缘爬满细小的黑色虫蚁,它们疯狂啃噬着经文周围的纸张,却在触碰到朱砂字迹的瞬间,化作一缕缕青烟。当虞明凑近查看,经书中突然传出震耳欲聋的诵读声,无数男女老少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日语与中文混杂,佛号与诅咒共鸣,仿佛整个地下坟场的冤魂都在齐声诉说着他们的冤屈。
一个血色残阳的傍晚,虞明独自留在教室整理黑板报。粉笔灰在空中悬浮,渐渐凝聚成一张张模糊的人脸,对着他露出森然的笑。突然,操场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那声音像是从地下十八层传来,每一步都伴随着骨骼碎裂的脆响。
他屏住呼吸望向窗外,却只看到自己的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可那影子却不受控制地扭曲变形,竟与祠堂族谱上的蟠龙图腾完美重合,更可怕的是,影子的鳞片间渗出黑色的液体,在地面蜿蜒成神秘的阵法。
当他低头查看自己的鞋子,鞋面上不知何时沾满了黑色泥浆,泥浆里翻涌着无数细小的人骨,每一块骨头都刻着密密麻麻的日文,仿佛在诉说着当年的暴行。
当晚,虞明躺在床上,感觉自己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迷迷糊糊间,他坠入了一个更深的梦境。他置身于机场的地下迷宫,通道两侧的墙壁上镶嵌着无数佛道法器,每一件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铜铃无风自动,发出的声响与他记忆中的铃铛声一模一样,可仔细聆听,铃音里竟夹杂着孩童的啼哭与女人的尖叫。古老的经幡在幽暗中猎猎作响,上面的符文与他捡到的石头、武士刀上的印记完全相同,但符文正在不断变化,拼凑出一幅幅恐怖的画面:日军屠杀村民、白狐被囚、虞家先祖与神秘力量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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