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穿过郊区小屋洁净的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温暖而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烤面包的香气与艾米娜亲手熬煮的蔬菜汤的清甜,构成了一幅宁静而温馨的家庭画卷。
餐桌上,艾米娜看着对面坐着的两个年轻人,脸上满是慈祥的笑意。她看着爱丽丝像个小女孩一样,自然地将自己盘子里不爱吃的腌菜夹到凯因碗里,而那个平日里沉默寡言、气场强大的男人,则会毫无怨言地默默吃掉。她看着凯因在喝汤时,会下意识地用手为爱丽丝挡住可能溅起的汤汁。
这些细微到近乎本能的互动,让艾米娜彻底放下了心。她知道,自己的女儿,这个命运多舛、内心却无比坚强的孩子,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让她卸下所有防备、真正依赖的港湾。
“凯因,今晚还住在这里吗?我下午去市场多买些菜。”艾米娜温和地问道,语气熟稔得仿佛在问自己的儿子。
“不了,艾米娜妈妈,”没等凯因回答,爱丽丝便抢先开口,脸上带着一丝甜蜜的羞涩,“我们今晚……回‘第七天堂’住。”
凯因看了她一眼,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她的安排。
艾米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她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也好,蒂法那孩子也好久没见你了。路上小心。”
早餐过后,凯因主动承担了清洗碗碟的工作。他那双能轻易撕裂神明的手,此刻正熟练地在泡沫中清洗着餐具,动作稳健而细致。爱丽丝则靠在厨房门口,双手抱在胸前,幸福地看着他宽阔的背影,感觉心中被一种名为“日常”的温暖填得满满的。
告别了艾米娜,两人并肩走在返回边缘城的乡间小路上。午后的阳光正好,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草的芬芳。
“我们……不直接回酒吧吗?”凯因察觉到爱丽丝正拉着他走向另一条岔路。
“嗯,绕一下路嘛,”爱丽丝狡黠地眨了眨眼,“我想去围墙商店街逛逛,玛姆女士前几天还说进了新的香薰呢。”
凯因知道这只是借口,但他没有戳穿,只是任由她牵着自己,走向那片喧嚣与繁华之地。
当他们再次踏入围墙商店街时,这里的气氛已经焕然一新。街道比以往更加热闹,商贩们的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那种曾经弥漫在空气中的、若有若无的压抑感已经彻底消失。许多人认出了凯因,纷纷向他投来尊敬而友善的目光,甚至有人主动为他们让开道路。
爱丽丝心中充满了骄傲,她将凯因的手臂抱得更紧,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这个男人的归属。
两人并没有去玛姆女士的店,而是在爱丽丝的带领下,信步走进了一家新开的精品服装店。这家店的风格与围墙商店街的整体氛围格格不入,橱窗里陈列着设计简约、质地精良的衣物,透着一股清新雅致的气息。
“我突然想起来,”爱丽丝吐了吐舌头,脸上泛起一抹可爱的红晕,“昨天出来得急,忘了带换洗的睡衣。总不能……穿着今天的衣服睡觉吧?”
凯因这才明白她绕路的真正目的,心中不禁莞尔。
“去挑一件吧。”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温柔。
爱丽丝心中一甜,点了点头,开始在店内琳琅满目的睡衣中挑选起来。她拿起一件带着蕾丝花边的粉色睡裙,又看中了一件印着可爱陆行鸟图案的棉质睡衣,一时间有些难以抉择。
凯因没有催促,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她。他的目光扫过那些或可爱、或性感的款式,最终,停留在一件挂在角落里的、最不起眼的睡裙上。
那是一件设计极为简单的纯白色长睡裙,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只在领口和袖口处用同色的丝线绣着精致而低调的百合花暗纹。材质是上等的丝棉,在灯光下泛着柔和而圣洁的光泽,仿佛月光凝结而成。
“这件。”凯因伸手指了指。
爱丽丝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走过去,将那件睡裙取下,在身前比了比。纯净的白色与她温柔圣洁的气质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仿佛这件衣服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
“凯因的眼光,真好。”她由衷地赞叹道,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凯因没有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拿出钱包,平静地对店员说:“就这件,包起来。”
那份理所当然的、为她付账的姿态,让爱丽丝的心跳又漏了一拍。她知道凯因并不缺钱,无论是“雪崩”的任务报酬,还是他偶尔接下的高难度委托,以及前往其他世界获取的宝物,都让他积累了不菲的财富。但这份由他亲自为自己挑选并买下的贴身衣物,所代表的意义却截然不同。
这是一种宣告,一种将她彻底纳入自己生活、纳入自己未来的、无声的承诺。
离开服装店时,天色已近黄昏。爱丽丝手中提着包装精美的纸袋,另一只手则被凯因紧紧牵着。她感觉自己的脚步都变得轻快了许多,仿佛踩在云端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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