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七天堂”度过的几天,对但丁、维吉尔和尼禄来说,是一段如梦似幻的不真实旅程。
这里没有恶魔的嘶吼,没有永无止境的战斗,也没有充满了硫磺与死亡气息的空气。
这里只有清晨厨房飘出的浓郁咖啡与新鲜烤面包的香气;午后院子里传来孩子们充满了阳光味道的欢声笑语;以及夜晚酒吧里由蒂法亲手弹奏的那首悠扬而宁静的钢琴曲,和家人们虽然总是吵吵闹闹却又无比温暖的谈笑声。
但丁彻底地爱上了这里。
他发现蒂法亲手制作的圣代,点缀着新鲜草莓和浓郁奶油,其美味程度远比他以前吃过的任何甜品都要高出好几个次元。那是一种充满了“幸福”与“治愈”味道的究极美味。
为了能每天都吃到这份“特供”圣代,他甚至放下了自己“传说中的恶魔猎人”的架子,主动承担起了酒吧所有的“杂务”,虽然大部分时候他都是在帮倒忙。
他会在蒂法擦拭吧台时兴致勃勃地抢过抹布,然后用他华丽的“枪神”风格将杯子和盘子在空中耍得团团转,结果不是打碎了杯子就是将泡沫弄得到处都是,引来蒂法一阵无奈的嗔怪。
他会在巴雷特需要搬运重物时拍着胸膛表示“小事一桩”,然后直接进入魔人形态将几吨重的钢材如同玩具般轻松举起,结果因为用力过猛差点把酒吧的地板给砸穿一个洞。
尼禄也同样乐在其中。
他终于可以不用再担心任何战斗与危险,和姬莉叶像一对全世界最普通的年轻情侣一样,手牵着手在边缘城那充满了“废土朋克”风格的街道上散步、购物、约会。
他会拉着姬莉叶的手去集市上品尝那些他从未见过的奇特食物,比如那种长得像黄色大鸟的“陆行鸟”的烤肉串。
他会在尤菲的“怂恿”下带着姬莉叶乘坐飞空艇,前往那座悬浮在天空之中的巨大黄金乐园——“金碟游乐场”。
他们在那里坐了能够俯瞰整个世界的摩天轮,玩了紧张刺激的陆行鸟赛跑,甚至还去挑战了那个据说连凯因大哥都赞不绝口的“3D斗士”格斗游戏。
虽然尼禄在游戏上被姬莉叶以一种极其“温柔”的方式给打得落花流水。
而维吉尔虽然脸上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山表情,但他也正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尝试着融入这个他从未体验过的“家”。
他会在爱丽丝在她那小小的花圃里照料那些奇特的花朵时,静静地站在一旁。他看着那些在他眼中脆弱不堪却又在爱丽丝指尖顽强绽放生命之美的花朵,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中会陷入长久的沉思。他似乎在试图从那花开花落之间,去理解除了“力量”之外的另一种名为“生命”的循环往复的“道”。
他会在凯因教导尼禄关于“力量”的更深层次运用时,默默地坐在一旁。他用一种充满了“审视”与“学习”的目光去聆听去理解,那种与他截然不同的以“守护”为核心的“道”。他发现凯因的理论虽然与他背道而驰,但其中却蕴含着一种他无法反驳的更加“完整”的逻辑。
他甚至会在晚餐后主动地和但丁一起去厨房,洗那堆积如山的餐盘,虽然这个过程依旧充满了各种关于“谁的泡沫更多”和“谁的盘子更亮”的幼稚“意外”与“争吵”。
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美好。
仿佛他们可以永远地像这样生活下去。
然而他们所有人都知道,这终究只是一场短暂的“梦”。
他们不属于这里。
他们有自己的“世界”,有自己的“责任”,在等待着他们。
……
这一天黄昏。
在“第七天堂”的屋顶,斯巴达家族的四位主要成员再次齐聚一堂。
“所以你们决定要回去了吗?”
凯因看着眼前这三个与自己流淌着相同血液的家人,平静地开口问道。
“啊,是啊。”但丁伸了个懒腰,他靠在栏杆上,眺望着远方壮丽的米德加城市轮廓,脸上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复杂不舍,“虽然我很喜欢这里。但是我的事务所可不能一直空着。而且佩蒂那个丫头要是再见不到我,估计真的会把我的电话给打爆的。”
“我也是。”尼禄也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楼下正在和姬莉叶一起为孩子们分发糖果的蒂法和爱丽丝,眼中充满了感激,“佛杜那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去做。姬莉叶和孤儿院的孩子们也都在等我。”
凯因点了点头,他将目光投向了最后那个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的男人。
“你呢?维吉尔。”
维吉尔没有立刻回答。
他只是静静地眺望着远处那巨大的、早已停止运转的魔晄炉的轮廓。
良久,他才缓缓地开口道:
“我和但丁在魔界还有一场没有打完的架。”
他的声音依旧冰冷,但其中却少了一丝之前的执念,多了一丝纯粹的属于“剑士”的约定。
“而且……”他顿了顿,将目光转向了尼禄,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极其罕见的、可以称之为“笨拙”的情感,“……我还欠他二十年的……‘父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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