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树顶端,那连接着魔界的巨大漩涡,终于,在最后一道红蓝交织的光芒消失之后,缓缓地闭合、消失。
天空,似乎都因此而变得明亮了一些。
只剩下凯因和尼禄,站在这片狼藉的、如同神明战场般的废墟之上,久久无言。
“那两个……无可救药的笨蛋……”
最终,还是尼禄,打破了这片沉寂。他捂着自己那还在隐隐作痛的脸,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不甘,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失落。
凯因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天空,那双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他知道,但丁和维吉尔的选择,是他们作为斯巴达之子的宿命,也是他们作为兄长的担当。
但这份担当,太过沉重。
“走吧。”凯因收回目光,他伸出手,拍了拍尼禄的肩膀,“这里,快要彻底塌了。”
随着魔界通道的关闭,以及主根即将被斩断,整棵逆卡巴拉魔树,已经失去了最后的支撑。巨大的树身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无数的裂痕从根部向上蔓延,崩溃,只是时间问题。
“嗯。”尼禄点了点头,他最后看了一眼天空,将那份复杂的情感,深深地埋在了心底。
两人不再停留,背后同时展开了巨大的能量之翼——凯因的是白金色的光之翼,尼禄的是蓝色的幻影之翼。他们化作两道流光,从即将崩塌的魔树顶端,向着地面飞去。
……
数周后。
红墓市的秩序,在尼禄、凯因以及闻讯赶来的蕾蒂、翠西和妮可的共同努力下,正在被一点点地重建。
魔树虽然已经枯萎,但其散逸出的庞大魔力,依旧吸引着无数残留在人间的恶魔。清理这些“残渣”,便成了“Devil May Cry”事务所(现在由尼禄全权负责)最主要的日常工作。
而凯因,则暂时,在这个世界,停留了下来。
一方面,他需要时间,来彻底恢复在与尤里曾和维吉尔的战斗中,所受的暗伤。
另一方面,也是更重要的,他想陪陪尼禄。
他知道,对于这个刚刚经历了“家庭巨变”的弟弟来说,现在,是他最需要“家人”陪伴的时候。
于是,红墓市的废墟之上,便经常出现这样一幅奇特的景象:
一个穿着蓝色风衣的银发青年,挥舞着燃烧着火焰的巨大魔剑,与恶魔进行着狂野而又华丽的死斗。
而在他的身后不远处,另一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银发男人,则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如同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他从不出手,除非,尼禄遇到了真正意义上的、致命的危险。
他更像一个严厉的教官,一个沉默的守护者,用他自己的方式,磨砺着这头正在飞速成长的、年轻的雄狮。
“喂!凯因!你就不能搭把手吗?!”尼禄在一剑将一只巨大的“贝希摩斯”劈成两半后,气喘吁吁地对着远处的凯因喊道,“我快累死了!”
“你的出剑角度,偏了三度。如果刚才那只恶魔的甲壳再厚一点,你的剑,就会被卡住。”凯因的声音,平静地传来,不带一丝波澜。
“哈?!”尼禄一愣,他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战斗,发现,好像,确实是这样。
“还有,你的‘红刀’充能时机,太刻意了。”凯因继续说道,“真正的战斗,敌人不会给你留下那么多从容‘拧油门’的时间。你应该在攻击命中的瞬间,完成充能。”
“切……知道了,知道了!啰嗦!”尼禄虽然嘴上抱怨着,但还是将凯因的每一句指点,都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他知道,凯因这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来“指教”自己。
这种感觉,很奇妙。
没有了但丁那不正经的调侃,也没有了维吉尔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有的,只是一种,沉稳的、可靠的、如同山岳般的……安心感。
这,或许就是,名为“兄长”的重量吧。
……
在结束了一天的“清扫”工作后,凯因和尼禄,回到了那辆停在市郊的“Devil May Cry”房车。
“你们回来啦!”妮可正哼着摇滚乐,捣鼓着一只新的“Devil Breaker”,“晚饭是披萨,老样子,双份芝士,不加橄榄。”
“哦!”尼禄欢呼一声,毫不客气地拿起一块披萨,就往嘴里塞。
而凯因,则只是默默地,走到了一旁,拿起一瓶矿泉水,安静地喝着。
他看着眼前这幅充满了“日常”气息的景象——正在狼吞虎咽的尼禄,手舞足蹈地介绍着自己新发明的妮可,以及,正在通过卫星电话,和某个叫“J.D.莫里森”的情报贩子,讨价还价的蕾蒂和翠西。
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温馨。
但凯因知道,这份温馨,是不完整的。
这个“家”,还缺少了两个,最重要的成员。
就在此时,尼禄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姬莉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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