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江湾天城,陆清刚坐下就开始吐槽家里的事——电话里跟父母吵翻,任谁都得气炸。好好回趟家过年,没打招呼就被安排相亲,亲妈还得理不饶人,她一气之下挂了电话开飞行模式,委屈得直接挂在陆川身上。
陆川能咋办?只能抱着她安慰——从沙发安慰到阳台,从浴室安慰到卧室,直到陆清累得睡着。折腾够了,烦心事也没力气想了。陆川揉着腰琢磨:这活儿,比驴拉磨还累。
以前看陆清冷冷的,没想到骨子里这么“火热”。
凌晨五点多,陆川爬起来加了油就往家赶——陆清下午要上班,大年初三就开工够惨的,他也得回去继续拜年。
到家一进门,就看见走廊角落多了个小狗窝,小奶狗听见动静,摇着尾巴“嘤嘤”跑过来。陆川翻了翻冰箱,撕了点鸡肉喂它,心里犯嘀咕:俞玹这丫头,真能养活?
陆广学和宋梅早就起了,宋梅看着小狗无奈道:“你就惯着小玹吧,什么都依她,以后还得了?”
“梅姨,多大点事,她开心就行。”陆川满不在乎。
陆广学拎着炮仗出来:“今天去同学家吃饭?”
“嗯,去毛庆蓉阿姨家。”陆川收拾好礼品——两瓶茅台,还有些烟酒。以前毛庆蓉帮过他不少,现在就算用不上人家,答应好的走动也不能少。他还挺好奇,那个据说在皇家墨尔本理工大学学设计的女儿,到底是啥样。
家里上午有长辈聚餐,陆川没掺和,打了会儿游戏,九点多就开车出门了。
到了毛庆蓉家,门口停了好几辆车,几个中年男人端着茶在聊天。陆川只认识毛庆蓉的丈夫马绍,刚停车,马绍就迎上来:“来这么早?”
“马叔新年好,这是有客人?”
“隔壁邻居,过来串个门。”马绍小声提醒。
进了屋,毛庆蓉还是老样子,银耳环晃悠悠的,就发型换了,风韵犹存。“陆川,好几个月没来了!”
“蓉姨,我得上课嘛。”陆川把礼品放下,开玩笑道,“专门来看您女儿的。”
毛庆蓉眼睛笑成了缝——她早就属意陆川当女婿,可惜自家女儿不争气。“还没起床呢,我去叫她,你先喝杯茶。”
马绍给陆川倒了杯茶,闲聊道:“现在生意怎么样?”
“还行,有点起色。”陆川没多透露——跟不熟的人吹牛皮行,跟毛庆蓉家没必要。
没聊两句,楼上传来争执声。马绍尴尬地笑了笑:“常有的事,母女俩脾气都爆。”
毛庆蓉的怒斥声清清楚楚传下来,陆川心里叹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马绍压低声音:“说实话,你跟我女儿真不合适,在国外待了两年,叛逆得没边了。”
“有多叛逆?”
马绍挠挠头:“说不上来,我们说话她根本不听。”
“断了生活费不就完了?还能饿死?”陆川随口说。
“?”马绍眼睛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毛庆蓉下来时,笑容有点勉强:“教育了她几句,马上就下来,先吃点草莓,早上刚买的,甜得很。”
刚说完,就见一个染着金发、穿棉袄的女生走下来,扫了一圈,目光落在陆川身上,皱了皱眉——长得还行,但比她小,有啥可炫耀的?
这就是马雨彤。
“雨彤,过来坐。”马绍招呼道。
马雨彤懒洋洋地走过去,翘着二郎腿:“马雨彤。”
“陆川。”
“没了?”马雨彤嗤笑一声,“你在哪上学?”
“南财,小二本。”
“二本啊……”马雨彤拖长音,又得意道,“我在皇家墨尔本艺术学院,学设计的。”
马绍瞪了她一眼:“说话礼貌点!”
“我怎么不礼貌了?难道要我点头哈腰?”马雨彤语气更冲了。
陆川看着她那得意样,慢悠悠道:“听蓉姨说了,花钱找中介买的名额吧?挺羡慕的,能上世界名校。”
马雨彤瞬间炸了:“妈!你怎么什么都跟外人说!”又转向陆川,“就算是买的,那也是世界名校!我听说你家开小超市的?”
“做点小生意,日子过得滋润就行。”陆川看向马绍。
马绍递了根烟:“你们聊,别拘束,当自己家。”
陆川点上烟:“你挺叛逆啊,平时除了学习,还干吗?”
“唱歌、蹦迪、喝酒,你呢?”
“我啊,喝酒、撩妹、打牌——咱俩挺臭味相投。”
马雨彤噎了一下,没话聊了。
过了会儿,马雨彤又问:“你跟我妈怎么认识的?”
“买体彩。”
“我妈就喜欢赌。”
“有点瘾吧。”
马雨彤看了他一眼:“我不是针对你,我妈随便给我介绍陌生人,我有点烦。而且我在国外有男朋友,咱俩不合适。”
“蓉姨让我来吃饭,我也没看上你,别往心里去。”陆川直接把话挑明。
气氛反而轻松了点。马雨彤开始炫耀:“国外生活费可贵了,我跟我男朋友开销大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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