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修真 第171章 天衍四九

混沌道场的石台上，我（问道长生）指尖轻划，一道混沌气流在半空凝成光幕，上面浮现出“天衍四九”四个古字，字间缠绕着丝丝缕缕的法则纹路。帝昊手持昊天锤，屏息凝神地站在台下，目光灼灼地望着光幕。

“天衍四九，源于天地大道的残缺之理。”我的声音在道场中回荡，带着法则的共鸣，“天地本就不全，大道衍化四十九，留一以为变数，这‘一’便是遁去的生机，也是破境的关键。”

说着，我指尖一点，光幕上的“四九”二字散开，化作四十九道不同颜色的法则光带，或炽烈如火焰，或温润如流水，正是三千混沌魔神所执法则的缩影。光带在空中盘旋交错，却始终缺了一角，那处空白如同无形的漩涡，吸引着所有光带的轨迹。

“你看这些光带，”我示意帝昊细看，“这是三千魔神走过的路，条条都能通向巅峰，但终有桎梏。因为他们执于‘有’，困于已有的法则框架，忘了大道本就有‘无’的一面。”

帝昊皱眉，握着昊天锤的手紧了紧：“那遁去的‘一’，便是要跳出这些既定法则？”

“然也。”我颔首，光幕上的空白处突然亮起一道微光，“这‘一’不在四十九数中，需以自身为引，剥离所有外来法则的影响，从‘无’中感悟属于自己的道。就像你开天之时，彼岸世界的法则虽借鉴了万族，最终却融成了独属于‘彼岸’的秩序——那便是你的‘一’的雏形。”

帝昊眼中闪过明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那里还残留着开天时的灼热感：“所以，天衍四九不是终点，而是让修士明白‘残缺即圆满’，逼着自己去寻那遁去的生机？”

“正是。”我抬手，光幕上浮现出功法感悟的等级序列，从“感悟”到“禁忌”，一字排开，“你如今在‘半步天??四九’，离真正踏入此境还差一层膜。这层膜，便是对‘残缺’的接纳——承认现有法则的局限，才有勇气去寻那‘一’。”

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周身突然泛起五种截然不同的法则光晕：深沉如墨的“禁忌”、璀璨如星的“起源”、恒定如磐石的“永恒”、不朽如金石的“不朽”、缥缈如幻的“传说”。其中，禁忌光晕最为浓郁，已隐隐凝成实质，正是小乘境界的标志。

“你可知我为何能开创‘禁忌’法则？”我看向他，目光深邃，“三千魔神的法则虽强，却如牢笼。我初悟法则时，见他们为争‘正统’打得天崩地裂，便知执于他人之道，永难超越。于是我舍了所有现成法则，从混沌最本源的‘不可言说’之处入手，硬生生凿出了‘禁忌’这条路——凡不可被定义、不可被掌控的，皆入我禁忌法则。”

帝昊望着我周身的禁忌光晕，那光晕中仿佛藏着无数破碎的法则碎片，却又被一股更强的力量糅合，既危险又充满生机。他突然明白了什么，昊天锤在手中轻颤，锤身上的符文与光幕上的“遁去其一”产生了共鸣。

“师尊是说，遁一境界，便是要像您开创禁忌法则这般，从零开始，自己定义法则？”

“不错。”我收起光晕，光幕上的空白处绽放出耀眼的光芒，“等你真正悟透‘天衍四九’，便会明白：所谓遁一，不是修炼新的法则，而是让自己成为那‘一’——你的存在，便是法则本身。到那时，你再看这些等级序列，便会发现，真正的巅峰，从不在榜单之上。”

帝昊深吸一口气，对着我深深一揖，转身走向道场深处。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不再是吸收与融合，而是剥离与创造。昊天锤在他身后拖出一道混沌痕迹，那痕迹中，已隐隐有了一丝“不可定义”的波动——那是属于他的“遁一”之光，正在悄然萌发。

我望着他的背影，指尖的禁忌光晕轻轻跳动。或许用不了多久，这混沌之中，便会再多一道独属于帝昊的法则印记，一如当年我凿开“禁忌”之门时那般，带着初生的莽撞与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