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主在末世 第217章 废土苍茫

离开栖霞山范围，景象便陡然一变。

不再是那片被精心打理、阵法笼罩、生机盎然的净土。放眼望去，尽是断壁残垣，焦土千里。曾经的高楼大厦只剩下扭曲的钢筋骨架，如同巨兽的尸骸，沉默地矗立在灰蒙蒙的天幕下。破碎的混凝土块与锈蚀的车辆残骸堆积如山，掩埋了昔日的繁华。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了尘埃、腐臭与淡淡辐射的刺鼻气味，远不如栖霞山内灵气充盈，呼吸间都带着一股滞涩感。稀薄的灵气中混杂着狂暴的异种能量与无处不在的死气，寻常人在此等环境下，恐怕连维持生机都颇为吃力。

墨峰与紫娟二人收敛气息，如同鬼魅般在废墟间穿行。墨峰神色淡漠，对此等景象早已见怪不怪。紫娟虽也经历过末世初期的混乱，但长久居于栖霞山那等相对安宁之地，此刻再见这满目疮痍，心中仍不免泛起一丝酸楚与凛然。

地面上不时可以看到散落的白骨，有人类的，也有各种变异生物的，大多残缺不全，显然是被啃食过后遗留。一些阴暗的角落里，偶尔会传来窸窣的声响和低沉的嘶吼，那是躲藏其中的低阶丧尸或小型变异体，感应到生人气息，却又慑于墨峰身上那若有若无的恐怖威压，不敢轻易现身。

“这才离开不到百里，环境就恶劣至此。”紫娟忍不住低声说道，秀眉微蹙。她周身自然流转着青莲道种的气息，将试图侵蚀过来的死气与异种能量悄然过滤、转化，虽有些吃力，但尚能支撑。

墨峰目光扫过一片被暗红色苔藓覆盖的废墟，那里残留着强烈的能量波动与血腥气，显然不久前刚发生过一场惨烈的厮杀。他淡淡道：“栖霞山不过是末世中的一方孤岛。外界弱肉强食，才是常态。”

正行进间，前方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与绝望的嘶喊。

两人身形一闪，悄无声息地掠上一处较高的断墙。只见下方一片相对开阔的广场上，一支约莫二三十人的幸存者队伍，正被数百头丧尸团团围住。这些幸存者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手中武器五花八门，多是锈蚀的刀棍甚至钢筋，只有少数几人身上有微弱的能量波动，不过是炼气三四层的样子。

而围攻他们的丧尸中，竟有七八头皮肤呈现出青黑色的铁尸！它们力量远超普通行尸，动作也更为迅捷，如同狼群中的头狼，不断冲击着幸存者勉强结成的防线。幸存者中不断有人被扑倒，发出凄厉的惨叫，随即被蜂拥而上的丧尸淹没，撕扯分食。

残肢断臂飞舞，鲜血染红了地面。绝望的气氛弥漫开来，幸存者的防线摇摇欲坠。

“首领……”紫娟看得于心不忍，下意识地看向墨峰。

墨峰神色不变，目光淡漠地扫过战场，并未立刻出手。他在观察，观察这些丧尸的行动模式，观察那些幸存者在绝境中的反应。

就在防线即将崩溃的刹那，幸存者中一名看似头领、脸上带着一道狰狞刀疤的汉子，猛地怒吼一声，体内微弱的土系异能爆发，双拳砸向地面，激起一圈尘土，暂时逼退了几头铁尸。他趁机大吼：“突围！向西边撤！能跑一个是一个！”

然而，为时已晚。更多的丧尸从四面八方涌来，彻底堵死了他们的退路。刀疤汉子眼中闪过一丝绝望，挥舞着手中的铁棍，做困兽之斗。

就在这时，一道凝练的青色指风无声无息地掠过战场。

噗噗噗！

那几头最为凶悍的铁尸，头颅如同熟透的西瓜般接连爆开，污血脑浆四溅！它们的动作戛然而止，僵立片刻后轰然倒地。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战场为之一静。剩余的丧尸失去了铁尸的指挥，变得有些混乱。幸存者们也愣住了，茫然地看向四周。

墨峰收回手指，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并未现身，只是对紫娟淡淡道：“走吧。”

紫娟看了一眼下方那些劫后余生、仍处于惊恐中的幸存者，轻轻叹了口气，知道首领并无意插手更多。她能理解，末世之中，此类惨剧无时无刻不在上演，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栖霞山的存在，本身已是这绝望废土中的一丝微光。

两人不再停留，身形再次融入废墟的阴影之中，继续前行。

身后，那些幸存者终于反应过来，趁着丧尸混乱，仓皇向西逃去，甚至来不及探究刚才那神秘的援助从何而来。

越往远离栖霞山的方向走，环境越是恶劣。偶尔能看到一些规模极小的幸存者聚集点，大多依托易守难攻的废墟或山洞建立，防御简陋，人人面带菜色，眼神警惕而麻木。他们看到墨峰和紫娟这两个衣着相对整洁、气息不凡的外来者，大多远远避开，或是投来戒备与畏惧的目光。

也曾遇到过一些不怀好意、试图杀人越货的暴徒团伙，其中甚至有两名炼气七八层的修士领头。然而这些人还未靠近，便被墨峰一个冰冷的眼神，或是紫娟随手挥出的几片青莲斩仙刃吓得魂飞魄散，狼狈逃窜。

一路行来，所见所闻，无不在诉说着这片土地的苦难与残酷。与栖霞山那片被艰难守护下来的净土相比，外界才是这末世真正的底色。

紫娟默默跟在墨峰身后，心中的那点因离开舒适环境而产生的彷徨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与变强的决心。唯有拥有足够的力量，才能守护想守护的，才能在这苍茫废土之上，开辟出更多的希望之地。

墨峰则始终神色平静。这些景象，与他前世所经历的诸天万界、种族征伐相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他的目标，始终是那更高处的风景，以及隐藏在这末世表象之下的，真正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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