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攥着祖父那封泛黄的遗信,指尖反复摩挲着 “灵艾之眼藏于云蒙山西北麓,得之可解圣根反噬” 的字迹。窗棂外的梧桐叶被秋风卷起,掠过青砖灰瓦的百草堂,在檐角铜铃上撞出细碎声响。
他将信纸翻转又折起,信纸边缘早已被岁月磨出毛边,墨迹在某些地方晕染成模糊的灰影。祖父临终前剧烈咳嗽的声音仿佛还萦绕在耳畔,老人枯槁的手指死死攥着他的手腕,喉间发出气若游丝的嘱托:“墨儿,圣根反噬... 灵艾之眼...” 窗外暴雨如注,惊雷炸响的瞬间,祖父的手重重垂落,桌上未写完的药方被雨水洇湿,字迹化作一片蓝黑的汪洋。
“少爷,该换药了。” 苏清瑶轻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林墨慌忙将信纸塞进衣襟,却在起身时碰倒了案头的药臼,褐色的药渣洒在地上,散发出苦中带甘的气息。推开门,苏清瑶正端着药碗立在廊下,竹编的灯笼在她身后轻轻摇晃,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
药碗里蒸腾的热气模糊了林墨的镜片,他强作镇定地接过:“清瑶,你说祖父会不会...” 话音未落就被自己呛住,滚烫的药汁顺着喉咙滑下,灼烧着五脏六腑。苏清瑶的指尖轻轻覆上他手背,冰凉的触感让他微微一颤。
“少爷不必忧心,” 她望着药碗里沉沉浮浮的药渣,“您看这药里配了七叶鬼臼,正是克制圣根反噬的良药。” 林墨望着她专注的侧脸,忽然想起十年前那个雪夜。寒风卷着碎雪扑进百草堂,浑身湿透的小丫头缩在墙角,怀里紧紧护着一株濒临枯萎的灵艾幼苗。
“祖父说这是千年难遇的变异品种。” 苏清瑶当时这样说,睫毛上还凝着未化的冰晶。从那以后,她便成了百草堂的药童,每日与药草为伴,对灵艾的照料更是细致入微。此刻院中的灵艾幼苗在月光下舒展着嫩叶,叶片边缘泛着淡淡的银边,正是当年那株变异灵艾的后代。
夜色渐深,林墨辗转难眠。月光透过窗纸在地上投下斑驳的树影,恍若祖父生前栽种的药田。他索性披衣起身,信步走到院中。苏清瑶的房间还亮着灯,透过窗棂,能看见她伏案写字的剪影。窗台上摆放着几盆灵艾,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青翠。
“又在研究灵艾的习性?” 林墨轻叩窗棂。苏清瑶慌忙起身,打翻了桌上的墨砚,漆黑的墨汁在宣纸上晕开,像是夜空中炸开的烟花。“少爷怎么还没睡?” 她红着脸收拾着残局,“我在记今天的观察笔记,这批灵艾的生长速度比预期快了三成。”
林墨凑近细看,宣纸上密密麻麻记满了灵艾的生长数据,还有几幅细致的解剖图。在其中一张图的角落,画着一个类似眼睛的图案,周围环绕着神秘的符文。“这是...” 他指着图案问道。苏清瑶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这... 这是我在古籍里偶然看到的,据说是灵艾的核心力量所在。”
林墨的心跳骤然加快,祖父遗信中的 “灵艾之眼” 与眼前的图案竟有几分相似。他正要追问,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已是三更天。苏清瑶慌忙将图纸收进抽屉:“少爷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去后山采药。”
次日清晨,林墨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推开门,只见苏清瑶抱着几株枯萎的灵艾,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少爷,不知为何,昨夜有几株灵艾突然枯死了。” 林墨蹲下身仔细查看,发现这些灵艾的根茎处布满了黑色的纹路,正是圣根反噬的征兆。
“一定是后山的灵气出了问题。” 苏清瑶抹着眼泪说,“我去取罗盘来测测方位。” 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林墨摸出怀中的遗信,“云蒙山西北麓” 几个字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或许,祖父所说的灵艾之眼,正是拯救百草堂的关键。
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洒在药田,林墨和苏清瑶背着药篓往后山走去。山风掠过竹林,发出沙沙的声响。林墨不时抬头观察山势,寻找着祖父信中提到的特征。忽然,苏清瑶拽住他的衣袖:“少爷,你看那边!”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林墨看到半山腰有一块巨大的岩石,形状恰似一只半睁的眼睛。岩石周围生长着大片灵艾,与普通灵艾不同的是,这些灵艾的叶片呈现出奇异的紫色,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们。
“难道这就是...” 林墨话音未落,脚下的地面突然剧烈震动。紫色灵艾疯狂生长,藤蔓缠住了他们的脚踝。苏清瑶从腰间抽出药锄,奋力斩断藤蔓:“少爷快走!这些灵艾被邪祟侵蚀了!”
就在这时,岩石中射出一道强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待光芒散去,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岩石前。那人身着白袍,手持玉杖,面容被雾气笼罩:“外来者,擅闯灵艾禁地,该当何罪?”
林墨挡在苏清瑶身前,大声道:“前辈,我们是百草堂的传人,前来寻找灵艾之眼,解救被圣根反噬折磨的世人。” 白袍人沉默良久,玉杖轻点地面,紫色灵艾瞬间恢复平静:“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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