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沈烬川那狐狸精暧昧带笑的声音,窗内是裴昭野冰封三尺的冷俊脸。
唐辞忧只觉得头皮发麻,一个头两个大。
这都什么事儿啊。
她想推开裴昭野,让他赶紧躲起来,这小单间家徒四壁,连个像样的衣柜都没有,唯一能藏人的床底,还塞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
裴昭野没有“躲”这个打算。他但没动,周身寒气更盛,锐利的目光几要将窗户纸盯穿,下一秒就要拔刀出去把那只聒噪的狐狸剁了。
“小监管,睡着了吗?那我可要进来了哦?” 沈烬川动手,窗户插销甚至开始震动。
唐辞忧心里哀嚎,知道这狐狸干得出来破窗而入的事。情急之下,她脑子一抽,对着裴昭野低吼:“躺下,装死!”
不等裴昭野反应,猛将他按倒在床上,扯过被子连头带脸一股脑蒙住。动作行云流水,堪称暴力。
裴昭野:“!!!”,堂堂苍云宗宗主,何时受过这等屈辱?被子下的身体僵硬,杀气抑制不住地往外冒。
唐辞忧赶紧拍了他一下,低声:“憋住,想被看热闹吗。”
说完,她深吸一口气,面部管理,努力做出刚被吵醒的惺忪模样,走到窗边,拉开插销,推开一条缝,没好气地对外面道:“大晚上的,沈大侠有何贵干?扰人清梦很不道德知不知道?”
窗外,沈烬川绯衣,懒洋洋地倚窗框,月光洒在他妖孽的脸,笑得像只偷腥的猫。他目光敏锐地透过门缝扫了一眼屋内,鼻尖微动,眼中闪过了然兴奋味。
“哟,火气这么大?” 他笑得促狭,“我大老远就闻到你这边灵力波动异常,担心你出了什么事,特地过来看看。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
“不方便!” 唐辞忧堵着窗口,斩钉截铁,“我很好,多谢关心,您老可以回去了。”
“真的吗?” 沈烬川挑眉,视线意有所指地往她身后瞟,“可我好像闻到,除了你之外,还有挺熟悉冷冰冰的男人味儿?”
唐辞忧心里咯噔,暗骂这狐狸鼻子怎么也这么灵。
就在她想着怎么搪塞过去时,床上那“挺熟悉冷冰冰的男人味儿” 忍无可忍了。
“沈、烬、川!” 暴怒低吼从被子里闷闷地传出来。
沈烬川脸上的笑容灿烂和欠揍:“哎呀,这不是裴大宗主吗?怎么,重伤未愈,跑来找我们小监管‘特殊治疗’了?这大晚上,还上了床,啧啧啧。”
“你找死 ” 裴昭野掀开被子坐起身,脸色黑如锅底,手中刀罡隐现。
唐辞痛苦地闭上眼。完了,全完了。她的清誉,她安静的摆烂生活。
“呵 ” 沈烬川丝毫不惧,抱臂嘲讽,“裴昭野,你自己一身麻烦,还敢往她身边凑?是嫌盯着你的人不够多,还是嫌她命太长?”
裴昭野眼神飞刀:“与你何干?滚出去。”
“该滚的是你 ” 沈烬川收起笑容,眼中闪过冷光,“她现在是暗月教,重点关注对象。” 他模糊了身份。
“她是苍云宗的人 ” 裴昭野寸步不让。
“停!!!” 唐辞忧一拍窗户框,成功吸引了两个男人的注意力。
她气得胸口起伏,指着窗外:“你!” 又指着床上:“还有你!都给我出去!这是我的房间!我要睡觉!”
两人看向她,一个眼神委屈带钩,一个目光冷沉带怒。
唐辞忧毫不退缩地瞪回去,比眼神杀?她现代社畜加班的时候,眼神比你们凶多了。
沈烬川嗤笑,耸耸肩:“好吧,好吧,小监管发火了,我走就是了。”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裴昭野,“裴宗主,好自为之。”
说完,他身影飞晃,消失在月色中。
裴昭野脸色难看,下了床,整理微乱的衣袍,恢复冷峻模样,耳根还有点不自然的红晕。他看唐辞忧,抿了抿唇,最终什么也没说,也从窗户跃出,身影几个起落不见了。
房间里终于恢复了安静。
唐辞忧长长舒了口气,瘫坐在床上,感觉比打了一架还累。
这两个男人,一个比一个麻烦。裴昭野是移动的麻烦吸引器,沈烬川本身就是个巨大的麻烦。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
不过,经这么一闹,她倒是冷静下来了。沈烬川最后那句话点醒了她,现在确实成了某些人的“重点关注对象”。
不能再被动挨打了。
她重新拿起那枚毒箭,裴昭野说是药王谷手法,墨影说像南疆黑苗,还掺了别的东西。
掺了别的东西?
她之前注意力都在刺激性毒药上,忽略了其他。静下心来,雷公根细细缠绕上箭尖,闭上眼睛,全力运转灵嗅异能。
摒除掉蚀灵散那阴冷腥臭的主味,忽略掉金属箭头的冰冷,逐层剖析气味分子。
有了。
在那浓郁的毒性之下,隐藏几乎被完全掩盖的清甜中腐坏的异样花香。
这味道非常特别,也非常罕见。
她睁开眼,脑海中迅速搜索原主那点可怜的见识,穿越后零碎获得的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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