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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
【安】直起身，目光扫过一旁脸色惨白的齐怜诚，笑容更冷了，
“要是中途您撑不住了，隨时可以让您的好儿子齐怜诚，来替您受罚啊。”
“不用担心，您不会在这个过程中死去的。”【安】看著齐母惨白的脸，笑容温柔得像在哄孩子，眼底却没有一丝温度，“我怎么捨得让您这么轻易地死去呢？”
一旁的桐凤看著她，金色的眼瞳红得像浸了泪，声音里满是心疼。
“【王】，您怎能对这种人如此仁慈，如此大度……”
话音未落，他就化作一只小巧的鸟，扑棱著翅膀落在【安】的肩头，又顺著脖颈蹭了蹭。
柔软的羽毛贴著她裸露的皮肤，轻轻蹭著，像是在无声地抚平她眼底的冷意，用自己的方式给她温暖和陪伴。
玄佘的黑色蛇尾也轻轻勾住【安】的脚踝，鳞片顺著她的裤脚缓缓摩擦，动作温柔得不像他。
原本冷硬的眼神，此刻也慢慢软了下来，褪去了之前的锐利，只剩下不易察觉的怜惜。
或许，【王】和他想的不一样。
他以前总觉得，【王】是个只会强取豪夺的混蛋，可更混蛋的是，自己偏偏无可救药地沦陷在她身上。
直到现在，知道了【王】过去的那些苦，他才忽然明白——或许她只是从没遇见过真正疼她的人，所以不知道该怎么正確表达自己的感情，只能用冷硬和残忍包裹自己。
是他太任性了，以前总想著自己的情绪，却没站在【王】的立场上好好想过。
玄佘看著【安】的侧脸，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没关係，他会教【王】的，教她什么是被爱，教她怎么去爱。
而【安】完全没察觉，脚边这条蛇，心里已经上演了一整套惊天大戏。
【安】隨手从阴影里揪出一个暗卫——是廷达洛斯安排的人，人形化得倒还算周正，就是浑身关节缝隙里总往外漏著黑气，跟老汽车排尾气似的，看著有点滑稽。
“你在这儿，我刚才说的话，都听清了？”
她语气漫不经心，指尖轻轻点了点暗卫漏黑气的手腕。
那暗卫瞬间激动得浑身黑气都抖了抖，脑袋点得像拨浪鼓，声音里满是雀跃的虔诚。
“是！属下全听清了！属下身为您最忠诚的僕人，必定將您的命令贯彻到底，绝无半分差错！”
嘖，真囉嗦。
【安】歪了歪脑袋，眼底闪过一丝恶作剧般的笑意：“……我不在的时候，不用维持人类模样。这么好看的脸，被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看见了，多浪费啊。”
暗卫忙不迭点头，把这话当成至高神旨，恭恭敬敬跪著，直到【安】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才敢抬起头。
他低头看著自己还在漏黑气的手，心臟跳得快要炸开——今天绝对是他的幸运日！【王】竟然跟他说了足足五十个字！
他当即在心里拍板：要把每年的今天定为“受召纪念日”，往后每一年，都要隆重纪念这足以载入他“僕役生涯”的一天！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此刻他要做的，是执行【王】的命令。
那具人类躯体像被烈火炙烤的蜡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坍塌——褪去帅气皮囊后，底下是令人作呕的真相。
恶臭的、粘稠的黑色雾气从融化的残骸里涌出来，渐渐凝成直立的人形，却又始终在扭曲翻腾，像有无数细小的蛆虫在雾中挣扎扭动，看得人头皮发麻。
黑雾迅速蔓延，裹住整个房间，像一层密不透风的茧，把这屋子变成了牢不可破的囚笼。
外面赶来的警察拼尽全力撞门、踹门，门板却纹丝不动，像被焊死在了门框上，只能听见里面传来模糊的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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