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木镇警察局的审讯室里,空气凝滞得仿佛一块铁。
惨白的灯光从头顶照下,将爱德华和艾兰的身影投在冰冷的金属桌面上。
唐纳德·汤普森警官,南希的父亲,正一脸严肃地坐在他们对面,手里拿着一支笔,却迟迟没有在记录本上写下任何一个字。
他脑子里还是一片混乱。
那个被锁死的房门,格伦胸口凭空出现的狰狞伤口,还有这个年轻人头顶浮现出的那圈柔和光环……作为一名处理了半辈子现实案件的老警察,他过去三十多年建立起来的世界观,在今晚被彻底击碎,然后踩在地上碾成了粉末。
“所以,”唐纳德的声音沙哑干涩,他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你们的意思是,弗莱迪·克鲁格,现在变成了某种……梦中恶灵,正在猎杀镇上的孩子们?”
“可以这么理解,不过‘恶灵’这个词不太准确。”
爱德华靠在椅背上,姿态轻松得像是在咖啡馆里聊天,“他更像是一个窃取了梦境力量的怨念集合体。现实中的规则对他无效,但在梦里,他就无所不能。”
“一个喜欢玩弄猎物,享受恐惧的……邪灵。”爱德华补充道。
艾兰坐在旁边,安静地看着这一切。
她通过镜子看到过无数扭曲的人心和怨灵,但像弗莱迪这样,能将梦境和现实连接起来的,还是第一次见。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唐纳-德将目光锁定在爱德华身上,“别跟我说你们是教会派来的驱魔师,你们看起来比南希大不了几岁。”
“我们是……路过的恶魔猎人。”爱德华一本正经地回答。
这个回答差点让唐纳德把手里的笔给捏断。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管这两个年轻人是什么来头,他们刚刚确实救了格伦的命。
那道光,那种力量,是真实不虚的。
“格伦的伤势怎么样了?”艾兰开口问道,打破了僵局。
提到格伦,唐纳德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急救人员已经处理过了,伤口很深,但没有生命危险。但是无法解释伤口是怎么来的,只能当成是某种……自残行为来处理。”他顿了顿,语气里充满了疲惫和无力,“这太疯狂了。蒂娜的死,罗德被当成凶手,现在又是格伦……这一切都和南希说的那个噩梦一模一样。”
“所以,汤普森警官,你现在相信你女儿说的话了。”爱德华陈述道,这不是一个问句。
唐纳德沉默了片刻,最终颓然地点了点头。“我别无选择。”
“很好,那我们就可以跳过互相说服的环节,直接进入正题了。”爱德华身体微微前倾,“把你的女儿南希叫过来吧,她是解决这件事的关键。”
“不行!”唐纳德几乎是吼出来的,“我绝不会让她再卷入这种危险的事情里!”
“她早就在漩涡中心了,警官。”爱德华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弗莱迪已经盯上了她和她的朋友们。你以为把她锁在家里,让她保持清醒,她就安全了吗?人不可能永远不睡觉。逃避,只会让恐惧不断累积,而恐惧,正是弗莱迪的力量源泉。他会变得越来越强,直到有一天,南希在打盹的瞬间,就会被他拖进地狱。”
爱德华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唐纳德的心上。他知道,对方说的是事实。
“那……那该怎么办?”他第一次在一个年轻人面前,感到了彻底的无助。
“把她叫来,我们一起商量对策。”爱德华重复道,“我们是来帮忙的,不是来害她的。”
唐纳德盯着爱德华看了许久,最终还是拿起了对讲机,让人把在外面焦急等待的南希带进来。
几分钟后,南希走进了审讯室。当她看到爱德华和艾兰时,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和一丝好奇。
“坐吧,南希。”爱德华指了指身边的空位。
南希顺从地坐下,看向自己的父亲,又看向爱德华,等待着下文。
“弗莱迪·克鲁格,”爱德华开门见山,“榆树街的家长们应该都记得这个名字。一个在锅炉房里残害了超过二十名儿童的变态杀手,因为警方失误导致证据不足,他被无罪释放,最后被愤怒的家长们堵在锅炉房里,活活烧死。”
爱德华缓缓说出这段尘封的往事,唐纳德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显然,他也是当年事件的知情者之一。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唐纳德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不重要。”爱德华没有解释,“重要的是,他的怨念没有消散,反而和孩子们的恐惧,和那间锅炉房融合在了一起,让他获得了在梦中为所欲为的力量。他回来了,向当年那些家长的孩子们复仇。”
南希听得脸色发白,她终于明白了那个怪物为什么会缠上她们。
“那我们该怎么对付他?”南希鼓起勇气问道,她的声音虽然还带着颤抖,但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歇斯底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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