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说服”卡斯蒂略上校,如同在密不透风的权力高墙上撬开了一道关键的裂缝。陆少华和伊莎贝拉没有停下脚步,他们必须抓住这股势头,沿着赫克托留下的那份沉甸甸的名单,将这道裂缝扩大成一道可供他们自由通行的暗门。
伊莎贝拉的工作室,如今更像一个精密运转的情报分析和战略规划中心。巨大的电子屏幕上,显示着蒂华纳及周边地区的详细地图,上面密密麻麻地标记着不同颜色的光点,每一个光点都代表着一个需要“联络”的目标——警察局的实权队长、海关的查验科长、移民局的官员、地方检察院的检察官、甚至是一些关键媒体的主编。
“我们不能用同一种方式对待所有人,”伊莎贝拉指尖划过屏幕,语气冷静得像在分析股票走势,“赫克托的笔记虽然详细,但人心是会变的。有些人贪婪成性,给钱就行;有些人胆小怕事,需要威逼利诱;还有些人…或许还残存着一点可笑的理想主义,需要更巧妙的方法,或者,直接视为障碍清除。”
陆少华站在她身后,双手抱胸,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些光点。他明白,这是一场没有硝烟,却同样残酷的战争,目标是征服一颗颗被权力和**腐蚀或坚守的心灵。
“分头行动,提高效率。”陆少华下令,“你负责梳理背景,制定策略。我和卡洛斯负责执行接触。”
第一个目标,是蒂华纳海关货物查验科的科长,费尔南多·莫拉莱斯。赫克托的笔记里,对他的评价是:“嗜酒如命,酷爱赌马,情妇开销巨大,缺口永远填不满。”
接触地点选在了一家高档夜总会的隐秘包间。莫拉莱斯科长是个大腹便便、面色红润的中年男人,一进来,那双被酒精浸泡得有些浑浊的眼睛就贪婪地扫过桌上昂贵的洋酒和陪酒女郎。
陆少华没有过多寒暄,直接将一个厚厚的信封推了过去,里面是五万美元现钞。
“一点心意,科长先生。希望今后我们的‘合规’货物通关时,能享受到更…高效的查验服务。”
莫拉莱斯眼睛一亮,但故作矜持地咳嗽了一声:“这个嘛…我们海关一向依法办事,讲究程序…”
陆少华微微一笑,又推过去一个更小的丝绒盒子,里面是一块价值不菲的劳力士金表。“程序自然要讲,但效率也是竞争力。我们公司一向支持本地公务人员…改善生活。”
莫拉莱斯脸上的假正经瞬间消失,一把抓过信封和手表,迅速塞进西装内袋,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好说!好说!陆先生真是爽快人!以后你们的货,只要单证齐全,我保证一路绿灯!来,喝酒!喝酒!”
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金钱的力量,在这种被**完全支配的人面前,展现得淋漓尽致。看着莫拉莱斯搂着陪酒女郎畅饮的丑态,陆少华心中没有喜悦,只有一种冰冷的厌恶。这种蛀虫,最容易控制,但也最不可靠,随时可能因为更大的利益出卖你。
第二个目标,是市警察局负责反黑行动的一个副队长,卡洛斯·门多萨。笔记评价:“妻子刚生下双胞胎,房贷压力大,为人谨慎,有些正义感,但更在乎家庭。”
这一次,陆少华没有选择**,而是在一个安静的咖啡馆约见了门多萨。副队长看起来三十多岁,眉头紧锁,眼神中带着疲惫和警惕。
陆少华没有直接给钱,而是递过去一个文件袋。“门多萨队长,听说您喜得贵子,恭喜。这是一点小小的贺礼,帮您缓解一下家庭压力。”文件袋里是两张即将在周末举行的、热门婴儿用品品牌展销会的VIP邀请函,附带一张可以在展会上任意消费的无记名购物卡,额度足够买下一年的奶粉和尿布。
门多萨脸色一变,立刻推了回来:“陆先生,这不合规矩。我是警察,不能收这些东西。”
陆少华没有强求,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队长,我理解您的原则。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蒂华纳的局势您很清楚,海湾集团那群疯狗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们只想安稳做生意,也需要朋友。这份礼物,不是贿赂,是朋友间的祝贺和…一份保险。确保在某些不必要的‘误会’发生时,能有朋友帮您照顾家人。”
他的话软中带硬,既表达了善意,又隐含了威胁——我知道你的软肋在哪里。
门多萨的脸色变得苍白,手指微微颤抖。他看了看那张代表着妻子和孩子能轻松一段时间的购物卡,又想到海湾集团那些无法无天的暴行,内心激烈挣扎。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没有去拿文件袋,但也没有再坚决推辞,只是低声说:“我…我只做分内的事。只要你们不违法,我不会找麻烦。”
“当然,我们是最守法的商人。”陆少华知道,对方已经妥协。这种靠恐惧和家庭责任撬动的人,一旦突破心理防线,往往比纯粹的贪婪者更可靠。
前两次的“顺利”让团队有些乐观,但很快,他们就撞上了一堵坚硬的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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