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即刻带四阿哥去乾清宫!”
乾清宫副总管太监张公公带着御前侍卫深夜叩门,这道突如其来的旨意,如同晴天霹雳,狠狠劈在云澈心头!康熙尚在畅春园“静养”,乾清宫为何深夜来人?还要带走胤禛?是什么旨意?为何如此紧急?难道是畅春园出了惊天变故,连累到了胤禛?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云澈,几乎让她窒息。但她深知,此刻绝不能慌乱!她强压下翻腾的气血,迅速整理仪容,迎至殿门,沉声问道:“张公公,深夜前来,所为何事?皇上尚在畅春园,何来旨意要带四阿哥?旨意何在?本宫需验看!”
那张公公面色凝重,却并无跋扈之色,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他取出一个明黄卷轴,确是乾清宫用印,但并非正式的圣旨,而是一道加盖了“皇帝之宝”急印的手谕!他展开快速宣读,内容简练却石破天惊:
“谕:朕躬违和,思见幼子。着乾清宫即刻接四阿哥胤禛至畅春园觐见,不得有误。钦此。”
皇帝病中思见幼子?这理由看似合乎情理,但时机、方式都透着诡异!康熙病到何种程度?为何只见胤禛?是真情流露,还是有人借机设局?将年幼的阿哥深夜带往宫外的畅春园,途中若有任何闪失……
云澈心念电转,知道绝不能轻易放人。她立刻跪地,语气恳切而坚决:“公公明鉴!四阿哥年幼,深夜出行,恐受风寒惊悸!且皇上龙体欠安,阿哥年幼,若过了病气,臣妾万死难辞其咎!恳请公公回禀,是否可待天明,由臣妾亲自护送阿哥前往?或请御医确诊皇上无虞后再行?”
她在据理力争,拖延时间,同时试探虚实。
张公公却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懿妃娘娘,皇命紧急,奴才等不敢耽搁。皇上只是思念阿哥心切,御医已在侧伺候,并无大碍。侍卫沿途护卫周全,必保阿哥无恙。娘娘还是速请阿哥起身吧,莫要抗旨!” 他身后的御前侍卫手按佩刀,气氛瞬间紧绷。
抗旨的罪名,云澈承担不起。她看到张公公眼底深处那一丝真实的焦虑,不似作伪,心知此事恐怕难以转圄。畅春园定然出了大事,康熙点名要见胤禛,必有深意,或许是托付,或许是……最后的考验?
电光石火间,云澈做出了决断。硬抗无益,只能顺势而为,但必须做好万全准备!她起身,语气转为恭顺:“臣妾遵旨。请公公稍候,容臣妾为阿哥更衣,嘱咐几句。”
她转身快步回到内室,胤禛已被惊醒,正被铃铛儿抱着,吓得小脸煞白。云澈心如刀绞,却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冷静安排。她一边亲手为胤禛换上厚实暖和的衣服,一边用极低的声音快速嘱咐铃铛儿和福安:“听着,我随阿哥同去!你们紧闭宫门,任何人不得进出!若天明我们未归,或宫中有变,福安你设法寻裕亲王报信!铃铛儿守好殿内,尤其是……那几样东西!”她意指星辰龟甲和藏起的《异闻录》。
接着,她蹲下身,紧紧抱住胤禛,用最镇定最温柔的语气说:“禛儿乖,皇阿玛想你了,要见你。娘娘陪你一起去。外面天黑,有点冷,但禛儿是勇敢的小男子汉,不怕,对不对?记住娘娘的话,紧紧跟着娘娘,什么都不要怕,娘娘会保护禛儿。”她将“提神丸”塞进胤禛舌下,又检查了他腕上的“七星链”和贴身的软甲。
“嗯!禛儿不怕!跟娘娘一起!”胤禛用力点头,小手紧紧抓住云澈的衣襟。
准备停当,云澈抱着胤禛走出殿门,对张公公道:“有劳公公前导,本宫需亲自护送四阿哥至畅春园,以尽为妃为母之责。”她态度坚决,理由充分,张公公犹豫片刻,见云澈坚持,且时间紧迫,只得应允。
一行人趁着夜色,匆匆出宫,乘上早已备好的马车,在御前侍卫的严密护卫下,朝着京西畅春园疾驰而去。马车内,云澈紧紧抱着胤禛,星辉感知提升到极致,警惕着车外任何风吹草动。胤禛依偎在她怀里,虽害怕,却异常安静,只是小手始终不放开她。
一路无话,只有车轮碾过官道的单调声响,更添压抑。云澈心中波涛汹涌,不断推测着各种可能。康熙病重?权力交接?有人欲对胤禛不利?还是……与那“帝星归位、璇玑重光”的预言有关?
抵达畅春园时,天色已微明。园内气氛肃杀,侍卫林立,宫女太监行色匆匆,面带忧惧。张公公引着云澈母子径直前往康熙寝殿——澹宁居。殿外跪满了王公大臣、太医御医,个个面色凝重,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和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
裕亲王福全也在其中,见到云澈抱着胤禛到来,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微微颔首,并未多言。云澈心沉谷底,康熙的情况恐怕极其不妙!
通传后,云澈被允许抱着胤禛进入内殿。殿内烛火通明,康熙躺卧在龙榻上,面色灰败,呼吸微弱,御医正在一旁紧张施针。皇后、几位高位妃嫔(包括宜妃)皆在旁侍立,默默垂泪,气氛悲戚而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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