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冈山”号航空母舰,联合指挥中心。
气氛压抑。
巨大的屏幕中央,静静地悬浮着一幅高清三维图像。
那是一名“殉道者”的后背,上面是用特殊荧光墨水纹上的、由无数线条和符号组成的、精密到令人头皮发麻的诡异图案。
它像一张电路图,又像……某种未知生物的基因序列。
“共工”小队用一名队员的生命和两名队员的重伤,换回了这幅来自地狱的蓝图。
牺牲报告的末尾,是技术员那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结论——【与高级病毒基因序列图谱,有七成相似】。
指挥中心内,没有人说话。
胜利的喜悦早已被冲刷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面对未知深渊的沉重与悚然。
就在这时,刺耳的警报声再次撕裂了死寂。
“报告!祝融小队在大阪遭遇袭击!”
所有人的神经瞬间绷紧。
凌天立刻下令:“切换画面!”
屏幕上,大阪的街景一闪而过,最终定格在一处自来水净化厂的外围。
剧烈的爆炸将厂区大门炸得粉碎,黑色的浓烟混合着刺鼻的化学品气味,形成了一朵小型的蘑菇云。
一辆重型卡车的残骸,正嵌在厂房的墙壁里,车头已经完全扭曲,周围的地面被腐蚀得滋滋作响。
楚云飞那张永远冷静的脸,带上了无法遏制的怒火。
他的声音通过加密通讯传来,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们试图对大阪市的供水系统进行源头排查。在接近这处净化厂时,一辆伪装成市政工程车的卡车,突然加速向我们冲来。”
“车上装满了高浓度的工业废酸和炸药。我们的队员及时规避,但冲击波还是造成了三人轻伤。”
“驾驶员是殉道者,他把自己绑在了方向盘上。”
话音刚落,又一个通讯请求亮起了红灯。
“句芒小队紧急通讯!”
画面切换到广岛郊外的一片茂密山林。
几名“净化者”队员正围着一名倒地的战友,队医正在紧急处理他小腿上的伤口。
那是一处贯穿伤,伤口周围的皮肉已经开始发黑、肿胀。
“句芒”小队的队长“青龙”,声音里透着一股阴冷。
“我们在山区追踪可疑生物活动迹象时,遭遇了伏击。对方伪装成猎人,使用的武器是涂抹了破伤风杆菌和浓缩蛇毒的特制弓箭。”
“一名队员中招,虽然已经注射了急救血清,但情况不容乐观。”
接二连三的坏消息,让指挥中心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李云龙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凌天一言不发,他走到巨大的地图前,伸出手指,在上面快速地操作着。
他将长崎的酿酒厂、大阪的净化厂、广岛的山区,这三个刚刚发生过袭击的地点,用红色的数据链连接了起来。
然后,他又调出了三支小队的原定侦查路线。
一个覆盖了三座城市的、由无数个节点和线条组成的、看不见的网络雏形,在地图上缓缓浮现。
每一个遇袭点,都恰好是“净化者”小队试图深入城市肌体的关键节点。
“我明白了。”
凌天缓缓开口,声音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接通了与楚云飞的通讯。
“云飞兄,我们都错了。”
“他们是在主动地标识。”
楚云飞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什么意思?”
“每一个据点,每一个死士,都是这个巨大病毒温床的传感器和免疫细胞。”
凌天的手指,在地图上那张无形的大网上轻轻划过。
“我们任何试图深入调查的行为,都会被这个网络感知,然后触发它的免疫反击。我们面对的是一个……拥有自我防御机制的系统。”
这个结论,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
楚云飞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顾问,你的判断可能是对的。我们在清理大阪那个卡车袭击者的据点时,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什么东西?”凌天立刻追问。
视频画面传了回来。
那是一间破旧的地下室,除了散落的武器弹药和生活用品,最引人注目的,是挂在墙上的大量图纸和资料。
镜头拉近。
所有人都看清了那些资料的标题。
《亚洲季风带候鸟迁徙路线图(1942年度修订版)》。
《北太平洋暖流季节性变化及海洋生物分布影响报告》。
一名年轻的参谋下意识地分析道:“他们在研究这个干什么?难道是准备通过这些途径,偷渡逃亡海外?”
这个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但凌天看着那些标注得密密麻麻的图表,心中那股强烈的不安,却愈发浓烈。
不,不对。
这绝对不是为了逃跑。
石井四郎那种疯子,怎么可能为他的手下准备逃跑路线?
他的字典里,只有“玉碎”和“殉道”。
这些图表背后,一定隐藏着比自杀式袭击更深、更恶毒的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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