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部会议室里,烟雾缭绕。
旅长夹着烟卷的手,捏着一张薄薄的电报纸,指尖却在微微发抖。
他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过在座的李云龙、孔捷、丁伟和赵刚。
“总部回电了!”
旅长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激动。
“就八个字:照此办理,全面推广!”
会议室里先是一静,随即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炸开了锅。
“好!太好了!”李云龙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缸子乱跳,“这说明总部的首长们有眼光!咱们‘平安模式’,走对了!”
旅长摘下眼镜,用衣角仔细擦了擦,重新戴上。
镜片后的目光,前所未有的明亮。
“总部决定,以平安县为中心,将我们刚刚解放的河源县也纳入试点。命令,由孔捷、丁伟同志,即刻起,担任河源县军政委员会,总负责人!”
孔捷“噌”地一下站了起来,腰杆挺得笔直。
“旅长!我孔捷保证完成任务!”
他一拍胸脯,声音洪亮。
“我孔捷要是不能把河源县,建成第二个铁打的平安县,我把脑袋拧下来给您当夜壶!”
话音刚落,旁边的丁伟就笑了。
丁伟慢悠悠地站起身,掸了掸军装上不存在的灰尘。
“老孔,光建成铁打的,那多没劲?”
他斜睨着孔捷,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丁伟要去,就得比平安县更富裕!不然传出去,岂不是说我丁伟不如赵政委?”
这话一出,屋子里的火药味顿时浓了三分。
李云龙在一旁看得直乐,唯恐天下不乱地煽风点火。
“听听,听听!这还没上任呢,就先窝里斗上了!我看行!”
旅长没理会李云龙的怪话,他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凌天。
“凌顾问,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凌天点点头,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叠厚厚的,装订整齐的文件。
“这是我根据平安县的经验,整理出的一套《平安模式标准化手册》。”
他将手册递了过去。
“从民政、工业、农业到教育、卫生,所有关键环节的流程和标准都在里面。理论上,只要照着做,就能复制一个平安县。”
丁伟第一个伸手,把手册拿了过去,像得了什么宝贝似的,立刻就翻看了起来,眼睛里闪着光。
孔捷却只是瞥了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花里胡哨的。”
他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地戳在河源县的位置上。
“打仗治县,还得靠人,靠枪,靠两条腿去量!纸上谈兵,谈不出个根据地来!”
他更关心的,是河源县周边的地形,是城防的薄弱点。
三天后,河源县。
这座刚刚从日伪手中解放的县城,比当初的平安县还要破败。
街道上污水横流,百姓们面黄肌瘦,眼神里充满了麻木和恐惧。
孔捷和丁伟,就像两颗被同时扔进死水潭里的石头,激起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涟漪。
孔捷一到,就展现了他铁血治军的一面。
他带着部队,雷厉风行地清剿城内残余的汉奸和地痞流氓,公开枪毙了几个罪大恶极的,瞬间稳住了局面。
紧接着,他把所有部队都拉到了城外,亲自带着人勘测地形,规划防线,热火朝天地开始修筑工事。
在他看来,安全,是一切的根基。
没有一个稳固的后方,发展就是一句空话。
而丁伟,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他没有去管军事,而是拿着那本《平安模式标准化手册》,带着几个识字的干部,走街串巷。
不像个指挥员,反倒像个账房先生。
手里拿着个小本子,挨家挨户地登记人口,询问家里的情况。
不到两天,一本详尽到每家有几口人,几亩地,有没有手艺人的民情档案,就摆在了他的桌上。
紧接着,他用最快的速度组建了临时管委会,开仓放粮,组织百姓清理街道。
一套组合拳下来,死气沉沉的县城,居然奇迹般地恢复了一丝生气。
半个月后。
孔捷站在新修好的炮楼上,看着城外壁垒森严的防御工事,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回头望向城内,街道干净了,粮店门口排起了长队,甚至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孩童的嬉笑声。
不得不承认,丁伟那家伙,摆弄那些瓶瓶罐罐的本事,还真不赖。
与此同时,丁伟正坐在临时管委会的办公室里。
看着窗外,一队队巡逻的士兵精神抖擞地走过,百姓们看到他们,脸上不再是恐惧,而是安心。
他知道,这是孔捷的功劳。
这个老孔,虽然脑子是直了点,但干起活来,是真他娘的像头铁牛,靠得住。
两人不同的风格,却像两只精准咬合的齿轮,推动着河源县这台破旧的机器,重新运转了起来。
第一次军政联席会议,就在管委会一间简陋的屋子里召开。
“我认为,当务之急,是立刻组织百姓开荒屯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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