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厉锋——!”
崔猛那一声怒喝,如同惊雷炸响在混乱的山谷!盟主府护卫虽然惊魂未定,但长期的训练和崔猛绝对的威信让他们瞬间执行了命令!刀剑齐出,不再是针对东璃和药王谷,而是直指那瘫倒在地、如同丧家之犬的“血爪”厉锋及其残余心腹!
“崔猛!你敢——!”厉锋目眦欲裂,嘶声咆哮,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怨毒!他挣扎着想爬起,但肩胛骨碎裂,肋下深可见骨的伤口在净化之力侵蚀下剧痛无比,内力更是在飞速溃散!身边的几名死忠暗羽卫试图抵抗,但在人数和气势皆处于绝对劣势的盟主府精锐面前,如同螳臂当车!
铛铛铛!
短暂而激烈的金铁交鸣后,仅存的几名暗羽卫被乱刀砍翻!厉锋本人也被数把钢刀架住脖颈,死死按在泥泞的地上!冰冷的刀锋紧贴着他的皮肤,让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寒意。
“崔猛!盟主不会放过你的!朝廷不会放过你的!”厉锋如同困兽般嘶吼,做着最后的挣扎。
“押下去!严加看管!待盟主亲至,再行发落!”崔猛看也不看厉锋,铁尺一挥,声音冷硬如铁。他的目光,越过满地狼藉和哀嚎的伤者,复杂地投向谷内中心——那片被音刃风暴肆虐后留下的、如同神魔战场的空地。
东璃依旧站在那里。额心的月牙印记光芒已收敛大半,但依旧散发着淡淡的银辉,映照着她苍白如雪的脸颊。那几缕深紫色的发梢无力地垂落,贴在汗水和血污混合的颈侧。她周身激荡的恐怖威压如同潮水般退去,身体微微摇晃,显然刚才那惊天动地的爆发,对她的消耗是毁灭性的。
“噗!”又是一口带着黑紫色毒气的淤血从她口中喷出,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单膝重重跪倒在地!右手死死抓住插在泥地里的焦尾琴,才勉强没有倒下。强行引动远超极限的镇魔伟力,加上体内剧毒虽被强行净化大半但仍有残余,以及精神力透支到极限的反噬,如同三座大山,瞬间将她压垮。
“姑娘!”张婶哭喊着从竹屋里冲了出来,扑到东璃身边,紧紧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姑娘你怎么样?别吓我啊!”
药王叟也快步上前,枯瘦的手指再次搭上东璃的腕脉,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胡闹!简直是胡闹!毒入心脉,力竭神枯!小丫头,你不要命了?!”他飞快地从怀里摸出几根金针,闪电般刺入东璃头顶和心口几处要穴,暂时稳住她暴走的气息和翻腾的毒血。
东璃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如同拉动着破旧的风箱,带着浓重的血腥气。覆着绸带的脸艰难地转向张伯倒地的方向,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张伯…他…”
药王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脸色更加阴沉。他快步走到张伯身边蹲下检查。老人背上两道刀伤深可见骨,失血过多,加上剧毒浓烟的侵蚀和本身年迈体弱,此刻气若游丝,脉搏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伤得太重!失血太多!毒气也侵入了脏腑!老夫刚才的针只能吊住他一口气!必须立刻施救!需要静室和专门的药材!”药王叟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焦急。他毕生收集的珍贵药材和药典,大半都毁在了燃烧的药庐里!
“崔大人!”药王叟猛地抬头,对着裂口外的崔猛厉声道,“厉锋已擒!谷内皆是伤患!速速派人清理火场,搜寻可用药材!再派一队人,守住谷口,防止其他宵小趁火打劫!老夫要救人!”
崔猛看着谷内惨状,尤其是看到东璃那虚弱濒死却依旧牵挂老人的模样,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愧疚和一种莫名的敬意。他立刻抱拳沉声道:“前辈放心!崔猛定当全力协助!来人!一队灭火,搜寻药材!二队清理伤者!三队随我守住谷口,严加戒备!”
盟主府护卫迅速行动起来。有人扑灭残火,有人小心翼翼地搜寻未被焚毁的药材,有人则开始救助那些在毒烟和音波冲击下受伤未死的暗羽卫和亡命徒(崔猛终究不忍全部处死)。
药王叟指挥着几名护卫,小心翼翼地将昏迷垂危的张伯抬入一间未被波及的侧屋竹舍。他需要立刻施救,与死神争分夺秒!
东璃在张婶和另一名护卫的搀扶下,也踉跄着跟了进去。她靠在门边,感知力牢牢锁定在药王叟和张伯身上,即使身体虚弱到极点,也不肯离开半步。
药王叟的救治手段堪称神乎其技。金针渡穴稳住心脉,特制的续命药丸撬开牙关喂下,又以特殊手法按摩推拿,引导药力化开。他动作飞快,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也耗费了极大的心力。
时间一点点流逝。外面的清理和警戒有条不紊地进行。崔猛亲自守在谷口,铁尺拄地,如同门神。厉锋被五花大绑,封住穴道,丢在一间柴房里,由心腹严密看守,他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主屋的方向。
终于,药王叟长长舒了一口气,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张伯的气息虽然依旧微弱,但比之前平稳了许多,脸上也恢复了一丝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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