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深处的幽暗囚室,隔绝了云京陷落的所有喧嚣,只留下死寂与绝望的冰冷石壁。那一夜的屈辱与暴行,如同最肮脏的烙印,深深刻在了李美曦和毛皇后的灵魂深处。叛军士兵的狞笑、撕扯的布帛、无情的侵犯、母亲绝望的闷哭与女儿悲愤欲绝的嘶喊……交织成一场永无天日的噩梦。当第一缕惨白的晨光透过狭小的气窗缝隙挤入囚室时,映照出的是两具如同破碎人偶般蜷缩在冰冷稻草上的躯体。
李美曦的素白单衣早已被撕扯得不成样子,沾满了污秽、血迹与泪痕。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布满了青紫的淤痕和抓伤,手腕脚踝上被粗糙绳索磨破的伤口还在渗着血。曾经如瀑的青丝凌乱地粘在苍白的脸颊上。然而,与这遍体鳞伤的脆弱形成触目惊心对比的,是她那具依旧强健、甚至因愤怒与屈辱而肌肉紧绷的身躯。宽阔的肩膀,紧实的腰背,修长有力的四肢轮廓,即使在如此狼狈的境地,也隐隐透着一股属于武将的、不屈的力量感。只是此刻,这份力量被沉重的镣铐和内心的巨大创伤死死锁住。
她身边,毛皇后的情况更加糟糕。这位曾经雍容华贵的皇后,此刻气息奄奄,明黄的凤袍破碎不堪,裸露的皮肤上伤痕累累,那双与李美曦极为相似的美丽眼眸失去了所有光彩,只剩下死寂的灰暗。她蜷缩着,身体因痛苦和寒冷而微微颤抖。
“吱呀——” 沉重的铁门被粗暴地拉开。
“起来!贱人!” 几个叛军士兵凶神恶煞地冲进来,毫不怜惜地将地上的两人拖拽起来。
“母后!” 李美曦看到毛皇后如同破布般被拖起,发出沙哑的悲呼,挣扎着想扑过去,却被身后的叛军狠狠一脚踹在膝弯,重重跪倒在地!
“省点力气吧!女皇帝!” 一个叛军小头目狞笑着,将一副沉重的木枷套在李美曦的脖子上,又将一根粗大的麻绳系在木枷前端,“四殿下有令,押送前朝女帝与废后,回凛冬城,献俘于寒王陛下!陛下仁慈,特许你——亲自拉车!”
李美曦猛地抬头,凤眸中爆发出刻骨的恨意!让她拉着囚车?!拉着自己奄奄一息的母亲?!
“畜生!你们不得好死!” 她嘶吼着,声音如同砂纸摩擦。
“哼!阶下囚还敢嘴硬!” 小头目又是一记耳光狠狠扇在她脸上,打得她嘴角溢血,“带走!”
两人被粗暴地拖出囚室,拖向宫外。宫门外,一辆简陋粗糙、如同牲口栏般的木笼囚车已经备好。毛皇后如同货物般被扔进了木笼里,蜷缩在冰冷的木板上,发出微弱的呻吟。
粗大的麻绳被塞进李美曦带着沉重木枷的手中,另一端牢牢系在囚车的辕杆上。
“走!” 叛军头目狠狠一鞭子抽在李美曦裸露的后背上!
啪!
一道刺目的血痕瞬间浮现!
剧痛让李美曦身体猛地一颤!她咬紧牙关,赤着的双脚踩在冰冷、布满碎石瓦砾的宫外道路上,一股钻心的刺痛瞬间传来!昨夜被粗暴对待,她的鞋袜早已不知所踪。
“走啊!贱人!拉不动吗?!” 叛军的鞭子如同毒蛇,不断落下,抽打在她伤痕累累的肩背、手臂上。
李美曦深吸一口气,体内那属于武者的坚韧与对母亲的牵挂支撑着她。她低吼一声,如同负重的牝马,开始拉动那沉重的囚车。木枷深深陷入她颈部的皮肉,麻绳勒进她带着血痕的手掌。每一步迈出,粗糙的石砾、破碎的瓦片、尖锐的木刺,都狠狠扎进她**的脚底!鲜血,很快在她走过的路上留下一个个刺目的红印。
囚车吱吱呀呀地前行,在破败的云京街道上碾过。街道两旁,幸存的百姓被叛军驱赶着围观。他们看着曾经高高在上的女帝,如今赤脚戴枷,拉着囚车,车上装着他们同样敬重的、气息奄奄的毛皇后。有人掩面不忍再看,有人低声啜泣,有人眼中充满了麻木的绝望,也有人……在叛军的淫威下,投来冷漠甚至幸灾乐祸的目光。
毛皇后躺在囚车木笼里,透过木条的缝隙,看着女儿那强健却因负重而微微佝偻的背影,看着她**的双脚在碎石路上一步一个血印,看着她被鞭打时绷紧的肌肉和咬破的嘴唇……浑浊的泪水无声地滑落,她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她的心,比身体上的伤痛更痛万倍!
烈日当空,空气灼热。李美曦身上的汗水混合着血水,浸透了破碎的单衣,黏腻地贴在伤口上,带来火辣辣的刺痛。干渴如同火焰灼烧着她的喉咙,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和灰尘的苦涩。脚底的伤口在反复的摩擦下早已血肉模糊,水泡磨破,脓血渗出,每走一步都如同踩在烧红的烙铁上!
不知走了多久,队伍在一片荒凉的土坡旁停下休整。
叛军们纷纷下马,拿出水囊痛饮,啃食干粮,发出肆意的谈笑声。李美曦被粗暴地拽到囚车旁,将她的双手反剪到背后,用绳索死死捆绑在囚车木笼的粗大木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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