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骤起时,村口那位白发老人突然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是冻杀雪!每年这时候都来!去年冻僵了半个村的人,今年…… 今年又要吃人了啊!” 他刚说完,一阵更烈的寒风卷着雪粒砸来,老人的胡须瞬间冻成冰碴,连说话都开始打颤。
宋应的瞳孔骤然收缩 —— 这场景他太熟悉了。去年在黑风岭带队时,他曾和黎桃、老周遭遇过一场一模一样的冻雪,当时黎桃的冰系玄气都被冻得滞涩,若不是他及时用曜力护住众人,黎桃的指尖差点留下永久的冻伤。“所有人往瓦房里退!快!” 他厉声喝道,掌心已凝起淡粉色的曜力,这一次他不敢怠慢,四曜境的气息在体内飞速运转。
温度以恐怖的速度骤降,不过两息,空气中的水汽就凝成了细小的冰针。两个刚从地窖里被救出来的半大孩子,抱着怀里的红薯想跑向瓦房,刚迈出三步,就被一股寒风死死裹住。他们的身体瞬间僵住,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红润变成青白,连眼角的泪珠都冻成了冰晶,不到三息,两个鲜活的身影就成了两尊立在雪地里的冰雕,风一吹,冰雕表面还泛起细碎的裂痕。
“孩子!” 孩子的奶奶疯了似的想冲出去,却被石夯死死按住。石夯的胳膊暴露在寒风中,瞬间起了一层冻疮,淡褐色的土曜力在冻土里几乎运转不开,他咬着牙嘶吼:“宋哥!土玄气冻住了!护不住人!”
老周扛着青铜炮想堵住村口的风,可炮身的金属外壳瞬间结了一层厚冰,他指尖的火曜力刚冒出来就被寒气压了回去,器赋的淡红色气息在炮口闪烁了两下,竟也变得微弱:“这鬼天气!火曜力都有点点不着了!”
黎桃正把几个年幼的孩子护在怀里,她的冰系曜力本就与寒冷同源,可此刻连她的指尖都开始发紫,冰雾刚凝出来就冻成了冰粒:“宋应哥哥!孩子们快撑不住了!”
宋应眼角扫过众人濒临极限的模样 —— 石夯按住老人的手臂已肿得发亮,冻疮裂开的细缝渗出血珠;老周扛着青铜炮的肩膀在发抖,炮身冰层下的火曜力几乎熄灭;黎桃护着的孩子小脸冻得青紫,连哭声都变得微弱。他没再多说,掌心淡粉色曜力悄然散开,像一层透明的温纱,无声无息地裹住在场所有人,连缩在瓦房角落的三个女子都被笼罩其中。
“不能再等了!” 宋应声音沉而稳,伸手接过黎桃怀里最小的孩子,“石夯,你扶着老人;老周,你断后,用火赋挡住风雪;阿柴,你在前面开路,劈掉挡路的冰棱!我们往城镇方向撤,那里有暖炉和药材,再待下去所有人都撑不住!”
石夯刚要应声,突然觉得胳膊上的灼痛感减轻了,冻僵的手指竟能微微弯曲,土曜力也能勉强运转了。他愣了愣,以为是错觉,却没多想,赶紧扶着瘫软的老人往门外走:“走!咱们快撤!”
老周扛着青铜炮转身,突然发现炮身的冰层在慢慢融化,指尖的火曜力竟能凝聚出一小簇火苗,器赋的淡红色气息也重新亮了起来。“邪门了,怎么突然不那么冷了?” 他嘀咕着,却没时间细想,赶紧用炮身挡住迎面而来的雪粒,为众人开出一条通路。
黎桃抱着孩子跟在后面,突然觉得怀里的孩子不那么发抖了,自己冻得发紫的指尖也有了暖意,冰系曜力虽不能凝聚冰雾,却能在掌心凝成一层薄霜,护住孩子的小脸。她疑惑地看向宋应,却见他正专注地盯着前方,淡粉色的光晕在他周身若隐若现,却没往自己这边看 —— 她只当是宋应在运转玄气抵御寒冷,没察觉那层暖意其实来自笼罩着所有人的无形曜力。
阿柴在前面开路,双刃劈开结冰的树枝时,突然发现刀刃不再被寒气冻结,锋赋的金芒也变得锐利起来。他劈开一根挡路的冰柱,回头喊道:“快跟上!前面的雪薄些,能走得快些!”
三个从洞穴救出来的女子互相搀扶着,原本冻得发僵的身体突然有了力气,脚下的步伐也稳了不少。其中一个女子摸了摸自己的胳膊,疑惑道:“怎么突然不冷了?刚才还觉得骨头都要冻裂了……” 另一个女子摇摇头:“管它呢,能走就好,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宋应走在队伍最后,指尖的淡粉色曜力始终维持着无形的护罩。他能清晰地感知到众人的状态 —— 老人的呼吸渐渐平稳,孩子的体温在回升,石夯和老周的玄气也能正常运转了。他刻意控制着曜力的强度,不让护罩有明显的光晕,免得被众人察觉异常 —— 四曜境的实力暂时不能暴露,否则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只能用这种隐秘的方式保护大家。
撤离的路上,众人偶尔会看到路边的冰雕 —— 有村民,有家禽,甚至还有几只被冻僵的哥布林。每当这时,石夯和老周都会加快脚步,生怕勾起老人和女子们的悲伤,也怕再有人掉队。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前方隐约出现了城镇的轮廓,暖黄色的灯光在风雪中闪烁。老周激动地喊道:“快到了!前面就是城镇!咱们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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