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跟着酒馆老板躲进了后院的储物室 —— 这里堆着晒干的玄冰木和御寒的兽皮,门是加厚的冰石门,能挡住大部分寒气,火塘里燃着的玄木正散发着暖意,与外界的酷寒仿佛是两个世界。
小桃搓着终于回暖的手,凑近火塘烤着,嘴里还在念叨:“刚才好险啊,再晚一步咱们就被堵在城外了…… 不知道外面还有没有没找到地方躲的人。”
老周将青铜炮靠在墙角,拿出药囊整理抗寒散,闻言叹了口气:“这寒暴来得太急,西城外围的居民怕是来不及躲,尤其是那些没玄气护体的普通人,怕是……” 话没说完,就被石夯用眼神打断 —— 没必要说破那残酷的结果。
阿柴靠在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眉头皱得很紧:“外面雪更大了,连火把的光都透不出来,西城卫的人怕是也没法巡逻,只能等寒暴小些再说。”
宋应没凑去火塘,而是站在离门稍远的角落,看似在观察震青虬木的盾纹,实则悄悄放出了四曜境强度的神识 —— 他不怕被石夯几人察觉异常,身为原本的四曜境释放的招式岂是小桃等人能看透的?不过宋应也没有大范围的观察,可即便如此,眼前浮现的景象也让他心头一沉。
神识里,能看到雪地里有几道蹒跚的身影 —— 是一对抱着孩子的夫妇,男人正用冻得发紫的手试图刨开一处冰屋的门,女人怀里的孩子早已没了哭声,小脸冻得惨白;不远处,一个穿着散修服饰的青年正用曜力支撑着护罩,可护罩像被针扎的气球一样不断缩小,玄气在寒暴中快速消散,最后他踉跄着倒在雪地里,护罩彻底破碎,没一会儿就没了动静;还有几个西城卫的卫兵,正推着一辆载着伤员的雪橇往城门方向跑,雪橇的轮子在冰面上打滑,其中一个卫兵脚下一滑,摔在雪地里,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很快被积雪埋住,只剩一只手露在外面,渐渐没了力气。
宋应的指尖猛地攥紧震青虬木,盾纹上的木晶被捏得微微发烫 —— 神识里的画面太过惨烈:那对夫妇刨冰的指甲缝渗着血,青年护罩破碎时绝望的眼神,卫兵被积雪掩埋的手渐渐失去力气…… 这些景象像冰锥扎进心里,让他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后背撞到堆着兽皮的木箱,发出轻微的声响。
“宋应哥?你怎么了?” 黎桃最先注意到他的异常,手里端着刚热好的玄麦粥快步走来,“你脸色好白,是不是冻着了?快喝点粥暖暖。”
宋应猛地回神,眼神还有些发怔,看着眼前关切的少女,喉结动了动,竟下意识喊出了那个他偶然听阿柴提过一次的全名:“黎桃,别靠近门边。”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了愣 —— 之前听阿柴不耐烦喊 “黎桃你别添乱” 时,他默默记在了心里,却从没想过会在这种时候脱口而出。
黎桃手里的粥碗顿在半空,眼睛瞬间睁大:“宋应哥,你怎么知道我全名呀?我好像没跟你说过吧?” 她的语气里满是惊讶,还有几分好奇,显然没料到刚加入的宋应会知道自己的全名。
宋应迅速反应过来,顺着话头解释:“之前在冻草坡,听阿柴喊过你两次,就记下来了。” 他刻意避开 “用神识感知” 的可能,只找了个最自然的理由,同时压下声音里的颤抖,“刚才在门边,隐约看到巷口有居民冻得快撑不住了,怕你靠近门边看到,心里难受。”
这话刚好打消了黎桃的疑惑,她的注意力立刻被 “居民遇险” 吸引,脸色瞬间白了:“真的吗?那怎么办呀?西城卫的人怎么还不来救人?”
“他们也被冻死了!”
宋应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块冰砸进沸腾的水里,瞬间让储物室里的暖意都冷了几分。石夯攥着冰斧的手猛地收紧,斧柄上的冰碴簌簌往下掉:“你说什么?西城卫的人…… 也没撑住?” 他不敢相信 —— 西城卫带队的是二曜境巅峰的校尉,就算寒暴再猛,怎么也该能撑到躲进据点,怎么会冻死在路上?
阿柴猛地凑到门缝前,用力扒着门缝往外看,可外面只有漫天风雪,连半点人影都看不见,只能听见风卷着冰碴打在门上的 “呜呜” 声:“不可能吧?张校尉可是二曜境巅峰,怎么会……” 话没说完,声音就弱了下去 —— 刚才宋应说的巷口居民、散修遇险,都被后续的沉默印证了,西城卫出事,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老周扶着青铜炮的手顿了顿,脸色沉得能滴出水:“难怪刚才没听到巡逻的脚步声…… 要是西城卫都折了,这西城怕是要乱了。” 他转头看向宋应,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你是怎么知道的?刚才在门边,你好像也没看多久。”
宋应垂眸避开老周的目光,指尖轻轻蹭了蹭震青虬木的盾面 —— 他不能说用神识看到了西城卫的雪橇翻在雪地里,只能含糊道:“刚才在门边,隐约看到远处有散落的火把,还有…… 像是玄铁铠甲的碎片,猜的。” 他刻意说得模糊,既不让人起疑,也没完全撒谎 —— 神识里确实看到了雪橇旁散落的火把和铠甲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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