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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密室顶流逃生指南 > 第60章 当他说“我不好”时,整个城市都停电了

老式挂钟的铜摆仍在左右晃动,发出细微的“咔哒”声,像心跳在寂静中计数。

玻璃门被推开的声响先于脚步声传来,金属铰链吱呀一响,带进一股夏夜潮湿的风,混着楼道里陈年木柜散发的樟脑味。

林昭昭转身时,正好看见邓伦站在门口,灰蓝色制服的领口系得一丝不苟,但锁骨处却洇出一小片汗渍——这模样像极了他在综艺节目里被吓到的时候,表面镇定,实则后背早已湿透。

她甚至能听见他呼吸比平时快了半拍,像远处雷雨逼近前的低频嗡鸣。

“七点十五分。”她指了指墙上的钟,声音里带着些许刻意的轻快,指尖轻轻敲了敲玻璃表盘,余音微颤。

邓伦低头看了看表,喉结动了动:“他们说迟到会影响‘情绪稳定值’。”他的目光扫过屋里的开盘机、调音台和堆积如山的磁带盒,最后停在了那台泛着铁锈的老收音机上,手指轻轻抚过调音旋钮。

金属冰凉,带着经年累月被人摩挲出的温润弧度。

“这阻尼……”他的指腹在旋钮边缘来回滑动两下,“跟我当年做电台主播时,直播间里那台德国产的老古董一模一样。”

林昭昭没有接话,从抽屉里取出一副皮质耳机。

皮革已有些发硬,边缘微微翘起,像旧信纸的折角。

她将耳机线在掌心绕了两圈,触感粗糙而熟悉,就像奶奶织的旧围巾,每一根纤维都嵌着时光的温度。

“今天不录节目。”她把耳机递过去,指尖碰到了他微凉的手背,那一瞬,她感到他肌肉轻微一缩,像被静电刺了一下。

“只修复一段损坏的录音。”

开盘机启动的瞬间,刺耳的啸叫炸响,像指甲刮过黑板,又似金属断裂的哀鸣。

电流杂音撕裂空气,直钻耳膜深处。

邓伦的肩膀猛地绷紧,瞳孔缩成了针尖——那声音就像一根生锈的钉子,直接扎进了他的太阳穴。

他下意识抬手捂住耳朵,却还是戴上了耳机,仿佛某种自我惩罚。

“就像她最后那通电话。”他摘下耳机,攥在手里,指节都发白了,“当时我正在直播,信号突然串了杂音,她的声音就混在电流里……断断续续,像被刀割开。”

“但它可以被修好。”林昭昭按下暂停键,啸叫戛然而止,房间里只剩下挂钟的摆动声,和邓伦粗重的呼吸。

她走到调音台前,指尖点过三个旋钮,动作轻缓,像在唤醒沉睡的魂灵:“频率、增益、相位。你当年调过成百上千次的,对吧?”

邓伦的目光落在她的指尖,喉结又动了动。

他闻到了一点淡淡的松节油味——那是老方用来擦拭设备的溶剂,也是他童年广播站的味道。

林昭昭注意到他左手小指在微微抽搐——这是他在综艺节目里解密码卡时才会有的小动作,紧张时无意识的释放。

“我需要你让心跳真正乱一次。”她的声音放得很轻,就像怕惊飞栖在窗台的鸟,“不是假装镇定,不是维持人设,是真正的……乱。”

老方在隔壁控制室推了推老花镜,镜片反着监控屏的冷光。

他瞥见通风口角落一闪即逝的红点,低声自语:“黄主任调了权限……只能靠马达断电争取三十秒。”

他转动微调旋钮,把输出信号的阈值调到105——这是方才林昭昭在档案室里,用自己的心跳频率校准过的数值。

“丫头啊……”他对着空气嘟囔了一句,“当年你爸调舞台音响时,也总说要‘抓住声音的心跳’。”

第一圈频率旋钮转动时,啸叫的音调变高了,像猫在深夜嘶叫。

邓伦的额头渗出了细汗,顺着鬓角滑下,滴在衣领上,晕开一朵深色小花。

耳机里偶尔闪过“哥”的尾音,模糊得像隔着水听人说话。

第二圈增益旋钮下压,电流声里突然炸出一个清晰的“疼”字,短促、尖利,像玻璃碎裂。

他的手猛地一抖,旋钮差点滑脱,掌心全是汗。

“你可以停下来。”林昭昭的声音就像一根浮木,“现在按下红色按钮,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妹妹死前……”邓伦的声音带着破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

他盯着调音台金属表面自己扭曲的倒影,那张脸陌生又可憎,“我就是这样。一边调直播设备,一边听她说‘哥,我好疼’。可我还是笑着回她‘快好了’——”他突然用力转动相位旋钮,啸叫的节奏乱成了一片,像失控的鼓点,“我当时想,只要我稳住,她就能撑住。”

电流声里,一个女孩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带着孩子气的颤抖:“哥,我想听你说你也不好。”

邓伦像被烫到似的甩开耳机。

椅子在身后“哐当”一声翻倒,他踉跄着两步撞在墙上,喉结剧烈滚动,眼眶红得像要滴血。

墙纸粗糙的纹理擦过手背,他右手死死抠住墙缝,指缝里渗出血丝——和当年她在奶奶诊室门外,听见父母摔门时,自己掐进掌心的血痕,位置分毫不差。

“她说的不是责备。”她的声音带着水汽,像雾气爬上玻璃,“是邀请。”

房间突然陷入黑暗。

林昭昭听见老方在对讲机里压低声音:“我把主录马达关了,云端抓不到信号。至于那小姑娘手里那支笔……”他顿了顿,“她要是录了,也只能靠自己带出去。”

她摸黑按下开盘机的暂停键,黑暗中只听见邓伦急促的喘息声,就像一台卡带的老留声机,每一下都卡在同一个节拍上。

“现在没人能听见我们了。”她朝着邓伦的方向伸出手,又在半空停住了,“你想对她说什么?”

黑暗中传来膝盖撞地的闷响,布料与水泥地摩擦,发出沙沙声。

邓伦的哭声就像被揉皱的纸,细碎又尖锐:“小音……我不好。”他的肩膀在颤抖,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撕扯自己的皮肉,“我每天都在想你,想你疼得说不出话的样子,想你最后那通电话里的杂音……我装不下去了,真的装不下去了……”

泪水砸在地面的声音,清脆得像雨滴落进铁皮桶。

备用电源启动的蜂鸣声响起时,开盘机自动倒带。

小音的声音从喇叭里飘出来,带着点孩子气的雀跃:“哥,你说出来了……我现在可以走了。”

老方摘下耳机,长出一口气。

角落的红外灯仍是绿色——主录系统已断,云端没接收到这段信号。

但他知道,总有人不会死心。

林昭昭取出奶奶留下的铜焚匣,匣身刻着一圈缠枝莲纹,底部还残留着几粒未燃尽的灰烬。

她用剪刀剪开母带,磁粉簌簌落下,落在手背上,冰凉如雪,又似细沙从指缝流走。

“这卷母带,疗愈营的清除程序扫不到。”她顿了顿,指尖摩挲着磁带边缘,“正因如此……它更不该存在。一旦它成为‘例外’,就会有人想复制这种‘治愈’——用痛苦当燃料。”

火苗从焚匣中腾起,橘色的光映在她脸上,忽明忽暗。

邓伦蹲在地上,看着跳动的火苗把磁条卷成黑蝴蝶,轻轻飘起,又落下。

他突然伸手,握住林昭昭的手腕——他的手还在抖,但比刚才暖和了些:“谢谢你……”他的眼泪砸在她手背上,温热,“没让我‘修好’。”

她走出大楼时,整座城市正从黑暗中苏醒。

路灯一盏接一盏亮起,像被谁轻轻拍醒了。

她抱着玻璃罐走过街角,收音机小店正放着一首老童谣——“月亮走,我也走”……她停下脚步,听见风里仿佛有小女孩的笑声,清亮,遥远。

回到“昭心密室”时,天已经全黑了。

她摸黑打开玻璃柜,里面躺着一个空玻璃罐——是上周奶奶生日时,她亲手吹制的。

火盆里的母带残片还带着余温,她用镊子夹起最完整的一段,放进罐子里。

“这次换我帮你保存。”她对着玻璃罐轻声说,指尖拂过罐身的纹路,“带着杂音的真相。”

月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在玻璃罐上投下断续的光斑——一下,又一下,像心跳,像磁带转动的节奏,像那个终于被允许中断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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