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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密室顶流逃生指南 > 第63章 他们来查房那晚,我把开关藏进了糖纸

清晨五点四十分,林昭昭蹲在“共聆空间”的水泥地上,指甲盖刮掉最后一丝粘在老式收音机背面的电工胶布。

灰白的晨光从铁皮屋顶的裂缝斜切进来,像一把钝刀划过她的肩头。

指尖传来胶布撕裂时细微的拉扯感,伴随着塑料壳边缘微微翘起的毛刺,扎得指腹发痒。

空气中浮动着尘埃与陈年金属的锈味,混着墙角那台老收音机散发出的微弱松香——那是电路板受潮后缓慢氧化的气息。

昨夜她和老方用了三个小时,将心跳感应模块的线路拆成三股,分别缠在收音机的调谐线圈上——这是老方说的“信号寄生术”,和他当年给林父舞台音响做隐藏声道时用的手法一模一样。

焊锡枪尖端熔化的银光还残存在记忆里,滴落时“嗤”地一声轻响,在寂静夜里如针尖落地。

铁门“吱呀”一声被撞开时,她正把“早茶频道”的标签贴回旋钮。

铰链摩擦声刺入耳膜,紧接着是皮鞋踏地的闷响,节奏沉稳却带着压迫性的停顿。

抬头的瞬间,周医生白大褂上的消毒水味先涌了过来——浓烈的酒精混合着氯胺t的腥气,呛得鼻腔发酸。

陈默跟在他身后,黑色西装裤脚沾着晨露,裤管下缘已被湿草叶划出道道细痕,像是刚从疗愈营的草坪上踩过来。

雨前的风裹着泥土腥气钻进门缝,吹动李大爷蓝布衫的衣角,发出窸窣的轻响。

“林设计师早。”周医生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光遮住眼底的审视,“收到匿名举报,说这里存在非标准化心理干预设备。按规范,需要现场核查。”他指节叩了叩靠墙的开盘机,声音短促而冷硬,像敲击测试麦克风,“这些老物件倒新鲜,社区借的?”

林昭昭站起身,袖口里的镇定结蹭着皮肤,粗糙的麻线磨过腕骨内侧,带来一阵熟悉的刺痒。

她扬声朝里间喊:“老方叔,客人来了!”

里间传来沙哑的应和,老方扶着王奶奶走出来。

老太太攥着卷写着“东方红”的磁带,银发被晨风吹得翘起,发丝间夹杂着几片不知从哪飘来的蒲公英绒毛。

“小同志,这机器咋使?老方说倒带能治我失眠,我昨晚试了半宿,还真睡踏实了!”她说着咧嘴一笑,假牙与牙床摩擦发出轻微“咯哒”声。

老方半蹲着调试开盘机,布满老茧的手拨弄飞轮,指节粗大如树根,转动轴柄时关节咔咔作响。

“大妈您瞧,磁带转三圈倒两圈,跟跳交谊舞似的,有来有回才得劲。”他按下播放键,磁头接触带面的一瞬,扬声器“噗”地喷出一股暖流般的底噪,随即《南泥湾》的旋律流淌而出,带着岁月磨蚀的毛边音质。

李大爷举着保温杯凑过来,不锈钢杯盖轻碰机身,发出清脆“叮”一声:“这曲儿我熟!当年纺织厂广播天天放——”

周医生的眉头皱成川字,白大褂蹭到李大爷的蓝布衫,布料摩擦声细微却清晰。

他蹲下身检查线路,手指沿着电线摸到墙角,那里蜷着台掉漆的收音机,旋钮上的标签被晒得发脆,边缘卷曲如枯叶。

“主电源接这儿?”他扯了扯电线,收音机“滋啦”一声,传出早间新闻的杂音,播音员的声音断续扭曲,像隔着一层毛玻璃。

“这是从旧广播站拉的专线,”林昭昭倚着门框,拇指无意识摩挲袖口的线结,“七十年代留下的,黄腊管包着,和社区电网早就断开了。表在第三根杆子上,编号07。”她说话时目光落在陈默的领带上——银灰条纹,邓伦代言的高定品牌,此刻正随着他微不可察的呼吸轻轻起伏。

陈默始终没说话,目光在老人的笑脸、老方的背影、林昭昭的袖口间转了两圈。

他的右手缓缓滑过西装内袋,指尖停在领带结上,仿佛在确认某种温度或形状。

等周医生直起腰,他忽然开口:“我想单独和林设计师说两句。”

老方立刻扶着王奶奶往外走:“咱们去隔壁听《茉莉花》,调音量得慢慢来。”李大爷跟着蹭跶出去,门帘晃了晃,把晨光切成细条,投在地上如琴弦般颤动。

“你知道我在查什么。”陈默的声音轻得像片叶子,从西装内袋抽出平板,调出监控截图——凌晨三点的疗愈营走廊,邓伦穿着病号服,手按在墙上,影子被拉得老长。

指尖触屏的冷光映在他瞳孔里,一闪即逝。

林昭昭没接平板,盯着他领带上的银灰条纹。

那纹路曾出现在无数杂志封面,也曾系在颁奖礼的黑天鹅绒背景前。

“你们给他吃的药,让他心跳比七十岁老人还慢。”她拉开抽屉,体检报告的纸页发出脆响,像雪崩前第一片碎裂的冰,“52次\/分钟,陈顾问,这是‘稳定’还是‘麻木’?”

陈默的喉结动了动,指节在平板边缘叩出轻响,节奏紊乱,如同失控的心电图。

“公众人物的情绪需要管理。”他说,声音有了裂痕,“上次他颁奖礼哭,热搜挂三天,粉丝说他‘卖惨’,对家说他‘戏精’——”

“所以连他梦见妹妹都要擦干净?”林昭昭打断他,指甲掐进掌心,疼痛让她清醒,“小音走时才十六岁,他连最后一面都没赶上。你们要的‘稳定’,是让他连‘疼’都不会了吗?”

走廊传来脚步声,周医生的白大褂影子先漫进门里。

陈默迅速合上平板,指腹蹭了蹭领带结:“我会再评估。”他转身时带起一阵风,吹得体检报告翻页,露出“药物性心率抑制”的诊断,墨迹未干,仿佛还在渗血。

“检查通过。”周医生把登记本拍在桌上,钢笔尖戳出小坑,“下不为例。”他扫了眼墙上的老挂钟,指针刚过十点,钟摆摇晃的嘀嗒声突然变得刺耳。

“走了,陈顾问。”

门“砰”地关上,林昭昭后背贴上冰凉的墙,水泥的寒意透过衬衫渗入脊椎,让她打了个激灵。

她数到第十声心跳,才扯过椅子坐下,手指在桌沿敲出急促的节奏——和老方约好的“安全码”。

“昭昭姐!”小禾从里间跑出来,马尾辫的蓝发带晃得人眼晕,“那些设备……”

“拆。”林昭昭捞起螺丝刀,金属柄压进掌心凹陷处,带来一丝掌控感,“心跳模块塞老糖果盒,发射器装儿童音乐盒,主控芯片——”她摸出支用过的唇膏,膏体见底,残留一抹暗红,“封这里头。”

小禾手指发抖:“这太冒险了……要是被查出来——”

“他们查的是‘设备’。”林昭昭拧开唇膏管,芯片在晨光里闪冷光,边缘锋利如刀片,“不是‘奶奶给孙女的旧唇膏’,不是‘爷爷藏糖的铁盒’,不是‘妹妹玩过的音乐盒’。共情是活的,藏在生活里,他们看不见。”

老方推门进来,马甲口袋鼓鼓囊囊:“我这儿有五个糖盒,老街坊给的,装过橘子软糖、高粱饴……”他掏出个印牡丹的铁盒,“就这个,王奶奶说她孙子最爱,藏枕头底下。”

林昭昭把心跳模块塞进去,盖盖子时听见“咔”的轻响——和小音当年的糖果盒锁扣一样,清脆得让人心颤。

“今晚十点,放疗愈营后门垃圾桶。”她把糖盒递老方,“套两层塑料袋,别沾指纹。”

老方捏了捏糖盒,点头时白发扫过额头:“知道,当年给你爸做舞台监控,信号线就这么藏的。”

傍晚的雨来得突然,雨点先是试探性地敲打铁皮屋顶,由疏转密,像某种倒计时。

忽然,“哐”一声,门被撞开——小禾抱着湿外套冲进来,发梢滴水,蓝发带颜色深了一圈,水珠顺着鬓角滚落,砸在地板上发出“啪嗒”轻响:“昭昭姐!邓伦昨晚……”她吸了吸鼻子,鼻音浓重,“护士说他半夜爬起来,在墙上写‘小音别走’,被擦了。”

林昭昭手指攥住桌角,木刺扎进指腹,疼痛真实得令人安心。

她想起奶奶日记里夹的干玫瑰,那页写着:“身体记得的痛,比脑子记得的深。”花瓣早已褪色,但触感仍在指尖重现——薄脆、易碎,像一段无法复原的记忆。

她翻出邓伦早年电台播放记录,泛黄纸页上,每档与妹妹连线的节目前,都画着只夜莺——《夜莺》,小音最爱的曲子。

墨迹晕染处,仿佛还能听见童年录音带里那支哨音前奏。

“改程序。”她扯过键盘,手指翻飞,按键声密集如雨,“把《夜莺》设为唤醒密钥,必须跟着哼唱,噪音才会减弱。”她调出音频文件,前奏的哨音响起时,眼眶突然发热——和小音手机里的铃声一模一样,那声音曾无数次在深夜响起,温柔又固执。

午夜,雨声敲打着铁皮屋顶,节奏错落,像无数人在低语。

林昭昭盯着手机,老方的消息亮起:“糖盒已送达。”(*修正“糖纸”为“糖盒”以匹配实际情节*)她摸出录音笔,按下红色按钮,机械开关的“咔哒”声格外清晰:“如果明天我进不去,你就放《夜莺》,第三个旋钮卡顿的位置……”她吸了吸鼻子,喉间发紧,“那是小音最爱的杂音。”

她把录音笔塞进一本旧诗集,放在书架最上层——那里摆着奶奶的《飞鸟集》,书脊烫金剥落,边角卷曲,三十年的翻阅让它变得柔软蓬松,没人会去翻——尤其是敌人。

窗外,疗愈营的灯光在雨幕中忽明忽暗,像颗被捂住的心脏,挣扎着要跳出胸膛。

楼下传来汽车鸣笛声,林昭昭凑到窗边,看见市政电路检修车的顶灯在雨里红得刺眼,旋转的光斑扫过墙面,如同警报。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工牌,金属边缘硌着掌心——昨天刚用假名登记的市政外聘单,编号0742。

明早,她会以检修员的身份,再靠近那扇门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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