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窗外就飘起了细密的雨丝,淅淅沥沥地打在窗纸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深秋的寒凉。苏青坐在炕边,摸了摸陆晓梅的额头,虽然比半夜时降了些温,但还是有些烫,手心也依然发热,显然高烧还没彻底退下去。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物理降温只能暂时缓解,得想办法从根本上退烧。”苏青皱着眉,心里盘算着——镇上卫生院虽然能看病,但现在下雨,路滑难走,陆晓梅身体虚弱,来回折腾怕是受不了;赤脚医生要明天才回来,等不及。就在这时,原主记忆里的一个片段突然闪过脑海:后山的坡上长着一种叫“薄荷草”的草药,叶子翠绿,闻着有清凉的味道,以前村里有人家孩子发烧,就会挖些薄荷草煮水喝,说是能退烧消炎。
“薄荷草!对,后山有薄荷草!”苏青眼睛一亮,立刻起身对陆庭州说,“庭州,你在家看着晓梅,我去后山挖点薄荷草回来,煮水给晓梅喝,能退烧。”
陆庭州愣了一下,有些担心地说:“后山那么远,还下着雨,路又滑,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要不我去吧?”
“不行,你得在家看着晓梅,万一她又烧起来,你还能继续给她物理降温。”苏青摇了摇头,转身去拿雨衣和手电筒,“我记得薄荷草长在哪里,很快就能回来,你别担心。”她又看向陆晓燕,“晓燕,你在家帮爸爸照看着妹妹,要是妹妹醒了,就喂她喝点淡盐水,妈很快就回来。”
陆晓燕用力点头:“妈,你小心点,路上别滑倒了。”
苏青穿上雨衣,把手电筒揣进怀里,又拿了个小竹篮,准备装薄荷草。刚走到院门口,陆庭州又追了出来,把一双胶鞋递给她:“穿上这个,比布鞋防滑,后山的路不好走。”
苏青接过胶鞋,心里暖暖的,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会小心的。”说完,就撑着伞,走进了淅淅沥沥的雨幕里。
清晨的后山,雾气弥漫,能见度很低,雨丝打在树叶上,溅起细小的水花,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苏青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泥泞的小路上,胶鞋踩在泥里,发出“咕叽咕叽”的声响,偶尔还会打滑,她只能小心翼翼地扶着路边的树干,一步步往上走。
手电筒的光束在前方晃动,照亮了路边的杂草和灌木。苏青仔细辨认着——薄荷草的叶子是对生的,边缘有锯齿,闻起来有清凉的薄荷味,原主的记忆里,这种草大多长在向阳的坡上,靠近小溪的地方。她沿着小路往向阳的方向走,眼睛紧紧盯着路边的草丛,生怕错过。
雨越下越大,打湿了她的头发,顺着脸颊往下流,混着汗水,模糊了视线。苏青抬手擦了擦脸,继续往前走——陆晓梅还在家等着她,她不能放弃。她想起刚才出门时,陆晓梅迷迷糊糊抓住她衣角的样子,心里就充满了力量,脚步也加快了些。
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终于在靠近小溪的向阳坡上,看到了一片翠绿的植物——叶子对生,边缘有细小的锯齿,凑近一闻,果然有清凉的薄荷味。“找到了!终于找到了!”苏青心里一阵激动,连忙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拨开旁边的杂草,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铲子,开始挖薄荷草。
薄荷草的根扎得不算深,但泥土湿润,一挖就容易带起很多泥。苏青尽量小心地挖,避免伤到根部,因为根部也有退烧的功效。她把挖好的薄荷草放进竹篮里,一边挖一边挑选,只选叶子翠绿、没有枯黄的,确保草药的药效好。
雨丝落在她的手上,冰凉刺骨,可她一点也感觉不到冷,只顾着不停地挖。竹篮里的薄荷草越来越多,很快就半满了。苏青估摸着差不多够了,才停下手里的活,小心翼翼地把薄荷草整理好,盖上一块干净的布,避免被雨水打湿太多。
往回走的时候,路更滑了,因为下雨,泥土变得更加松软,苏青好几次差点滑倒,都靠扶住树干才稳住。手电筒的电量也快用完了,光束越来越暗,她只能凭着记忆和路边的标记,慢慢往下走。
走到半山腰时,突然脚下一滑,苏青重重地摔在地上,竹篮也掉在了一旁,里面的薄荷草撒了出来。她疼得龇牙咧嘴,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膝盖被蹭破了皮,火辣辣地疼。可她顾不上疼,连忙爬过去,把散落的薄荷草一根根捡起来,放进竹篮里,生怕弄坏了——这是能给陆晓梅退烧的草药,不能浪费。
捡完薄荷草,苏青扶着树干,慢慢站起来,一瘸一拐地继续往下走。膝盖的疼痛越来越明显,每走一步都像针扎一样,可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回家,给晓梅煮薄荷草水。
终于,在天色大亮的时候,苏青看到了村子的轮廓。她心里一松,脚步也加快了些,虽然膝盖很疼,但想到陆晓梅可能还在发烧,她就咬牙坚持着。
走进院子时,陆庭州和陆晓燕早就等在门口,看到她回来,连忙迎上去。“怎么样?挖到了吗?你怎么一瘸一拐的?”陆庭州看到她膝盖上的泥和血迹,心疼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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