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晚带着几分凉意,孩子们早已睡熟,堂屋里只剩下煤油灯跳动的光晕。苏青收拾完碗筷,想着明天要给孩子们做些针线活,便蹲下身,伸手去够床底最里面的木箱——那是原主结婚时带过来的嫁妆箱,里面装着她为数不多的私人物品,苏青之前一直没怎么动过,只在需要找旧布料补衣服时,偶尔翻找过几次。
木箱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苏青用布擦了擦,打开搭扣,一股陈旧的木料气息扑面而来。箱子里整齐地叠放着几件原主的旧衣服,还有一些零碎的布料,大多是些颜色暗淡的粗棉布,只有角落里,似乎藏着一块颜色格外鲜艳的布料。
苏青伸手将那块布料拉了出来,展开一看,心里不由得吃了一惊——那是半匹红布,颜色是正红色,虽然因为存放时间久了,边缘有些磨损,但布料的质地却很好,是厚实的纯棉布,摸起来柔软又挺括,比她平时给孩子们做衣服用的粗布要好上太多。
她仔细看了看布料的边缘,发现上面还留着当年裁剪的痕迹,显然是原主结婚时带来的,或许是想留着做件新衣服,却因为后来总是补贴娘家,一直没舍得用,便被遗忘在了箱底。
苏青将红布铺在炕上,借着煤油灯的光,仔细打量着。这半匹红布的尺寸不小,足够给三个孩子各做一件新衣服。她想起孩子们身上总是穿着洗得发白、打满补丁的旧衣服,想起陆晓燕看到别的孩子穿新衣服时羡慕的眼神,想起陆建国宁愿穿小一号的衣服也不愿让她再花钱买布料,想起陆晓梅总是抱着旧布偶说“要是有新裙子就好了”,心里泛起一阵酸楚。
孩子们长这么大,似乎从来没有穿过一件真正属于自己的新衣服。以前原主只想着自己和娘家,根本不在意孩子们的穿着;后来苏青来了,虽然努力让孩子们穿得干净整洁,却因为家里条件有限,只能给他们补补旧衣服,偶尔买些便宜的布料做衣服,也从来没有用过这么好的布料。
“这次,一定要给孩子们做件像样的新衣服。”苏青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她小心翼翼地将红布叠好,放回木箱里,然后开始收拾箱子里的其他布料——那些零碎的小布料虽然颜色不一,但质地都还不错,正好可以用来给新衣服绣些花纹,让衣服看起来更漂亮。
第二天一早,苏青特意起得比平时早,将红布拿出来,在院子里的阳光下展开。深秋的阳光柔和,照在红布上,让原本有些暗沉的红色重新焕发出鲜艳的光泽,看起来格外喜庆。
“妈,这是什么布啊?颜色真好看!”陆晓燕起床后,看到院子里的红布,好奇地跑过来问道,伸手轻轻摸了摸布料,“好软啊,比咱们平时穿的布好多了。”
陆建国和陆晓梅也围了过来,看着红布,眼神里满是好奇和羡慕。陆建国小声问:“妈,这布是用来做什么的呀?是要给你做新衣服吗?”
苏青看着孩子们期待的眼神,笑着摇了摇头:“不是给妈做衣服,是给你们做新衣服的。这是以前妈(原主)结婚时带来的布,一直放在箱子里没舍得用,现在拿出来给你们做新衣服,让你们也穿穿像样的新衣服。”
“真的吗?”孩子们听到这话,都兴奋地叫了起来,眼神里满是不敢相信。陆晓梅拉着苏青的衣角,小声问:“妈,我也能有新衣服吗?是像村里小芳那样的小裙子吗?”
“当然能了。”苏青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给晓燕做一件连衣裙,给建国做一件短袖褂子,给晓梅做一件小裙子,咱们用这红布做衣服,再用其他颜色的小布料绣些花纹,保证你们穿出去,比谁都好看。”
孩子们开心地欢呼起来,陆建国围着红布跑了一圈,兴奋地说:“太好了!我终于有新衣服了!等做好了,我要穿着去给小虎看!”
陆晓燕则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红布,眼神里满是珍惜:“妈,这布这么好,做衣服会不会太可惜了?咱们还是留着吧,等以后有重要的事再用。”
苏青知道陆晓燕懂事,舍不得用这么好的布料,便笑着说:“这布留着不用才可惜呢。对咱们来说,孩子们穿得开心、穿得暖和,就是最重要的事。只要你们喜欢,妈就不觉得可惜。”
陆庭州起床后,看到院子里兴奋的孩子们和地上的红布,便走了过来,问道:“这是要给孩子们做新衣服?”
“是啊,”苏青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一丝期待,“这是以前的旧布,质地还不错,正好给孩子们做件新衣服,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陆庭州看着红布,又看了看孩子们开心的笑脸,心里泛起一阵温暖。他想起自己以前从来没有关注过孩子们的穿着,甚至不知道他们长这么大还没有穿过新衣服,心里不由得有些愧疚。他走上前,帮苏青把红布整理好,说道:“需要帮忙吗?要是需要裁剪或者缝补,我可以帮你打下手。”
“不用了,你忙你的吧。”苏青笑着摇了摇头,“裁剪和缝补我自己能行,你要是有空,就多陪陪孩子们,他们盼着你陪他们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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