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傍晚,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暖橙色,巷子里飘着家家户户晚饭的香气。张婶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手里攥着苏青送回来的那颗玻璃弹珠,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坐立难安。
虎子从外面玩回来,手里还攥着半根苏青给的黄瓜,看到张婶手里的弹珠,耳朵一下子红了,低着头不敢说话。张婶看着儿子局促的样子,又想起白天苏青在屋里说的那些话——没有一句指责,却处处给她留着面子;明明是虎子偷了菜,却只说是“孩子嘴馋”;甚至还担心虎子爬墙摔着,句句都透着体谅。可她自己呢?之前不仅在背后传苏青的谣言,说她“跟混混不清不楚”“靠见不得人的事赚钱”,现在虎子犯了错,苏青还这么包容她,对比之下,她心里的愧疚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
“虎子,过来。”张婶的声音有些沙哑,虎子磨磨蹭蹭地走过去,小声说:“妈,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偷东西了。”
“知道错就好,”张婶摸了摸儿子的头,“但光跟妈认错没用,你还得跟苏青阿姨道歉。是她不怪你,还特意把弹珠送回来,还给你黄瓜吃,你得谢谢她。”
虎子点了点头,攥着手里的黄瓜,小声说:“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去跟苏青阿姨道歉。”
张婶看着儿子,又想起之前苏青帮过她的那些事——去年冬天,她孙子突然发烧,烧到快39度,村里的医生不在家,她急得直哭,是苏青听到消息,连夜跑过来,用温水给孩子擦身子物理降温,还教她煮生姜水给孩子喝,直到孩子退烧才走;还有上个月,她想做手工卖钱,却不知道怎么绣图案,是苏青把自己画的花样拿给她,还手把手教她针法,让她的手工也能卖个好价钱。
这些事像电影一样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张婶的眼睛慢慢红了。她之前怎么就鬼迷心窍,听信别人的闲言碎语,还跟着传苏青的谣言呢?苏青明明是个心善的人,却被她这么冤枉,现在想想,真是太不应该了。
“不行,我得现在就去找苏青。”张婶站起身,心里的愧疚再也忍不住了,“不能让人家一直受委屈,我得跟她好好道歉。”
她拉着虎子的手,往苏青家走去。路上遇到几个邻居,看到张婶急匆匆的样子,还笑着问她去哪儿,张婶只含糊地应了一声,脚步却没停——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道歉的话,恨不得立刻站到苏青面前,把心里的愧疚都说出来。
苏青家的灯已经亮了,透过窗户,能看到晓燕在书桌前查字典,晓阳在做算术题,晓雨在画画,一家人温馨的样子让张婶心里更不是滋味。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敲了敲门。
“谁呀?”苏青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很快打开了门,看到张婶和虎子,笑着说:“张婶,虎子,快进来坐,刚做好晚饭,要不要一起吃点?”
“不了不了,”张婶连忙摆手,拉着虎子走进屋,看到孩子们都在学习,又往后退了退,小声说:“是不是打扰你们学习了?要不我明天再来?”
“不打扰,孩子们刚写完作业,正准备吃饭呢。”苏青把他们让到屋里,给他们倒了杯水,“张婶,这么晚了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张婶接过水杯,却没喝,双手紧紧攥着杯子,沉默了几秒,才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愧疚,对着苏青深深鞠了一躬:“苏青,对不起!之前是我不对,我不该在背后说你的坏话,传你的谣言,让你受委屈了。你别往心里去,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乱说了!”
苏青没想到张婶会突然鞠躬道歉,连忙扶住她:“张婶,你这是干啥?快起来,过去的事咱们不是都说好了吗,别再提了。”
“不行,必须得提!”张婶红着眼眶,声音有些哽咽,“我之前听别人说你跟混混不清不楚,就跟着瞎传,还说你赚钱靠不正当手段,现在想想,真是太糊涂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你帮我孙子退烧,教我做手工,虎子偷了你的菜,你还不怪他,处处给我们留面子。我却那么对你,真是太对不起你了!”
她越说越激动,眼泪差点掉下来:“我知道,你那天在我家说那些话,是故意点我,却没戳破,就是怕我难堪。你这么体谅我,我却还冤枉你,我心里这几天都不好受,今天要是不跟你道歉,我良心不安!”
苏青看着张婶愧疚的样子,心里也暖暖的——她知道,张婶不是坏人,只是一时糊涂,现在能主动道歉,说明她心里明白是非。她递了张纸巾给张婶,笑着说:“张婶,别哭了,我真没怪你。谁还没犯过糊涂呢?再说了,你后来不也没再传了嘛。咱们都是邻居,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别再放在心上。”
“不行,必须得让虎子也跟你道歉!”张婶拉过虎子,把他推到苏青面前,“虎子,快跟苏青阿姨说对不起,说你不该偷她的菜!”
虎子攥着手里的黄瓜,低着头,小声说:“苏青阿姨,对不起,我不该偷你的黄瓜和西红柿。以后我想吃了,会跟你说,再也不偷偷拿了。这个黄瓜很好吃,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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