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苏玲的高跟鞋声在走廊里 “嗒嗒” 响,越来越近。张若曦攥着皱巴巴的画纸,指节泛白,眼泪还挂在睫毛上。
高瑞泽刚用纸巾帮她擦完泪,赶紧站起来迎上去:“陈总监,琳琳她……”
“让她先冷静会儿。” 陈苏玲推门进来,手里还攥着琳琳落下的发绳,语气无奈却温和,“这孩子从小认死理,突然听这么大的事,转不过弯很正常。”
她走到张若曦身边,蹲下来,指尖轻轻碰了碰画纸上的舞蹈小人 —— 裙摆上的彩铅痕迹还新鲜。
“当初高总跟我提你时,我真犹豫过。” 陈苏玲抬头,眼里带着回忆,“琳琳除了画画,对别的都提不起劲,连画社老师都愁。”
张若曦眨了眨眼,没说话。陈苏玲继续说:“高总当时说,‘我有个远房亲戚,刚从沙特回来,会跳民族舞,还懂点儿童心理’,又把你手机号给我,说‘你要是不放心,我陪你去画社见一面’。”
高瑞泽挠了挠头,插话说:“我当时就觉得,琳琳总闷在画室画静物,太孤单了。上次见你跳《春晓》,身段软,笑起来也暖,适合陪孩子。”
“后来你去画社那天,” 陈苏玲突然笑了,“琳琳第一次主动跟陌生人说话,还把自己画的‘跳舞的太阳’塞给你,我就知道,高总没推荐错人。”
张若曦捏着画纸的手松了些,心里的疼慢慢被暖意盖过,指尖轻轻蹭过画纸上的小人。
离开陈苏玲办公室时,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透过玻璃洒在走廊地板上,拖出长长的影子。
高瑞泽拉开副驾车门,手搭在车顶:“走,带你去吃冰淇淋,草莓味的。我查了,这家店的草莓是今早刚摘的,甜得能让你忘了‘小丫头片子的气话’。”
“谁气了。” 张若曦坐进车里,嘴硬道,却悄悄抹了把眼角,“我就是觉得…… 自己太没用了,连跟孩子解释都不会。”
“没用?” 高瑞泽发动车子,方向盘转得利落,挑眉看她,“能让琳琳主动送画,能让陈总监放心把孩子交给你,还能让我这‘战略部高总’天天当司机,你这‘没用’的标准也太高了。”
张若曦被逗得 “噗嗤” 笑出声,眼角的泪还没干,嘴角却翘了起来。
车子往冰淇淋店开,路边的梧桐叶被夕阳照得金黄,偶尔有几片飘落在车窗上。高瑞泽的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跳着 “安保部王经理”。
他接起电话,语气瞬间沉下来:“说。”
“高总,李梅和那个黑外套男人在文创园西门的咖啡馆,靠窗的位置,好像在聊‘张纳伟的货款’,要不要现在派人扣下?” 王经理的声音很轻,带着谨慎。
高瑞泽瞥了眼旁边的张若曦,压低声音:“别打草惊蛇,跟着他们,记下车牌号,每十分钟汇报一次位置。”
挂了电话,他转头对张若曦笑:“别担心,就是聊货款,没提别的。我让他们盯紧了,敢靠近你,我让法务部的人‘请’他们喝茶。”
冰淇淋店的冷气很足,推门就闻到甜香。穿粉色围裙的店员迎上来:“高总,还是老位置?”
“对,两份草莓冰淇淋,多加颗樱桃。” 高瑞泽熟门熟路往靠窗的位置走,“这家店老板是我大学同学,以前总抄我作业,现在得用冰淇淋还债。”
店员很快端来两碗冰淇淋,草莓颗粒堆得满满,还淋了层蜂蜜。张若曦挖了一勺,草莓的甜裹着奶香,凉丝丝的,从舌尖甜到心里。
“你看,” 高瑞泽也挖了一勺,笑着说,“再大的事,一口冰淇淋解决不了,不行就两口。”
“就你会说。” 张若曦白了他一眼,却又挖了一大勺,嘴角的笑意藏不住。
正吃着,高瑞泽突然想起什么:“一会儿吃完,咱们去陈苏玲家楼下绕一圈。不上去,就把上次手工店送的小挂件给琳琳留下,那丫头最喜欢这种亮晶晶的东西。”
“她都不想见我,送了也白送。” 张若曦小声说,指尖戳着冰淇淋里的草莓。
“不想见不代表不想念。” 高瑞泽擦了擦嘴角,眼里带着回忆,“我小时候跟我哥吵架,也说‘再也不理他’,结果半夜还偷偷把糖塞他枕头底下。”
张若曦没反驳,心里却悄悄期待起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子边缘。
陈苏玲家楼下的路灯亮了,暖黄色的光洒在小区花园里。高瑞泽把车停在路边,从副驾储物格里拿出小挂件 —— 跟之前的陶瓷摆件一样,是两个跳舞的小人。
“你在车里等,我去送。” 他推开车门,“要是琳琳在窗边,我就说‘张老师怕你练舞没挂件,特意让我带来的’。”
他刚走到单元楼门口,就看到陈苏玲站在那里,手里拿着琳琳的画夹。画夹没关严,露出一张草图 —— 是张若曦跳舞的样子,裙摆飘着,还画了只小猫。
“高总,上来坐会儿吧?” 陈苏玲轻声说,“琳琳在房间里,没关门,我听见她在哭,手里还攥着你送的那个陶瓷摆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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