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沾在青菜叶上,晶莹剔透。张若曦指尖一松,青菜 “啪嗒” 掉在水泥地上,叶片上的水珠溅到鞋面,凉得刺骨。
大妈们的话像重锤,砸得他脑子嗡嗡响。“拾光画社”“学生没了”,这几个词在耳边反复打转,搅得他心慌意乱。
周围的叫卖声、自行车铃铛声突然变得遥远。他盯着地上的青菜,猫尾在身后绷得笔直,尾尖的毛都炸开了,像只受惊的小动物。
“琳琳……” 他无意识地念出女儿的名字,声音发颤。转身就往家跑,脚步慌得差点被石板路的缝隙绊倒。
菜场的石板路凹凸不平,他攥着帆布包带,指节泛白。帆布包里的购物清单还露着一角,上面 “香菇、鸡胸肉” 的字迹被手汗浸得发皱。
路过卖豆腐的摊子,摊主笑着招呼:“若曦,今天不买豆腐了?” 他没听见,只顾着往前跑,风灌进衣领,凉得他打了个哆嗦。
小区门口的香樟树刚浇过水,水珠滴在肩头。他冲进单元楼,电梯数字跳得像蜗牛爬,急得他扒着电梯门,猫耳因为焦虑微微抖动。
终于到了家门口,他掏钥匙的手都在抖,钥匙插了三次才插进锁孔。推开门,就看到高瑞泽坐在沙发上看手机,阳光落在他身上,暖得像块蜜糖。
“怎么了?跑这么急,满头汗。” 高瑞泽抬头,看到他慌慌张张的样子,赶紧放下手机站起来,伸手想帮他擦汗。
张若曦抓住他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瑞泽,不好了!我刚才在菜场听大妈说,琳琳上的拾光画社,有学生吃坏东西没了……”
他的猫尾缠上高瑞泽的小腿,带着颤抖。高瑞泽皱起眉,拉着他坐在沙发上,递过一杯温水:“别慌,先喝口水。说不定不是琳琳,菜场的消息大多传得离谱。”
温水滑过喉咙,稍微压下了些慌乱。张若曦看着高瑞泽,突然觉得有了依靠,眼眶却更红了:“可万一…… 万一真是她怎么办?我还没与他相认……”
“没有万一,” 高瑞泽打断他,语气坚定,“你在这里急也没用,只会自己吓自己。你要是病了,反而更见不到琳琳。”
他拿起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滑动:“我先给人事打个电话,问问苏玲昨天有没有上班。要是她上班了,说明琳琳没事。”
张若曦点点头,屏住呼吸看着他拨号。电话响了两声,那边传来江主管谄媚的声音:“哎呦,高总!这么早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好差事关照我?您放心,上刀山下火海,我江某绝不含糊!您是我们集团的顶梁柱,跟着您干,我们都有奔头!”
江主管的语速又快又稳,咬字清晰,马屁拍得滴水不漏。高瑞泽无奈地笑了笑,打断他:“好了江主管,谈不上上刀山下火海,就问个小事。”
江主管立马收了夸张的语气,却依旧恭敬:“高总您尽管说!您的事就是我的头等大事,我一定知无不言!”
高瑞泽靠在沙发上,手指轻轻敲着膝盖:“我问一下,财务部的陈苏玲副部长,昨天有没有上班?”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能听到江主管轻轻呼气的声音。过了会儿,他才慢悠悠地说:“哦…… 陈副部长啊,我想起来了!昨天我们部门小刘跟我说,她早上来人事报备,说要休几天年假。”
张若曦的心瞬间揪紧,手指攥着沙发套,指节泛白。猫尾也停止了摆动,僵在原地。
高瑞泽看了他一眼,对着电话说:“好的,麻烦江主管了,这么早打扰你。”
“高总您太客气了!” 江主管的声音又热络起来,“这点小事算什么?您要是天天来‘打扰’我,我才高兴呢!以后有任何事,您随时找我!”
高瑞泽没再接话,直接挂了电话。客厅里静下来,只有张若曦急促的呼吸声。他看着高瑞泽,眼睛通红:“她休年假了…… 肯定是琳琳出事了……”
“别瞎想,” 高瑞泽拍了拍他的背,“休年假不一定是因为这事,说不定就是想休息。我再给我的一个朋友打个电话,他在公安局,消息灵通。”
周坤是另一个区街道的派出所的所长,为人热情,交友广泛,之前和高瑞泽喝过几次酒。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周坤爽朗的声音传来:“哟,高总!这么早打电话,是要请我喝酒?”
“先不聊喝酒的事,” 高瑞泽直入正题,“你有没有听说拾光画社学生食物中毒的事?”
周坤 “啊” 了一声:“这事啊!全市都快传遍了!不过我知道的也不多,就听说有学生送医院了。” 他顿了顿,“我给你个电话,是市场监督管理局的王深,我发小。你报我名字,他肯定给你说实话。”
高瑞泽记下号码,道了谢挂了电话。张若曦坐在旁边,手心里全是汗,猫耳耷拉着,像泄了气的气球。
高瑞泽拨通王深的电话,那边很快接了:“哪位?”
“王哥,我是华晨集团的高瑞泽,周坤的朋友。” 高瑞泽的语气放软,“想跟你打听下拾光画社食物中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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