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逆袭：从农家子到一品阁老 第9章 生计

第二日中午，照例是上完课吃过午饭之后，林璟宣就拉着林璟砚往书肆走。这是镇上唯一的一所书肆，书肆东家姓王，人们习惯叫他王家书肆，这是分店，总店在府城，书肆离私塾不远，走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就到了。

进了书肆，林璟宣还是先去书架那逛了逛，这里有一本关于四书的注解书，他每回来都会看几页。估摸着离下午上课的时间剩的不多了，林璟宣就合上书，走到前面掌柜那里询问抄书的事情。

王掌柜是这家书肆东家的族人，为人也算和善，也不因为林璟宣年纪小，就不给他机会，他让林璟宣在纸上写两行字，待写完一看，就觉得眼前这个孩子的字还是不错的。“公子年纪看着虽小，但这一手字倒是不错，这样吧，你第一次抄书，就先从三字经抄起吧，抄一本50文钱，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林璟宣知道第一次往往价格都会比较低，能有50文已经很不错了，就忙接下这个活。纸是书肆出的，三字经林璟宣自己有，就没有拿书肆的，这就能少交点押金，最后林璟宣把自己手里的20文钱递过去当作押金，拿上书肆给的抄书的专用纸，约定3天后交稿，这笔生意就成了。

林璟砚在一旁看着眼热，奈何自己的字刚刚书肆掌柜没看上，林璟宣安慰自己的二哥说没事，以后有的是机会。

回私塾的路上，林璟宣看到街上还有叫卖豆腐的，豆腐一般都在早上卖，到了这个时候都是卖剩下的。林璟宣突然想到好像自己前世在电视上看到过自己做豆腐脑的，如果自己家做点这个来卖，应该还是不错的。

因为想到这个，林璟宣很是兴奋，等晚上回到家就忙仔细回忆具体步骤。首先就是得把黄豆浸在水里，大概经过一个晚上泡胀变软后，在石磨盘里磨成豆浆，再滤去豆渣，煮开。接下来最关键的一步就是必须要点卤。

具体怎么制作卤水他有点记不得了，只记得点卤用盐卤或石膏卤。盐卤倒是比较容易，再加点八角、桂皮、小茴香啥的估计能成吧。既往已经有人卖豆腐了，他想试试自家能不能卖点豆腐脑。林璟宣想了个大概，具体的还是得靠实践。

第二日晚上一家人一起吃饭的时候，林璟宣就提出了这个想法，“三娃子，你说这法子是你从书上看到的？”林沐想着这书上还能教这个，又想着这要是能成功，自家也能添个进项，不然家里的银钱真的供不了几年儿子了。最后林老头拍板决定先用少量的黄豆试一试，黄豆是自家种的，量不多，所以只能用一点试试了。

家里的女人们就按照林璟宣说的那样，一步一步的尝试，磨盘是家里就有的，毕竟麦子需要磨成面粉。林璟宣说了步骤，就不再管制作的事，今日夫子又教了新的知识，他还得温习，他给自己定了个小目标，他如今已经十一岁，再学两年，他就去考县试，所以时间格外重要。

待林璟宣次日放学回来时，就见一家人喜气洋洋的，他心下了然，豆腐脑成了。“三娃，你这个法子当真妙啊，我和你大伯娘做着试了试，结果还真成了”，李氏一脸兴奋，说话间，大伯母何氏就给两人林璟宣兄弟两人端出来两碗豆腐脑，“娘，你们做出的这个看着就好吃，白白嫩嫩的”林璟砚也很是高兴。

林璟宣尝了一下，软软的很是可口，就是感觉味道淡了点，“娘，你们这里面可以加点酱油调调味”，西北多喜咸食，其实还可以加点糖，但是糖太贵了。李氏听了儿子的话，就往两个孩子的碗里加了几滴自家做的酱，林璟宣又尝了一口，果然比刚才好吃了一点。

今晚的晚饭就是每人一碗豆腐脑，大家都吃的很香，吃过饭林爷爷就把大家聚在一起，商量怎么做买卖，最终的结果是林奶奶和一房人在家里做，然后另外两口子就挑着单子去镇上卖。这个月是大伯母何氏在家里做，林沐两口子去镇子上卖，到了下个月，就换大房去卖。由于明天是第一天卖，也就没敢做太多，只有一个木桶的量，估摸着能有三十碗左右。

天还黑着时，林沐两口子就出发了，他们得早点去菜市场门口占个位置，去的晚了，那就没有好位置了。林沐担着个担子，一边是一桶豆腐脑，一边是锅灶，如今的天气还是比较冷的，等他们到镇子上，桶里的豆腐脑已经变凉了，必须要加热一下才能卖。

李氏提着一小桶酱走在林沐旁边，心里既紧张又期待，也不知这到底好不好卖。等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在往外摆要卖的东西了，这里大多都是周边乡里过来的人，卖一些家里做的东西或者一些山货，都是补贴家用的。有人看着林沐担着两个桶，好奇的看过来，林沐就大方介绍这是豆腐脑。找到一个摊位把东西都摆好之后，天边开始逐渐亮了起来，菜市场门口的人也多了起来。

“哎，你们卖的这是什么，看着有点像豆腐，怎么又瞧着软绵绵的，该不会你们做豆腐不成功，把做坏了的东西拿出来卖吧”有人走过来，瞧了瞧锅中加热的东西，满脸质疑。

“这位大哥，这是豆腐脑，就是长这个样子的，这两文钱一碗，要是再加点我们自家做的酱呀，吃起来咸香可口呐”听着这话，林沐也不恼，耐心的解释了一番。

这话说的那人有点好奇，又见周围又有人围了过来，两文钱倒也不贵，就要了一碗，蹲在炉子旁吃了起来，一尝，居然还不错，走的时候还给家里的孩子带了一碗。周围见这人吃的香，就忍不住都想试试，再加上林沐的吆喝，渐渐地越来越多人过来买一碗尝尝鲜，不到半个时辰，这三十碗豆腐脑就卖了精光，摸着兜里的六十文钱，两口子都露出了笑容。

摊子前面还有没有买到的人，林沐赶忙道歉，“今天是第一天出摊，没敢弄多少，明天我们多做一点，今天多谢各位捧场了”。带来的东西卖了个精光，两口子就赶忙回了家，这几天等土地化了冻就要开始春种了，早点回去也能多做点活。

等他们到了家，家里人忙围了上来，等林沐将串好的六十文钱放在桌子上时，一家人不禁喜上眉梢。林老头当即拍板，明天再多做一桶，看着桌子上的钱大家都干劲十足。

俗话说，人生有三苦，撑船打铁卖豆腐。大房两口子寅时，也就是现代的凌晨三点就要起床，这个时候泡了一夜的黄豆已经可以放上磨盘了，林璟宣大伯就要开始磨黄豆了，大概半个时辰后黄豆就会变成清亮的液体，然后大伯母就会把豆浆过滤除去豆渣开始点卤，这个时候林奶奶就会起来给大儿媳来帮忙，这点卤是他们反复试了好多次才琢磨出来的。等到豆浆凝固的差不多时，豆腐脑就成了，如果再压一下，那豆腐脑就变成了豆腐。只是这豆腐已经有人在卖了，他们家也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等做的差不多时，二房两口子也就起来了，因着他们还要走山路去卖，就起的稍微迟一点，也就是凌晨四点半左右。吃一碗热气腾腾的豆腐脑，两口子就要出发了，因着现在都是做两桶来卖，所以李氏也担着担子，挑着炉灶和酱。

这个时候，林璟宣也到了起床的时候，吃一碗豆腐脑，再拿上奶奶给他们准备的午食，兄弟俩大概五点半就从家里出发去镇上读书。这个时候，整个村子才慢慢醒过来，鸡鸣狗吠声不绝于耳，一幅恬淡平和的农家景象。

到私塾时往往在六点二十左右，七点开始上课，林璟宣习惯于朗读昨日学过的章节，然后再预习一下今天要学的。等同学们都到齐了，夫子就会开始上课。此时，林沐两口子的豆腐脑也卖的差不多了，有时候卖不完的就会带回来，村里人知道林家如今做着这个生意，有时候禁不住自家馋嘴小孩的央求就会过来买一碗。

日子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刚开始的两月林家的生意确实不错，一般情况下都能卖个两桶，等到赶集的时候甚至能卖三桶，桃花镇每逢一、四、七就是赶集日，后来渐渐地就有人瞧着这生意不错，也学起了豆腐脑这个活计，这生意和之前比就差了一点，好在林家是第一家卖这个的，总有不少的老顾客还是喜欢在他们这里吃。

林璟宣估算了一下自家目前的收入情况，一碗豆腐脑两文钱，一早上大概能卖五十碗，也就是能赚一百文，赶集日能多卖二十碗，能赚140文，再出去下大雨时不能出摊的时候，一个月大约能挣三两银子。林家自家种的黄豆不多，还需要向村里人收购，一斤黄豆两文钱，一桶豆腐脑需要三斤黄豆，也就是一桶要用掉六斤黄豆合计12文钱，再加上赶集日多用的，一个月的成本大概有400文钱。再加上还需要每月给官府上缴100文的摊位费，林家一个月能赚二两半银子。现在生意比起之前稍差了点，但二两银子应是有的。这对一户农家来说已经是顶好的了。

但是看着一家人近几个月来消瘦的身体，林璟宣还是非常心疼，听说镇子上最近会来卖牲畜的，林璟宣建议家里人买一头驴，这样就能有拉磨的了，而且还能拉东西去镇上，有搭车的人的话，也能收点车费。

“三娃，这我们家好不容易才赚了点钱，买头驴那不就白赚了嘛。”林奶奶有点不乐意，觉得毛驴有点贵，“奶奶，买了驴大家都能轻松点，你看前些天你们既做豆腐还要耕种，大家都瘦了一圈了，一个好身体是最重要的，不然生病了得花更多银钱，再说咱也可以拉人拉货，也能赚点路费”。

听了这话，林旺林沐也表示赞同，最终林爷爷决定亲自去镇上挑一头壮实点的驴。买驴花了七两银子，但大家都很是高兴，毕竟有了这个家伙之后真的是松快不少。

转眼间就到了金秋九月，等收完田里的庄稼，私塾就迎来了考试，这次考进前三名就能升入甲班，为此林璟宣很是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