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剑：横扫晋察冀 第388章 张家口会战（5）

南京，中国派遣军总司令部。西尾寿造看着多田骏发来的电文，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重重地将电文拍在桌上，发出一声怒其不争的冷哼：“多田这个老家伙！真是越老越不中用了！帝国在华北一再损兵折将，甚至闹出成建制向敌人投降的千古丑闻！他现在倒好，脸皮都不要了，直接来向我求援？还要我去请关东军那帮眼高于顶的家伙？他当我的面子是路边捡来的吗？！”

他来回踱步，胸中郁气难平。华北的烂摊子，就像个无底洞，填进去多少部队都不见起色。这个宋兴华，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能拥有如此强大的武备？然而，恼怒归恼怒，西尾寿造也清楚，华北若真的全面崩盘，他作为中国派遣军总司令也难辞其咎。思考良久，他最终还是无奈地拿起专线电话，接通了远在长春的关东军司令官梅津美治郎大将。

“梅津君，许久不见，冒昧打扰了。”西尾寿造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

“西尾君，何事劳你亲自来电？”梅津美治郎的声音透过电话线传来，带着关东军特有的、隐隐凌驾于其他方面军之上的矜持。

西尾寿造硬着头皮，将华北的危局，特别是多田骏关于张家口失守后果的严重判断叙述了一遍，最后恳切道：“……情况便是如此，梅津君。华北局势已岌岌可危，一旦张家口有失，恐引发连锁反应。不得已，只能恳请关东军伸出援手，抽调一至两个常设师团南下，经热河方向夹击宋兴华部，以解张家口之围。”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只能听到细微的电流声。良久，梅津美治郎才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为难：“西尾君，你的难处，我理解。但是，关东军肩负对苏战略戒备之重任，兵力调动绝非易事。伪蒙军如今被宋兴华打得只剩不足六千，毫无战力可言。伪满军第5军管区也仅五千余人，杯水车薪。若要抽调关东军常设师团，哪怕只是一个师团，也需要至少一到两个月的时间重新调整、部署防御，应对可能出现的苏联威胁。时间上……根本来不及支援张家口之战。”

西尾寿造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梅津美治郎所言非虚，但其中也有关东军不愿轻易卷入华北这个泥潭的私心。

就在西尾寿造以为求援无望时，梅津美治郎话锋一转，似乎是不想彻底驳了同僚的面子，亦或是觉得一点不表示也说不过去，便道：“这样吧，大规模的地面部队调动确实困难。但我可以派遣一个飞行团（下辖两个航空大队，共计60架飞机）南下华北，归你部指挥，协助张家口防空和对地攻击。这已是我目前能提供的最大限度的支援了。”

一个飞行团，六十架飞机！虽然与期望的师团地面部队相差甚远，但在如今华北航空力量尽失的情况下，也算是一支不容忽视的空中力量了。西尾寿造连忙道谢：“如此，多谢梅津君了！这批空中支援至关重要，我代表华北方面军感谢你的雪中送炭！”

结束了与梅津美治郎不算愉快的通话，西尾寿造立刻将关东军飞行团即将抵达的消息通知了多田骏，心中却隐隐有一丝不安。华北的天空，似乎已经不属于帝国了。

……

就在关东军飞行团的六十架飞机（包括40架轰炸机和20架战斗机）刚刚飞抵北平南苑机场，陆续降落，地勤人员忙着引导、加油检查，飞行员们疲惫地走下舷梯，准备稍作休整之时——远在数百公里外，八路军第二纵队司令部里，刺耳的雷达警报声骤然响起。

【雷达预警模块提示：检测到大规模空中单位集群，于北平南苑机场集结，数量60……动态为降落静止状态。】

正在与参谋人员研究地图的宋兴华眼神骤然锐利起来。他脑海中系统的全景地图上，南苑机场的位置瞬间被高亮标记，密密麻麻的红点清晰可见。

“想靠空中力量扳回一城？”宋兴华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来得正好！通讯参谋！”

“到！”胡志远立刻上前。

“立刻联系阳明堡机场！命令第1、第2、第3、第4轰炸机大队全体出动！目标，北平南苑机场，日军新抵达之飞行团！给我把他们炸毁在机场上，一架不留！”宋兴华的命令简洁、果断，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之气。

“是！”胡志远迅速记录命令，转身冲向通讯室，滴滴答答的电报声随即响起，将死亡的讯息传向远方。

阳明堡机场，瞬间沸腾起来。尖锐的哨声、地勤人员的呼喊声、引擎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一架架庞大的轰炸机被牵引出机库，地勤人员以最快的速度为其挂载上沉重的航空炸弹。飞行员们奔跑着冲向自己的座机。

“快！快！快！司令员命令，紧急出击！”

“目标南苑机场！把小鬼子新来的鸟窝端掉！”

“检查弹药！确保引信正常！”

不多时，第一批轰炸机在跑道上滑行、加速，带着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拔地而起，冲向蔚蓝的天空。紧接着是第二批、第三批……四个大队，一百二十架轰炸机，如同遮天蔽日的蝗群，带着复仇的火焰和毁灭的力量，朝着东南方向的北平直扑而去。

机群在高空编队，发动机的轰鸣声汇聚成一片持续不断的雷声，掠过山川河流。下方的百姓偶尔抬头，看到这庞大的机群，心中既感震撼，又充满了希望——这是我们的飞机！

当八路军轰炸机群庞大的阴影开始笼罩南苑机场时，日军地勤和刚刚落地的飞行员们才惊恐地发现末日降临。凄厉的防空警报声撕裂了机场的平静，但一切都太晚了。

“敌机！大批敌机！”

“八嘎！快！快把飞机拖进掩体！”

“高射炮！高射炮快就位！”

机场上一片混乱，日军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一些反应快的飞行员试图冲向尚未完全冷却的飞机，想要强行起飞迎战，但根本来不及。

第一批八路军轰炸机已经进入了投弹航线。领航员冷静地对着通讯器报告：“高度3000，航向东南，目标确认，南苑机场跑道及停机坪。”

投弹手屏住呼吸，将瞄准具的十字线牢牢套在下方密密麻麻排列的日军飞机上。

“投弹！”

随着一声令下，轰炸机的弹舱门轰然打开。成串的航空炸弹带着令人牙酸的尖啸声，脱离机腹，向着地面坠落。黑点迅速放大，如同死神的请柬。

下一刻，震天动地的爆炸声席卷了整个南苑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