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呀路!!”第五师团长今村均猛地一拳砸在厚重的实木桌子上,茶杯震落在地,摔得粉碎。“十二个大队!超过一万一千名帝国勇士!半个小时!仅仅是半个小时!就全部玉碎了?!这怎么可能?!宋兴华……他到底是人是鬼?!他的部队难道是天兵天将吗?!”
舞伝男相对冷静,但紧握的拳头和微微颤抖的嘴角暴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他扶了扶眼镜,声音低沉而缓慢:“诸君,现在不是悲痛和愤怒的时候。我们必须冷静分析。宋兴华部此次展现出的攻击强度、火力的精准度和推进速度,远远超出了我们最坏的预计。这已经完全不是我们印象中那支缺乏重武器、只能靠游击战骚扰的八路军了。还有太汾公路上的地雷……他们是如何在距离太原如此之近、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悄无声息地布下如此密集、技术如此先进的雷场?这完全不符合军事常识!我们的侦察兵、特务机关难道都是瞎子吗?”他顿了顿,指向地图,“我们原计划依托外线据点、正在挖掘的中线堑壕以及在城外修筑核心工事,构成梯次防御的五道防线。如今,外线一夜之间尽失,尚未完工的第二道堑壕(中线)也因为失去屏护而形同虚设,直接暴露在敌军兵锋之下。以宋兴华部目前表现出的恐怖火力强度和难以理解的打击方式,我们仅剩的三道防线……能坚持多久?一天?还是半天?”
下元熊弥颓然坐在椅子上,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喃喃道:“就算国内答应的补充兵及时到位,我们108师团也是元气大伤,骨架都快被打散了。宋兴华,实乃帝国之心腹大患,是我们所有人的克星啊!”
就在这时,一个通讯兵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电文:“方面军急电!”
岩松义雄几乎是抢过电文,快速扫了一眼,死灰般的脸上终于恢复了一丝血色,他甚至因为激动而咳嗽了两声,然后用尽力气,几乎是吼着念了出来:“‘风’字号特种弹,四节车厢,已自北平丰台车站秘密启运,预计后日清晨抵达太原北站!方面军命令我部,务必坚守待援,待特种弹到位后,择机发起反击,务必重创乃至全歼宋兴华部!”
“哟西!!”今村均、下元熊弥等人闻言,眼中都冒出了野兽般的凶光,“终于等到了!有了这些特种弹,一定要让宋兴华部,让那些不知死活的泥腿子,尝尝帝国化学武器的厉害!让他们在痛苦中哀嚎、腐烂!”
舞伝男相对谨慎,他提醒道:“司令官,外围阵地全部失联、十二个大队玉碎的消息,是否立刻上报方面军?此事关系重大,隐瞒不得。”
岩松义雄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上报吧。同时,在电文中强调我第一军全体官兵决死固守待援的决心,并请求方面军督促特种弹尽快安全运抵。告诉多田骏司令官,待特种弹抵达,我军将即刻发起雷霆反击,一雪前耻!”
多田骏接到太原第一军发来的战报和求援电,先是难以置信,随即勃然大怒,将办公桌上心爱的景德镇瓷瓶、文件、电话机统统扫落在地,发出乒铃乓啷的碎裂声。“无能!蠢猪!废物!一万多头猪站在那里让八路军抓,也不可能半个小时抓完!岩松义雄、舞伝男,他们应该立刻切腹向天皇陛下谢罪!他们玷污了帝国陆军的荣耀!”
发泄之后,是深深的无力感和恐惧。山西战局的急剧恶化,已经不仅仅是军事失利,更严重动摇了他的地位。大本营那边,对他屡次增兵山西却损兵折将、局面日益糜烂早已极度不满,更换方面军司令的呼声已经不是一天两天。这次一次性损失十二个大队,恐怕会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强压怒火,声音嘶哑地命令副官:“给第一军回电,责令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必须坚守到特种弹到位!同时,”他顿了顿,带着一丝期望,“命令华北航空兵团,即刻派出所有可用飞机,支援太原作战,轰炸八路军攻击部队及其后勤补给线!”
然而,华北航空兵团的回复很快传来,态度之强硬出乎意料:“司令官阁下:我航空兵团在山西上空已损失各型飞机超过百架,原因至今未明!疑似存在无法解释的防空力量或神秘现象。目前我部在整个华北战区实力大损,仅有作战飞机一百四十余架,且需应对其他方向战事。鉴于山西空域存在的无法评估之极高风险,为确保帝国航空兵之种子力量,避免无谓损失,我部郑重决定,在情况彻底明朗并采取有效应对措施前,拒绝派遣任何飞机进入山西空域执行任务。若司令部强行下达此命令,我部将联名向大本营乃至天皇陛下提出最强烈抗议!”
“八嘎牙路!这群懦夫!马鹿(笨蛋)!”多田骏再次暴怒,脸色涨得通红,却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华北航空兵团在山西的离奇损失是事实,那种“神秘事件”(他们永远不知道是宋兴华利用系统能力直接收取或击落)让这些骄横的飞行员也成了惊弓之鸟。他知道,自己现在根本指挥不动这些“天之骄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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