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剑：横扫晋察冀 第32章 立大功了

陈旅长虽然没有李云龙那么夸张的表情，但脸上那份震惊同样无法掩饰。他死死盯着远处腾起的烟尘，又猛地转头看向训练场上那五个脸上还带着懵懂和惊喜的新兵，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喃喃道：“不可思议……见直是……化腐朽为神奇！鬼子培养一个能打五百米的老兵，耗费的弹药和时间……在你这法子面前，成了笑话！”他看向宋兴华的目光，已经不仅仅是欣赏，更带上了一种深沉的震撼。这个年轻人的价值，一次又一次地刷新了他的认知！

“旅长，团长，这还只是单发。”宋兴华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语气依旧平静，“试试齐射？”

“试！必须试！”李云龙迫不及待地吼道，声音都兴奋得变了调，“第二组、第三组！都给老子上！十五门！目标不变！五百米！给老子狠狠地轰！”

十五名新兵迅速就位。河滩上，十五具加装了简易支架的掷弹筒排成三排，冰冷的筒身斜指天空。新兵们紧张而快速地操作着，扳动卡槽，调整角度，装填教练弹。寒风卷起他们的衣角，但此刻，他们眼中只有那冰冷的气息和远处的目标。

“预备——”宋兴华的声音穿透寒风。

“放！”

十五名新兵同时奋力拉动击发绳！

嗵嗵嗵嗵嗵嗵嗵……！

一连串沉闷而震撼的发射声如同滚雷般在河滩上炸响！十五道烟迹冲天而起，密密麻麻，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直扑五百米外的目标区域！

轰轰轰轰轰轰……！！！

连绵不绝的爆炸声瞬间将那片区域彻底淹没！巨大的烟尘混合着泥土、碎草、积雪冲天而起，形成了一朵不断翻滚扩大的灰黄色蘑菇云！狂暴的气浪卷着碎石和杂物向四周扩散，即使隔着几百米，也能感受到脚下大地的震颤！那破草棚在爆炸的火光和冲击波中瞬间被撕碎、吞没，彻底消失不见！

整个河滩仿佛都在这恐怖的齐射威力下颤抖！

李云龙看得是热血沸腾，狠狠一拳砸在自己大腿上，激动得满脸通红，唾沫星子横飞：“他娘的！过瘾！太过瘾了！这动静！这威力！比鬼子的九二步兵炮可强了不知道多少！小宋！你小子真是个天才！有了这玩意儿，咱们的步兵连、排，腰杆子就硬了！遇到鬼子的机枪火力点，不用再拿人命硬填了！几门掷弹筒一轮齐射过去，直接送他回姥姥家！”

陈旅长没有说话，他静静地伫立在寒风中，任由风吹乱他花白的鬓发。他的目光穿透那渐渐散去的硝烟，仿佛看到了未来的战场：八路军的阵地上，简易的掷弹筒如同雨后春笋般架起，新兵们凭借着简单的参数表和轮齿卡槽，将复仇的弹雨精准地泼洒向敌群，将敌人的嚣张气焰炸得粉碎！基层作战单元缺乏有效压制火力的困境，将被这看似简陋的改良彻底扭转！再加上前面的技术，让后勤军工能够做出合格的弹药......这不再是单兵武器，这是一种全新的、属于八路军的“穷人重炮”战术！

他缓缓转过身，看向宋兴华，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激赏和一种沉甸甸的期许：“宋兴华同志，你又一次让我大开眼界！这改良，意义非凡！它解决了我们基层火力弱、新兵训练难两大关键问题！取材简单，制作方便，敌人根本无法封锁！李云龙说得对，这是打击鬼子的又一大利器！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他重重地拍了拍宋兴华的肩膀，力道之大，让宋兴华都微微晃了一下，“你立下的功劳，一件比一件大！一件比一件扎实！”

宋兴华挺直胸膛，脸上依旧保持着那份谦逊：“旅长过誉了。能帮上部队，帮上同志们打鬼子，就是我的本分。这些法子，还得靠战士们多练，靠兵工厂的师傅们不断完善。”

“好！胜不骄，功不傲！这才是我们八路军干部应有的样子！”陈旅长眼中赞许更浓，他珍而重之地将那些草纸捋顺了，一起收好，紧紧贴在胸口，语气斩钉截铁：“云龙，小宋，这些东西关系重大！我必须立刻亲自送往总部！一刻也不能耽搁！总部首长们看到这些，一定会非常高兴！宋兴华同志，你的功劳，我会一字不漏地向总部汇报！等着吧，总部首长一定会给你记大功！你这身本事，埋没在连里，太屈才了！”他最后这句话，意味深长，带着一种明确的暗示。

李云龙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一声“坏了”，旅长这“挖人”的意图是越来越明显了！他赶紧上前一步，脸上堆起笑容：“旅长，您看，小宋他刚弄来这么多家伙事，他的一连也刚扩编，炮排、火力排、汽车队都缺人缺得厉害，正需要他坐镇呢！而且……”他搓着手，陪着小心，“小宋之前跟我提过，想从旅部要几个得力的政工骨干，帮他带带队伍，搞搞思想建设。另外，他支援了旅部这么多好家伙，旅部是不是……也支援他几十个新兵？我这新一团，已经咬牙给他挤出三十个棒小伙子了！您看……”他把宋兴华想要政工骨干和新兵的事情，连同自己“忍痛割爱”的三十名战士一起抛了出来，试图用“支援”来堵住旅长“挖人”的嘴。

陈旅长看了李云龙一眼，那眼神仿佛洞穿了他所有的小心思，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他没直接回答李云龙，而是看向宋兴华：“小宋，想要政工骨干和新兵？”

“是，旅长！”宋兴华立正回答，“队伍新扩，思想建设和军事基础训练都急需加强，需要经验丰富的政工干部。新兵……缺口确实很大，需要不少人手。”

陈旅长沉吟片刻，目光扫过外面的辆卡车，又落回宋兴华年轻却坚毅的脸上。“嗯，你的情况我了解了。政工骨干，是部队的灵魂，我会慎重考虑，挑最合适的人给你。新兵……旅部新兵营的情况你也知道，僧多粥少。不过，”他话锋一转，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你支援旅部的这份‘大礼’，份量够重！旅部也不能白拿同志的东西。这样，除了李云龙挤给你的三十人，回到旅部，我会再给你协调五十名新兵！优先补充你的一连......”

陈旅长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一个连补充八十人，是不是太多了？不过也没计较太多，主要是今天的收获大的已经让他顾不上这些小事了！

五十名新兵！加上李云龙给的三十，就是八十人！这大大超出了宋兴华的预期！他心中一阵激动，脸上也露出喜色：“谢谢旅长！”

“先别忙着谢。”陈旅长摆摆手，神色严肃起来，“给你人，是要你带出能打仗的硬骨头连队！是要你用好这些‘土法子’，把一连打造成咱们386旅，乃至咱们129师的尖刀！担子很重，宋兴华同志，你有没有信心？”

“有！”宋兴华挺起胸膛，声音斩钉截铁，“请旅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好！”陈旅长满意地点点头，不再耽搁，转身对警卫员命令：“小张，带上几个人，开上卡车，咱们立刻出发，回旅部！”

宋兴华看着开走的卡车，看着上面满载的、原本属于他“换取”资源的武器弹药，眼神里终究还是流露出深深的不舍，最近几天没仗打，汽车少了没地儿弄啊。

陈旅长敏锐地捕捉到了宋兴华眼中一闪而逝的情绪。他走到宋兴华面前，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深沉而有力：“小宋，舍不得了？眼光放长远！你支援旅部的，是武器，是弹药。但旅部给你的，是信任，是责任，是更广阔的舞台！好好干！把心思用在带兵、练兵、琢磨杀敌本领上！李云龙！”他转向李云龙，语气带着告诫，“你小子，别整天就想着你那点坛坛罐罐！把小宋的兵，给我挑最好的！别耍滑头！你们两个，都是好样的！给我把队伍带好，把辽县这潭水，给我搅得更浑！让鬼子们睡不安稳觉！”

“是！旅长！”李云龙和宋兴华同时立正，大声回答。寒风卷过，吹动他们的衣襟，也吹不散此刻心头的火热。

陈旅长不再多言，裹紧棉大衣，带着警卫员，大步流星地走向卡车。发动机轰鸣声再次响起，卷起一路烟尘，迅速驶离了许家沟。

李云龙和宋兴华并肩站在村口，目送着卡车消失在蜿蜒的山道尽头，直到引擎声彻底被风声吞没。

“行了，别瞅了，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李云龙捅了捅还在眺望的宋兴华，咧开嘴，“心疼你那点家当？旅长不是说了嘛，给你五十个新兵！加上老子给你的三十个棒小伙，够你美一阵子了！走！回去！老子亲自给你挑人去！保证都是好苗子！”他嘴上说得豪爽，心里却也在滴血，那三十个新兵，也是他从牙缝里省出来的。

宋兴华收回目光，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压下心头的波澜，脸上重新恢复了沉静：“团长，那新兵的事，就拜托您了。另外，我那几辆卡车（指他自己剩下的卡车）得赶紧去旅部把拉人回来，时间不等人。”

“放心！包在老子身上！都加快点儿！”李云龙催促着赶紧卸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