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骏深吸一口气,脚步坚定地迈入传送阵,牛子凡紧随其后。
眼前光影流转,四方风声猎猎。片刻之后,天地一震,四周光芒消散,两人稳稳站定。
入目,是一片幽深山谷。晨雾缭绕,树林挺立,隐约可听到附近的凶兽嘶吼。此地,灵气虽不如秘境浓郁,却也远胜寻常凡尘。
李骏眺望远方,心头微动,喃喃自语:“南疆……五十年的红尘磨砺.......”
牛子凡大笑一声:“布道路远,不如我们边行边论道,我可知道好几处地方有天材地宝,到时候顺路,我们搜寻一番......”
李骏也笑了:“好,那就请牛师兄带路了。”
二人踏上布道之路,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雾霭山径中。
李骏与牛子凡驾驭飞行灵器,自天穹俯瞰人世,时而在连绵群山中探险,时而在滔滔江河上泛舟,一年光阴匆匆而过。他们终于在一片低垂的暮云下,于椰岭村落下脚。
这里群山环抱,翠竹婆娑,河水绕村而过,表面看去宛如世外桃源。然而刚一落地,李骏便敏锐地察觉到,这片土地上似有一股无法言喻的阴寒与死气。
牛子凡舒展筋骨,轻轻呼出一口浊气,笑道:“凡尘灵气匮乏,却多了几分烟火气息。这是我们遇到的第一个有人出没得的地方,李师弟,不如就在此处开始布道。”
李骏颔首,目光落在远处村中那些破旧的屋舍与萧索的人影上。
二人踏入椰岭村,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村口那座突兀的庙宇。
庙宇殿门大开,香火氤氲,贡品堆叠如山,虽人来人往,偏偏庙内并无半点祥瑞气象,反而弥漫着一股刺骨阴冷。
供桌后,那尊高大的神像面容宽和,却双目空洞,仿佛正俯瞰芸芸众生,冷眼观望他们的苦痛。
李骏看了片刻,眉心微蹙,沉声道:“灵气薄弱之地,香火之盛,为何竟有如此阴冷之气,就连这尊神像,都让人心神不宁,走,我们进村看看。”
沿着狭窄的土路,两人缓步前行。
村子略显破败,阡陌交通,隐约传来稀稀疏疏的人声。屋舍残破,窗棂摇晃。
他们看到此地村民,形容枯槁,脸色蜡黄。许多人蜷缩在路边墙根,低声干咳。
那些本该欢笑的孩童,则像惊弓之鸟般躲在大人身后,气息孱弱,没有生气,眼底写满恐惧。他们望向李骏与牛子凡,目光不带亲和,只有戒备。
这里的凡人,像被暴风雨反复碾压的小草,在这乡野泥泞中苟延残喘。
牛子凡从一个弯腰驼背的老妪口中,探得了村中的秘辛。
据说,每隔二十年,村子便会爆发一场恐怖的瘟疫,死者上百,哀嚎遍野。唯有那自称“神使”的人物,能够请神驱疫。但代价极为骇人——每年,必须祭献一对童男童女!除此之外,所有村民每月都得进入庙宇,接受所谓“神戒”,否则不到一年,必将病死。
老妪说话时,目光躲闪,双手颤抖,仿佛生怕隔墙就有人在倾听。那干裂的声音回荡在耳边,更添几分阴森。
当夜,牛子凡与李骏悄然踏入庙宇。
庙宇内,油灯昏暗,火光摇曳,映得那白日端庄的神像此刻阴影横生,眼眸仿佛泛着冷光,带来一股压抑的森寒。
正殿正前方,那神使早已静候,背影僵直,面容却因狂热而扭曲。他猛然高举手中法杖,沙哑的嗓音在庙堂回荡:
“世人无力!唯有神明能救你们!两位白日到此,夜晚还擅闯庙宇,怕是来者不善,若不退去,神将震怒,尔等必死!”
话音未落,牛子凡一步踏前,剑意如虹,逼人心魄。
神使狂笑,身影一晃,背后神像忽然闪烁出暗红光辉,阴风呼啸,他竟借着神像之力与牛子凡硬撼。
“借假为真?哼!”李骏袖袍一振,掌中青光如雷霆骤现,轰然斩落在神像之上。
“轰——!”
巨响震动四壁,神像应声而裂,半边雕体化为齑粉。失去了神力庇佑的神使,身形骤然一滞,眼中流露出恐惧:“不!你怎敢斩落神像!此中含有神韵,怎么会轻易被毁去,你……你们究竟是谁!”
他的话还未说完,牛子凡冷眼一抬,剑锋闪过,血光迸溅,神使人头滚落,鲜血染红供桌。下一刻,他伸手摄魂,搜魂探查,黑雾翻涌间,庙宇仿佛传来一声低沉凄厉的悲鸣,旋即彻底寂静。
不久后,牛子凡长叹一声,眸中掠过寒光:“所谓神戒,不过是以赐福之名,定期夺取凡人生机,用来温养自身。此等伪神,根本就是披着神明皮囊的寄生虫!”
李骏脸色骤变,怒声道:“荒唐至极!竟拿孩童性命供奉虚妄邪祟!如此祸害,岂能容其存世!”
二人合力清理庙宇遗祸,自此长住村中。
次日清晨,村民们前来见到满地碎裂的神像,顿时面色惨白,惊呼连连,认为二人触怒了神明,厄运必将降临。有人跪在废墟上哭嚎:“完了!神像被毁,我们都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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