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从狱卒开始 第36章 初入醉仙楼

醉仙楼，秦京有名的销金窟，坐落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中段。三层楼阁，飞檐翘角，夜间灯火通明，丝竹管弦之声悠扬悦耳，与天牢的阴森死寂判若两个世界。

蓝景行——此刻是绸缎商子弟“林景”——站在那气派非凡的朱漆大门前，略微整理了一下并不存在褶皱的衣襟，脸上适时地流露出几分初入此等场所该有的拘谨与好奇，迈步走了进去。

一股混合着酒香、脂粉香以及某种昂贵熏香的暖风扑面而来，瞬间将外面的寒意隔绝。大堂内装饰奢华，宾客满座，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绝于耳。衣着暴露、姿容艳丽的侍女如同穿花蝴蝶般穿梭其间，眼波流转，媚态横生。

“这位公子，瞧着面生，第一次来？”一个机灵的小厮立刻迎了上来，脸上堆着职业化的热情笑容。

蓝景行微微颔首，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带上一点南方口音（这是王牢头提供的身份信息里提到的）：“嗯，家中管得严，难得出来走走。听闻醉仙楼乃秦京一绝，特来见识一番。”

小厮眼睛一亮，这种“难得出来”的富家子弟，往往是最舍得花钱的。“公子这边请！一楼大堂热闹，二楼雅座清幽，三楼包厢隐秘，不知公子想去何处？”

蓝景行目光扫过大堂，看似在打量环境，实则飞快地掠过每一张面孔，尤其是那些独坐或低声交谈的客人，试图寻找任何可疑的迹象。

“寻个二楼靠窗的雅座吧，既能看街景，也清静些。”他选择了折中的位置，既不过于引人注目，又能观察大堂和部分楼梯口的情况。

“好嘞！公子请随我来！”小厮殷勤地引着他上了二楼，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这里视线不错，能俯瞰部分街景，也能观察到上下楼梯的人流。

蓝景行随意点了几个招牌菜和一壶不算顶级、但也价格不菲的酒，打发了小厮。他并未急于四处张望，而是如同一个真正的客人般，慢条斯理地自斟自饮，目光偶尔投向窗外或楼下，显得悠闲而自然。

但他的感知，早已如同无形的蛛网般悄然张开。龟息术与三星轨迹联动，将他的听觉和观察力提升到极致。周围的谈笑声、杯盏碰撞声、甚至远处包厢隐约传出的丝竹声，都清晰地传入他耳中，被他迅速筛选、分析。

大部分谈话内容无非是风花雪月、生意往来或朝中无关痛痒的趣闻。他没有听到任何与“灰雀”、“夜泊”、“账册”相关的字眼，也没有发现带有“蝙蝠”印记的人。

难道情报有误？还是自己来得不巧？

他并不急躁，耐心地等待着。王牢头既然让他来，必然有其道理。醉仙楼这等地方，若真与那些隐秘之事有关，也绝不会摆在明面上。

酒菜上齐，他一边慢慢品尝，一边继续观察。他注意到，通往三楼的楼梯口始终站着两名身形彪悍、眼神锐利的护卫，对想要上楼的客人进行盘查，显然三楼并非寻常客人可以踏足。

而醉仙楼的掌柜，那个被称为胡老板的八面玲珑的中年人，正笑容可掬地在各桌客人间周旋，言谈风趣，手段圆滑，确实是个厉害角色。

时间一点点过去，蓝景行依旧一无所获。他心中暗自思忖，是否要主动制造些机会，比如假装醉酒闹事，或者寻个由头与那胡掌柜搭话？

就在他权衡利弊之时，楼梯口传来一阵略显嘈杂的脚步声。一名穿着锦袍、面色倨傲的年轻公子，在几名豪奴的簇拥下，醉醺醺地走了上来，嘴里不干不净地嚷嚷着：“胡胖子呢？让他给本公子滚出来！上次说的那个清倌人，到底什么时候能陪本公子喝酒？”

是京中有名的纨绔，礼部侍郎家的公子，赵蟠。蓝景行在天牢的卷宗里见过此人的画像和劣迹。

胡掌柜闻声，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哎哟，赵公子！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快请上座！您说的那位怜月姑娘，正在学新曲儿，过两日就能登台，到时候第一个请赵公子品鉴！”

“过两日？本公子等不了！”赵蟠一把推开胡掌柜，目光在二楼扫视，最终落在了靠窗独坐的蓝景行身上，见他衣着不算顶级，面生，便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杯盘乱响。

“小子！你谁啊？这个位置本公子看上了，滚一边去！”

蓝景行眉头微蹙，心中却是一动。机会来了！一个合理的冲突，或许能让他接触到更深层次的东西。

他抬起头，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愠怒与隐忍，用带着南方口音的官话道：“这位公子，是在下先来的。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吧？”

“先来后到？”赵蟠嗤笑一声，凑近过来，满嘴酒气喷在蓝景行脸上，“在这秦京城，本公子就是规矩！看你小子面生，外地来的吧？识相的就赶紧滚，别惹本公子不高兴！”

他身后的豪奴也围了上来，面露不善。

胡掌柜在一旁急得直搓手，连连劝解：“赵公子息怒，林公子息怒！都是来寻开心的，何必伤了和气？要不，我给林公子换个更好的位置，今日酒水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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