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天纪 第27章 门中之影

柳青瞬间明白了董辉的意思。

无极不是单纯的力量，而是打破既有规则的可能。若阴影是规则的化身，那么只有以“无极”之意，才能打破这片幻境。

他闭上双眼，黑白之力旋转，化为一个浩大的圆环，将自己与董辉、小龙笼罩其中。

小龙眼睛瞪圆：“这是……结界？”

柳青沉声：“这是无极的心域。将你们的心意汇入其中，让我们三人心证合一！”

董辉毫不犹豫地注入自身帝王意志，宛如山河凝固。小龙咬牙，将怒火与热血融入，像熊熊烈焰。柳青则以“吞噬与再生”的黑白之力，将二人的意志融汇在圆环中。

刹那间，无极圆环绽放光芒，化为浩瀚的光潮，将无数阴影尽数吞没。

阴影在光潮中惨嚎，却再也无法重凝，彻底化作虚无。

小龙大笑：“成了！哈哈，还以为要打到腿软呢！”

柳青睁开眼睛，额头满是汗水，但眼神无比坚定。“这就是无极。我们三人，不是棋子，而是棋局之外的火种。”

阴影退散，光幕安静下来。可就在这时，光幕深处传来一阵低语，宛如亿万生灵同时说话，却又空洞无情：“观测体三，抵达门前。”“心证产生波动，无极意志初现。”“记录。继续观察。”

柳青心中一震，这些话语并非人言，而是某种高维的判定。

小龙听得头皮发麻：“他们在点咱仨的名呢？这也太邪门了！”

董辉咬牙切齿：“他们把我们当什么？畜牲？实验品？”

柳青冷冷开口：“无论他们怎么称呼，我们都要走过去。”说罢，他迈出一步，脚尖触及光幕。

光幕表面涟漪荡漾，柳青的身影仿佛被吸入水中。小龙和董辉紧随其后，三人同时踏入光幕。刹那间，天地翻转，他们仿佛坠入一个无边的虚空。

虚空中浮现无数“世界碎片”，有的燃烧成灰，有的正在孕育生命。高维的目光在这里无处不在，冰冷、漠然、俯瞰众生。

在虚空尽头，他们看见了一道庞大的“门中之门”。那是一座由光与暗构成的巨门，门框上铭刻着陌生符文，散发着毁灭与创造并存的气息。

小龙呆呆地咽了口唾沫：“这就是……真正的天幕之门？”

柳青点头，目光炽烈：“是的。而我们的命运，就在这扇门之后。”

董辉缓缓抬起手，声音低沉却坚决：“既然如此，那我们便以血与心证，踏破此门。”三人并肩而立，背后是荒原的灰烬，前方是无垠的虚空与门的阴影。这条路，已经无法回头。

光幕吞没了他们的身影，三人踏入虚空。这里没有天地、没有时序，只有无数碎裂的世界漂浮在无垠之中。有些世界仍在孕育生命，发出微弱的光；有些世界却已经彻底崩塌，只剩下灰烬。那些光与灰在虚空中交错，如同一幅浩大的残缺画卷。

小龙环顾四周，声音带着一丝慌乱：“……这是啥鬼地方？咋像是——整个宇宙的碎片堆在一起？”

柳青凝神：“这是高维的投影之域。对他们来说，一个世界的诞灭，就只是棋盘上的一颗子。我们所见，不过是他们手中试验的残影。”

董辉目光冷冽，额角青筋暴起：“所以……我们的世界，可能也只是他们推演的一枚筹码？”

柳青没有回答，但沉默已是答案。

就在此时，虚空深处骤然波动。一股庞大的力量撕裂虚空，一道漆黑的身影缓缓走来。

那是一具“人形”，却比山岳还要庞大。它没有五官，身体仿佛由黑色的流光凝成，但轮廓分明地映照出三人自己的影子。

小龙下意识后退半步：“……这是……长得跟咱们有点像啊。”

柳青心中一沉：“这不是巧合。它是高维的影子化身，以我们自身的意志为模本衍生出来。”

董辉冷声道：“换句话说，这是他们在告诉我们——我们打不赢自己？”

漆黑巨影缓缓抬手，没有任何语言，却有一个声音在三人心底响起：“归一。”

这个字眼，冷酷、森然，仿佛直接落在灵魂深处。

柳青眉头紧锁：“他们要我们放弃抵抗，主动归于他们的秩序。”

小龙攥着拳头，指节泛白：“别扯这些没用的！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当别人的狗！我是一条真龙！”

话音未落，巨影骤然出手。巨影的手掌覆盖虚空，一掌压下，仿佛要将三人连同周遭碎片一同碾碎。

柳青立刻展开太极黑白之域，黑为吞噬、白为再生，硬生生撑起一道屏障。轰鸣声震碎虚空，柳青口角溢血，却咬牙未退。

董辉怒吼，周身帝王气息冲天而起，双手化剑，直斩巨影的手腕。剑光横贯，竟在巨影身上劈开一道深痕！

小龙趁势龙拳轰出，拳风如雷霆，正中巨影胸口。巨影身躯猛震，虚空中泛起涟漪。

但很快，巨影胸口的伤口愈合，深痕消失。它再次开口：挣扎，无用。你们本是虚构的裂分，注定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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