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天纪 第5章 虚渊回响

在黑渊的压迫下，三人几乎无法呼吸，但意志力让他们紧紧抓住各自的存在感。董辉握紧拳头，紫电沿指尖流转，他的思绪被拉向更远处——蛮荒、光卵、神树……每一个记忆片段都像刀锋割裂心神。

柳青微微闭眼，空无领域在他脑海扩散，暗物质能量在无意识中自发运转。他意识到，这里不仅是空间的虚无，更是规则与意识的交汇点。单纯的能量体虽无法创造生命，却能吸附虚空中的波动，为三人提供微弱的定位感。

“董辉，你能感受到它吗？”柳青低声问。

董辉眼中紫电闪烁：“感受……天域的回响，它与我体内的能量相连。”他微微侧头，感受到第三道光影散发出的压迫感，仿佛无形的枷锁，试图束缚他的意识。

小龙在一旁盘旋，巨大的龙瞳中映出三道光影的交错，他的爪子在虚空轻轻抓动，喷出的龙息在黑渊中留下炽烈轨迹。柳青暗暗心想：“龙息……若能完全觉醒，将不只是力量，它本身就是连接世界的钥匙。”

黑渊深处，第三道光影缓缓移动，它的存在带着冰冷的意志，如同高维生物的观测者，在审视三人每一次呼吸与意念。

“董辉，注意它的能量波动。”柳青提醒，“那不仅是存在，它的意识可能比帝王真身和你更深层。”

董辉点头，紫电在体表形成护盾，抵御虚空中无形的牵引。他回想起蛮荒时期的经历：神树、光卵、空无领域、太极之道……一切线索都指向一个可能——第三身，是历史与规则的残影，是高维存在对世界秩序的布置。

小龙感受到空气中的不稳定，龙息再次喷涌，火焰与雷音交织，瞬间形成一片小型的虚空风暴，将周围的虚无卷动成旋涡。柳青凝视那片风暴，心中逐渐明白：若利用暗物质残余能量与空无领域规则，他或许可以暂时稳定三人的存在状态，为下一步行动争取时间。

黑渊的虚空波动加剧，三道光影开始互动。帝王真身发出低沉共鸣，仿佛在召唤某种规则；董辉的紫电与之碰撞，迸发闪光；第三道光影保持冷漠，像在观察棋局。柳青暗自分析：“这里不仅是空间的裂隙，更像是规则的交汇点，三身的存在，正被某种更高维度的机制牵引。”

他调整呼吸，暗物质能量在体内缓缓流动，空无领域随之扩散。小龙盘旋在三人上方，火焰与雷音交错，形成护盾般的气流。董辉紧握拳头，紫电如潮水般拍击虚空，将第三道光影逼退几寸。

柳青低声道：“我们必须保持意识完整，否则将被卷入更深层的虚无。”

小龙轻吼，龙息再次凝聚，形成震荡波，将黑渊中不稳定的空间震碎。三人暂时稳定了自己的位置，但黑渊的深度似乎无底，每一次呼吸都像被抽干能量。

“看来……要想离开这里，必须先弄清三身的关系。”柳青心中暗想，“董辉的紫电、我的太无、小龙的龙息……我们三者，可能就是破局的钥匙。”

黑渊深处，第三道光影微微颤动，冰冷目光锁住三人。柳青感受到了一种无形压力：这不是敌意，而是一种高维观察者的审视，仿佛在测试三人的意志和潜力。

“看来，这里不仅是墓……”柳青低声自语，“还是试炼场。”

董辉深吸一口气，紫电在体表爆闪，低声道：“柳青，我们必须合作，不然这虚无会吞噬我们。”

小龙火焰再次喷涌，苍炎与雷音交织，形成半透明护盾，将三人的存在稳固在黑渊中心。

柳青看着三人，心中渐渐生出一种预感：接下来的挑战，不只是对力量的考验，更是对意志、记忆与身份的试炼。三身的秘密，将在这里逐步揭开，而他们，也必须在虚无中找到自己的定位，否则，将永远被吞噬……

黑渊深处，一股微弱的光亮悄然浮现，似乎指引着三人向更深处前行。柳青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前方……可能才是真正的开始。”

轰——

虚渊深处，光与影交错，像一片无尽的潮汐，将三人卷向更深处。没有时间的概念，没有空间的边界，只有不断叠加、不断重演的记忆碎片，仿佛整个黑渊是由他们的过往凝聚而成。

董辉首先感受到刺痛。他的紫电在虚空中炸裂，每一丝雷光都牵动着记忆的神经。画面不断闪现：他在天域战场上，孤身立于百万雷霆之间；他在光卵的囚禁中，身躯化作碎片，意识被无数次剥离；他在咸阳的殿堂里，面对帝王真身的冷冽目光，心头那份模糊的熟悉与陌生。

“我……到底是谁？”这是他胸口最深处的质问。

他本能地想反驳柳青的推断，想证明自己是人，是血肉之躯，而不是高维世界的产物。但体内轰鸣的紫电却在告诉他，他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那种无法回避的陌生感，让他的心隐隐作痛。

柳青的思绪同样被牵引。暗物质的残余能量在虚渊中轻轻振动，如同共鸣的琴弦，牵动起他体内的记忆。

他看见了蛮荒时期的战场。神树横亘天穹，巨章的咆哮撕裂了山海，他以暗物质能量燃烧自己，只为挡住那一击。他拖着残破身躯，守到神树巨人倒塌。

而今，他的能量几近枯竭，心底却第一次感到疑惑：“如果暗物质只是高维投放的能量体……那我又是谁？是被实验操控的棋子，还是在无数战斗中诞生的真正存在？还是来自未来世界的我？”

这些矛盾撕扯着他的意识，让他在虚无中愈发冷静，也愈发沉重。

小龙则蜷缩在虚空的一角，龙须飘荡，龙瞳中倒映的不是过去，而是漫长的孤独。

它不记得自己在什么时候出生，也不记得自己的父母是谁。它本以为自己不过是一头东方巨龙，生来注定在传说与祭祀之间度过。可当龙息在黑渊中焚烧虚无，它却第一次感受到体内真正的力量——那不是火焰，而是秩序本身的痕迹。

“龙息……是天地的呼吸。”它低声自语，心底升起一种本能的渴望：“如果我能彻底觉醒，也许我将超越种族，成为守护万物的存在。”

小龙的龙瞳微微发亮，闪过一丝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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