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的目光重新落回青铜神树,他望着灵壳,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凝重:“你再跟光卵问问,这青铜神树到底是什么来头?它总不会平白无故长在这儿。”
灵壳点点头,抬手贴在光卵上,指尖的白粉与蛋壳的光晕相融。她闭着眼,睫毛上的光随光卵的脉动轻轻颤,过了半晌才睁开眼,眸子里带着困惑:“光卵说,它有记忆开始,这神树就立在这儿了。”
“比光卵还老?” 董辉咋舌,紫电在指尖凝出细光,“那得活了多少岁?”
“光卵自己也说不清。” 灵壳的声音慢了些,像是在转述光卵模糊的记忆,“它刚有灵智时,神树就这么粗,这么高,枝桠上缠着冰棱,跟现在没两样。几十万年过去,可这神树…… 就像块死物。”
她伸手往神树的方向指了指:“光卵试过跟它说话,用母意裹它,甚至往它根须上泼过天地能量的水,它都没反应。没有能量波动,没有神识回应,就那么杵着,好像它存在的意义,就是‘站着’。”
柳青眉头皱得更紧。活物会生长,会死寂,会有**,可这神树什么都没有,反而透着股刻意的 “空”,像有人把它钉在这里,剥夺了它成为 “活物” 的可能。
“那时空之门呢?” 他追问,目光扫过道道光门,“也是一开始就有的?”
“嗯。” 灵壳点头,“光卵说,它们跟神树一样,是‘天生’的。它第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门就出现在那里。门后的景象有时候自己在变,有时候是火海,有时候是星空,像块不停翻页的画本。”
她忽然顿住,眼里闪过丝奇异的光:“但光卵说,它遇见过一个‘客人’。”
“客人?” 小龙凑过来,龙鼻嗅了嗅,“是老龙吗?”
“不是。” 灵壳摇摇头,声音放得很轻,“是团黑色的能量体,像柳青哥的暗物质,却更散些。它附在光卵上,偷偷吸能量,光卵能感觉到它的心思 ,很慌,很怕,像被什么东西追着。”
柳青的心猛地一跳:“黑色能量体?”
“嗯。” 灵壳点头,“光卵本来想把它赶跑,可它发现这能量体里藏着好多故事。有男人在树下刻字,有女人在河边哭,有孩子追着蝴蝶跑…… 光卵活了几十万年,第一次见这么鲜活的‘过往’,觉得很有意思,就默认它待着了。”
她抬眼望向柳青,眸子里的光忽明忽暗:“直到有一天,天上掉下来片黑,把光卵和那能量体一起罩住了, 光卵说,那是‘空无’。”
“后来呢?” 董辉追问,他听出了不对劲,“那能量体去哪了?”
“不见了。” 灵壳的声音低了些,“光卵说,像被揉进了黑布里,连点影子都没剩下。”
董辉有些落寞,他知道,那个黑色能量体是他另一个神躯碎片,他选择了回到天域,而他还在这个低纬度世界。
极寒之地里静了片刻,只有光卵的光晕在轻轻跳。忽然,灵壳像是想起什么,噗嗤笑了出来:“光卵说,它还见过董辉叔叔呢。”
董辉一愣:“我?”
“嗯。” 灵壳指着一道时空之门,“很多很多年前,有个男人和一条金龙,从门里把你送进来的。那男人穿着玄色衣袍,金龙的鳞片比小龙哥的亮,一进来就往光卵跟前冲。”
她学着光卵传递的画面,小手比划着:“光卵觉得你们是坏人,想把蛮荒的灵气都聚起来打你们,可那金龙只是看了它一眼,它的灵气就像被掐住了脖子,一点都动不了。那男人摸了摸光卵,说‘委屈你了’,就把你放进光卵里,就和那条金龙走了。”
光卵忽然颤了颤,蛋壳往董辉的方向偏了偏,像是在打量他,目光里带着点促狭 ,分明是在嘲笑他当年被塞进蛋壳时,缩成一团的怂样。
董辉的脸腾地红了,紫电尴尬地炸了个响:“那、那不是被打晕了嘛…… 谁还记得清。”
“光卵说,你在里面待了一千年。” 灵壳忍着笑,“天天缩成球,跟冬眠的熊似的。”
小龙笑得满地打滚,龙爪拍着冰面:“董辉叔叔,你居然在光卵里睡了一千年!是不是把光卵当床了?”
董辉挠着头往神树的方向挪,嘴里嘟囔着:“陈年旧事了,有啥好说的……”
柳青却没笑。他望着那道曾走出老龙和玄衣人的时空之门,指尖的空无领域与光卵的白光相缠,突然觉得所有线索都串成了线, 黑色能量体,空无领域的来历,老龙的出现,董辉的千年封印…… 这一切都绕着光卵和极寒之地转,像有人精心编排的戏。
而那棵沉默的青铜神树,那些亘古存在的时空之门,或许就是这场戏的舞台。它们不说话,不动作,只是静静看着,像群最古老的观众。
“光卵。” 柳青忽然开口,指尖的太极图缓缓转动,“你觉得,那玄衣人和老龙,跟神树、时空之门是一伙的吗?”
光卵的光晕猛地亮了亮,蛋壳上的纹路拼成个模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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