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天纪 第151章 外面世界

九尾狐晃了晃九条毛茸茸的尾巴，琥珀色的眼珠转了转，率先开口：“你们想出去看看是好事，我们这些老家伙被关在这里不知多少岁月，虽说对这世界的了解比你们多些，却也没机会走遍每个角落。” 它抬爪指向西北方向，“穿过那片天池，继续往北走，有一大片无边无际的冰原，你去那里看看。那地方本是我先占下的，明知道疆域辽阔得很，却一直只敢在边缘晃悠。”

说到这儿，它忽然压低声音，尾巴尖不安地扫了扫地面：“不是我胆小，实在是那冰原深处透着古怪。越是往北走，空气里的能量就越诡异，冷得能冻住神魂，偏又在冰层下藏着滚烫的力量，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冻土深处沉睡着。我总觉得，那里面藏着超越我认知的能量，说不定和当年抓老龙的那些存在有关。”

凤凰抖了抖火红的尾羽，接口道：“九尾狐说得没错，这世界远比看上去复杂。其实不止冰原，我占据的火山群也藏着秘密。那火山口喷出来的不是普通岩浆，而是带着生命气息的炎流，落在石头上能长出会燃烧的花草，溅在水里能让死水沸腾百年。有次我往火山深处飞，撞见岩壁上嵌着块会呼吸的黑曜石，凑近了竟能听见无数世界的嘶吼，吓得我当场掉头就走。”

它偏过头，金色的喙轻轻点了点南方：“你们要是去南边，不妨去沙漠看看。那里的沙丘会自己走路，白天是滚烫的沙海，夜里就变成水晶铺成的平原，听说最中心有座会移动的城池，里面住着能操控时间的沙灵 ，当然，这只是传说，我们这些主宰谁也没真的走到过沙漠中心。”

麒麟踏前一步，蹄子下的地面浮现出金色纹路：“东边的森林更有意思。那里的树木能记住见过的一切，你对着古树说话，三百年后再去，它会用树叶的沙沙声把当年的话原封不动还给你。但那片森林有进无出，进去的生灵要么被树藤缠住化作养分，要么出来后就变得疯疯癫癫，说自己见到了‘世界的起点’。”

湖底的紫章突然剧烈晃动，墨色的触须在水面画出复杂的图案。白泽望着那些水纹，轻声解释：“巨章说，西边的海洋才是这世界的根基。海底没有土壤，全是透明的晶石，里面冻着无数异世界的残骸 ，有长着翅膀的巨鲸，有拖着星辰的水母，还有像山脉一样大的贝壳。最深处的海沟里，连光线都逃不出去，却能听见敲钟的声音，每隔千年响一次，每次响过，海面就会升起新的岛屿。”

一直没说话的龟丞相慢悠悠探出头，背甲上的纹路泛着青光：“老朽在沼泽里待了万年，见过最奇的是沼泽中心的‘回魂雾’。误入雾里的生灵会看见自己源世界的模样，有的人沉迷其中不愿出来，最后化作雾的一部分；有的人能从雾里带出源世界的东西，我背上这块‘定魂玉’，就是当年从雾里捡来的。”

蛇姬吐了吐分叉的信子，鳞片在阳光下闪着幽蓝的光：“北边冰原有未知能量，南边沙漠有移动城池，东边森林能记往事，西边海洋藏残骸，中间沼泽绕魂雾 ，这世界就像个大杂烩，把我们各自源世界的奇景全揉在了一起。” 它忽然嗤笑一声，“那些神秘存在倒是会省事，不用费心创造新东西，直接把我们的故乡拆了重装，就成了我们的世界。”

九尾狐舔了舔爪子：“虽说如此，这世界的天然能量确实浓郁。我在冰原边缘随便挖块冰，里面都裹着能滋养神魂的灵气；凤凰在火山里打个盹，羽毛都能比在源世界亮三分。若不是被圈着，这里倒真是块宝地。”

柳青听得心头激荡，他看向董辉和小龙，眼里闪着跃跃欲试的光：“各位前辈说的这些地方，每一处都藏着秘密。我们打算先按九尾狐前辈说的，去北边冰原看看，之后再往南走，探索各位说的奇景。”

小龙兴奋地甩了甩尾巴，金色的鳞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说不定走着走着，就能找到为什么抓老龙的线索呢！”

董辉也握紧了拳头，指尖的紫电重新亮起：“不管这世界藏着多少秘密，我们总得亲自去闯一闯。多谢各位前辈指点，这份情我们记下了。”

凤凰摆了摆尾羽：“去吧，年轻气盛就该多闯荡。记住，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回这里来。那些神秘的存在，只是不定时的投点食物过来，其余的一切都不过问。”

九尾狐也笑道：“要是在冰原里发现了什么好东西，可别忘了回来跟我说道说道。说不定哪天我胆子大了，破了这界碑，也敢往深处闯一闯呢。”

九尾狐望着天池对岸若隐若现的淡金色光幕，九条尾巴突然垂了下来，琥珀色的眼珠里漫上一层怅然：“说起来，那天池看着近，其实早被界碑划成了禁地。我们这些被圈养的，这辈子怕是没机会踏过去了。” 它抬爪指向光幕，“那些玩意儿比山还硬，当年巨章试过用巨章劈，也只留下几道白痕。”

说到这儿，它转头看向柳青三人，尾巴尖轻轻蹭了蹭小龙的脊背：“但你们不一样。你们能从蛮荒世界闯到这里，能带着老龙的气息撕开裂缝，身上藏着我们没有的变数。若有朝一日你们足够强大，能把这界碑劈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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