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天纪 第123章 破局之战（2）

柳青咬紧牙关，青铜剑上黑白光芒爆闪，强行稳住体内暴走的太无之力。他望着那旋转的太极图，又看了看身边伤势沉重却眼神依旧坚毅的同伴，心中的震动渐渐被一股决绝取代。

“是不是启蒙之术，试过才知道。” 他的声音沙哑却坚定，“至少我用这‘微末伎俩’，保护了想保护的人。而你们这些自诩掌握大道的神树，只会躲在幕后，把万物当成你们的养料！”

“嘴硬的小子。” 太始神树的语气冷了下来，“很快，你就会连嘴硬的力气都没有了。”

九大神树的光芒同时暴涨，八种截然不同的能量与太始神树的阴阳之力交织，在赤土上空凝聚成一张遮天蔽日的能量大网，朝着十二人缓缓压下。

网还未及体，那股源自九大神树本源的威压已让大地崩裂，虚空扭曲，十二人脚下的赤土开始寸寸瓦解。

太始神树的太极图已压至柳青头顶，黑白二气如磨盘般旋转，柳青的太无之力在其碾压下寸寸碎裂，连青铜剑都开始哀鸣。他体内的筋骨被阴阳二气撕扯，意识在 “生” 与 “无” 的撕裂中几近崩溃 —— 这便是太极本源的威压，如天地初开时的法则枷锁，让他连挣扎都显得可笑。

“放弃吧，你的太无之道，本就是我太极演化中的一段残响。” 太始神树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慢，太极图中心的阴阳鱼眼突然亮起，竟要将柳青的神识彻底吸入，“融入我的道，也算你的造化。”

就在此时，柳青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微光， 那是他曾在绝对的 “寂” 与 “无” 中捕捉到的、关于 “无极” 的模糊感悟。

没有形，没有象，甚至没有 “存在” 的概念，只是一片混沌未开的 “源”。

他曾以为那是错觉，是太无之道的极致。但此刻面对太始神树的太极图，那道感悟竟如种子般骤然萌发，太极生两仪，可太极之前，尚有 “无极”。

“你说…… 我的道是你玩剩下的？” 柳青突然笑了，笑声在太极图的碾压下显得微弱，却带着一股破局的清明，“那你可知，你的太极，又是从何而来？”

太始神树的太极图猛地一顿：“胡言乱语！太极便是天地本源，何来‘之前’？”

“不。” 柳青的眼神陡然变得深邃，体内那丝对 “无极” 的模糊感悟，竟在太极图的极致压迫下被彻底激活。他不再试图用 “无” 消解太极，也不再用 “生” 对抗阴阳，而是任由自身的太无之力被太极图撕碎， 就在力量溃散的刹那，他的神识沉入了一片比 “无” 更本源的混沌。

那里没有阴阳，没有生灭，只有一片 “尚未分化” 的寂静。

“无极…… 生太极。”他轻声吐出这五个字，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劈入天地法则的根源。

刹那间，柳青周身突然泛起一层淡淡的、近乎透明的光晕。那光晕没有任何属性，却让太始神树的太极图出现了诡异的凝滞 .黑白二气在光晕边缘竟停止了旋转，像是遇到了无法解析的 “源头”。

“这…… 这是什么？！” 太始神树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真正的惊骇，“为何我的太极之力，会在此处…… 失效？”

它的太极图能演化阴阳、掌控两仪，却唯独无法理解 “尚未演化出阴阳” 的状态。就像水流遇到了源头的混沌，锋利的刀刃砍向了未成形的虚空。 无极不是 “对立面”，而是 “源头”，是太极法则诞生之前的状态，从根本上凌驾于其之上。

“你的太极，能生两仪，演八卦，布万象。” 柳青的身影在光晕中变得模糊，却带着一股本源的威压，“可你忘了，万象终有尽时，八卦源于四象，四象起于两仪，两仪本于太极…… 而太极，始于无极。”

随着他的话语，那层透明光晕突然扩散，如涟漪般撞向太极图。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太始神树那看似无坚不摧的太极图，竟如冰雪遇春般开始消融。 不是被毁灭，而是被 “回溯”，黑白二气渐渐褪去界限，化作一片混沌的灰白，仿佛回到了未分化的初始状态。

“不可能！” 太始神树发出痛苦的嘶吼，树干上的黑白纹路疯狂闪烁，试图重新凝聚阴阳二气，“太极之外…… 怎会有更高的道？！”

但它越是挣扎，混沌的范围便越广。九大神树本以它的太极之力为枢纽，此刻太始神树的根基动摇，其他八棵神树的能量联动瞬间出现破绽：

天命神树的炽白火焰突然窜出火星，竟带上了战狂神树的暗红凶煞；后羿烈日神树的金红光束失去控制，竟射中了身旁的夸父逐日神树；大禹渊源神树的墨色封印，甚至开始吞噬自身的能量……

“就是现在！” 黄帝第一个反应过来，轩辕剑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那光芒不再是单纯的 “秩序”，而是融入了一丝混沌初开的 “创生” 之意，显然是受了柳青那 “无极” 光晕的启发。他一剑劈出，正中天命神树与太始神树的能量连接点，炽白的能量流瞬间溃散。

“以源破源！” 伏羲的八卦玉盘也起了变化，盘中的八卦符文不再局限于既定轨迹，而是开始逆向流转，竟隐隐有回归 “四象”、“两仪” 的趋势。他将玉盘掷向太始神树，盘中混沌之气与柳青的无极光晕呼应，竟在太极图上撕开一道裂缝。

女娲的琉璃杖挥洒出七彩光雨，那光雨不再是单纯的 “生”，而是带着 “尚未成形” 的可塑性，落在战狂神树的血色火焰上，竟让那些凶煞之气变得迟缓，— 就像狂暴的河流遇到了尚未汇聚的源头活水。

“神农，稳住！” 董辉忍着剧痛，将紫电注入神农的木鼎。鼎中原本溃散的药草虚影，在紫电的刺激与无极光晕的滋养下，突然长出了从未见过的新芽 ，那是超越 “草木” 范畴的、更本源的生命之力，恰好克制后羿烈日神树的毁灭性能量。

小龙的龙躯虽伤痕累累，却猛地张口喷出一道金色龙息。这龙息不再执着于 “速度” 或 “力量”，而是带着一种 “追逐本源” 的纯粹渴望，撞在夸父逐日神树的赤橙流光上，竟让那永不停歇的奔涌之力出现了刹那的迷茫 ，仿佛忘了自己为何而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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